《嫖娼》边写边发,请各位老师不吝指教
本帖最后由 曾经做过搭客佬 于 2015-6-19 15:31 编辑1 黄芸说我活得像条狗,起码要像李山那样过日子才是个男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好基友阿寿像黄大仙一样给了我指引:你很快要失恋了—— 黄芸是我的女友,而李山就是那个每天围着她团团转,拍着鼓鼓的钱包,充分的论证我活得像条狗的男人。我一再向黄芸禅述,其实李山才是条狗,一条涎着舌头,从口里流出血红色荷尔蒙的公狗。 黄芸手拈兰花,用两只手指轻轻的扯了扯我身上那件从地摊上淘来的T恤,一脸鄙夷,然后上了李山的小汽车。汽车开动之时,黄芸摇下了车窗,像幡然醒悟般将一本书扔在了我的脚下,鼓励的说:“你的梦想很伟大,奸爸爹——” 她还举起拳头坚定的向下一拉,那充满母爱的眼神里飘来一个英语单词:yes—— 在这个yes里,我品出了一股臭狗屎的味道。 我捡起地上的书本,用力的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因为它上面有我的名字。 黄大仙阿寿紧紧的搂了搂我的肩膀,耳边飘来一阵猥亵:你小子白玩了人家的老婆,伤心个球啊! 其实我一点也不伤心,真的,谁伤心谁就是个龟蛋。正如阿寿的预言,这个结局是必然的,茧已化蝶,又何必在意谁在抽取你的蚕丝呢。 阿寿帮我向房东退了那间小小的蜗居,将我和黄芸体香混合的味道,呯的一声,彻底的隔绝在门的另一边,然后提着我简单的行李,回到了他的出租屋。他把我的行李扔在一张小小铁床上,用嘴咬开了一瓶啤酒,递过来给我。我一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下了半瓶,然后把酒瓶重重的顿在了窗台上。 阿寿扬了扬眉头,一脸神秘的说:“住在这里,你会发觉天堂是那么近。” 我跟阿寿从小一起长大,初中毕业后,他就混迹社会,嫖赌饮吹样样齐全。而我整天就写啊写啊的,在混浊的天地间苟延残喘。黄芸曾经说过,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想不明白咋就会这么粘乎,甚至一度怀疑我的性取向。在我一口气写下了五六千字后,意犹未尽的一把将她掀翻在地,然后送她上去参观完南天门,才确信无论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我都是正常的。 黄芸喜欢我,是因为我的情书写得棒。她告诉我,她收过很多情书,都是一些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我的太阳你是我的月亮,没有了你,我会像枯痿的瓜秧一般死亡的恶心字句。 而我,整整一万字的情书中,没有一个爱字,娓娓道来,先说明了爱情的必要性,然后就这个话题找了N多个证据来论证,我就是那个身披黄金甲,脚踏七色彩云的孙猴子。我用花言巧语让她相信了有情饮水饱。 我们同居了,我向她保证,终有一天,我会给她写出一间黄金屋来。 两年过去了,我依然是面红耳赤的努力说服摆地摊的大婶,那件T恤无论质地还是款式,15元已经是它的最终价值。而黄芸,已经从那封情书的骗局里醒悟,她认识了李山,她终于明白,只有没钱才会饮水饱。比如我,大伏天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拧开水龙头,咕噜咕噜地滑动的喉结,是那么的让人烦厌。 在阴森的空调房里,小心翼翼的喝着卡布其诺,那才叫生活。 李山就是那样的人。
你的作品,果然都是文字……你懂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 休闲者 发表于 2015-6-19 23:07
你的作品,果然都是文字……你懂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
我不懂。{:1_276:}{:1_276:} 本帖最后由 曾经做过搭客佬 于 2015-6-20 00:15 编辑
2 阿寿租的这间房子,是在一条横街里。它在这个城市里是那么的不起眼,甚至在电子地图上找不到它的存在。事实上它不但真实存在,而且还有一条很牛逼的名字——大刀巷。 大刀巷的住客很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常常看见有一些光着膀子,身上雕龙画凤的人进出。 当霓虹放肆地飘洒在巷子里的时候,我终于明白阿寿为什么说这里离天堂很近了。 我看到了一些把地球仪劈成两半,挂在身上,不用挤,“时间”就很夸张地显露出来的女性。她们脸上涂着厚厚的粉末,使之看起来就像一张掩饰了内心的面具,她们顾盼生色,向过往的单身男子发射着一种特殊的频率,使他们的心呯呯的快速跳动起来。 阿寿租的房子在巷子的最尽头。一走出门口就能看到这些女人的风情万种。我睡了一整天,收拾收拾散落了一床的懒庸,走出巷子里透透气。门口不远处,有一个用水泥敦子架起的一块大石板,如小半张饭桌般大的凳子。我昏头昏脑的坐在石板上,点了一支烟,透过烟雾,看着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尽管她们的身材很棒,“时间”也被挤得深不可测,可我完全没有一点欲望,她们让我想起了黄芸,心里就无端的生出一股厌恶。 随着夜色暧昧的辉煌起来,巷子里渐渐飘起荷尔蒙那可耻的味道。 那些目光像李山看黄芸一般淫邪的男子,用他们多年的临床经验判断着,各种罩杯将会带给他什么样的愉悦官感,当他们找到了合适的对像后,便像我初认识黄芸时那样,感觉天地间再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搂抱着向附近的某一幢楼房走去。 阿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背后,他手里捧着两支启了瓶盖的啤酒,递了一支给我,然后在我的身边蹲下来。用他手上的酒瓶敲了一下我手上的瓶子,朝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一扬首,不怀好意的挤了挤眼道:“怎样,要不要去疗疗伤?看上哪个,我请客。” 我朝阿寿啐了一口。不是我清高,不知为何,一想到她们每天要给好几个人做生活导师,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那些生殖器上长满疱疹,流着脓血的图片,丹田之气便无法凝聚,一股疲惫之意就丧失了男性的雄风。 阿寿是个酒色之徒,我怀疑他住里就是图楼台之便。阿寿在我耳边温柔而又不失淫邪地介绍着各个女子的特性。 “看那个绿色衣服的,浑园而有弹性,绝对是上乘品质,那个黄色衣服的最会装腔作势了,千万不要去光顾她——” 我把手中的啤酒灌了半瓶,脑子渐渐清醒了许多。我对阿寿的经验不以为意,他眼光里闪动的火苗让我不齿。 此后的每天,我伏在阿寿租的房子里,无所事事,心里极为烦闷。只有每个夜幕降临之后,蹲在门外石板凳上,手里拿着啤酒,看那些女子大展身手撒网捕鱼,才是我一天最有趣的节目。平时写小说揣摸各个人物的性格特征,让我养成一种研究别人的坏习惯。 阿寿说我蹲着的姿势很像条狗,半张着嘴,腥红的舌头下垂着,就差呵呵地哈着气。我懒得分辩,我喜欢从那风情万种的一颦一笑,揣测着她们的心态,她们都很懂得察颜观色,知道哪些可以撩逗,哪些只是路人甲乙。 我一直在思考,肉体上的损耗,是否会波及她们的灵魂,她们的心在滴血,还是觉得向生活讨生活,物质上的享受,催高了她们对生活的认知。 阿寿也常常蹲在我的旁边,有一茬没一茬的跟我议论着她们,不同的是,阿寿对她们的身材感兴趣,而我则对她们在讲价钱时,眉头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忧伤或放荡感兴趣。 我试图将她们的每一个表情展开,去寻找一段故事,并固执的认为,那就肯定是一段血泪史。 我那固执的老毛病又犯了。阿寿说,像我这种伪文青,其实给她们还要下作,喜欢用自己的思维去强奸她们,以为这个世界总是逼良为娼,却不懂职业无分贵贱,性工作者也是组成社会的一个元素,正所谓笑贫不笑娼,看不起别人却忘了黄芸为什么离开我。 阿寿的话揭了我的伤疤,让我觉得和他没有共同语言,喝完了啤酒之后便不欢而散。
挺有味道的一篇文章。
3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巷子里多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从倚靠在墙上的姿势看得出,她也是这巷子里特殊群体中的一员。这个女孩很特别,她不像其他女子一般浓妆艳抹,她甚至连口红也没有擦,衣着也并不暴露。一头乌黑的头发,拢在背后,用一条红色的丝巾扎了一条马尾。她的五官清秀,淡淡的峨眉下,双眼弯成一条细线,鼻子小巧灵珑,挺直的鼻樑线在中间微微的弯了一下,好一个迷人的驼峰鼻。和巷子里的其他女人相比,她算不得最漂亮,但胜在不做作,宛如邻家女孩,清新脱俗倒也有几分立鹤之意。 这个女孩从不主动挑逗街上的单身男子,身体倚靠在小巷子的墙壁上,冷眼地盯着每一个人,仿佛她与这一切无关。 女孩的冷傲自然吸引了不少尝鲜的男人。谈好价钱之后,她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霓虹灯下,拖着一条落寞的身影向着楼梯的暗角走去。 这个女孩引起我强烈注意的,是她居然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语。 那一晚,我正和阿寿坐在石板上喝着啤酒。忽然看见巷子里进来一个洋人。那老外一双贼眼色迷迷的扫过每一个胸脯。 老外可是稀客,说不定他高兴了,还会赏你一张美金。那些女人嘻嘻哈哈的围了上去。然后互相挪揄着说:“老外的棍子可不是面团捏的,想要赚美金,可得考虑清楚了,弄得你一个星期上不了班,这卖买可就亏大了。” 巷子里飘起着一片淫荡的莺燕之声。 老外不懂中文,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通。那些女子面面相觊,不知他说些什么。其中一女子不耐烦的从小坤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在老外面前扬了扬,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圈成一个圆圈,然后右手食指往里插了插,挑逗的朝他扬了扬下巴。 老外右手做了个OK的动作,又叫叽哩呱啦的说了几句。 那女子不满地嘀咕:“脱个裤子这么麻烦,你们谁要做他生意谁去做,老娘不稀罕。” 一直倚在巷子上冷眼旁观的女孩忽然道:“他说想要起双飞。” 老外似乎听懂了女人的话。连连说:“yes——,ok?” 那群浓妆艳抹的女子诧异的道:“你懂他说什么?告诉他,这里没这服务,就单挑,爱干不干。” 那女孩将这句话翻译给老外听。老外耸耸肩,无奈的说了声OK,然后指着女孩,表示选择她。 女孩一言不发,转身就向旁边那幢房子的楼梯走去。老外紧紧地跟上去,搂着女孩的肩,一脸淫邪的笑了。 浓妆艳抹的女子不满生意被抢,忿忿的骂道:“小浪蹄子,有文化还做这个,看老外怎么弄死你。” 我诧异得把啤酒瓶含在嘴里忘了拿下,真想不到小巷子里还藏龙卧虎,干这个的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我的心忽然的就抽了一下,有一种疼痛的感觉漫延开去。 老外并没有如我们想像般雄壮,很快她们就下来了。女孩的脸依然冷若冰霜,我再看她时,眼里就多了一种复杂的东西,是婉惜,还是同情?我也说不清楚。 我觉得这女孩的背后肯定会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对于一个写小说的人来说,她背后的故事,比她的身材更能吸引我。 我对正拿着啤酒瓶仰起头吹喇叭的阿寿说:“我想要嫖娼。” 阿寿一惊,呛住了,他放下啤酒瓶,夸张的咳了起来。半天,他才惊讶的看着我,仿佛我是天外来客。 阿寿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想要嫖娼。” 阿寿笑了,他傻傻地笑了。笑够之后,他很开心的指着我说:“想通了?你小子有前途,告诉我,你看上哪个?” 我说:“新来那个。” 阿寿大笑:“想喝老外的洗锅水?那就去吧。” 我说:“我没钱。” 阿寿的笑声戈然而止,他骂咧咧的道:“你小子没钱想学人嫖娼?妈的,失恋了不起啊?罢了,罢了——” 阿寿依依不舍的从他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我的手上,仿佛拍得不疼不解恨。 我拿着阿寿给我的钱,走向那女孩。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把那钱放在她手里,轻轻的道:“走吧——” 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一闪即逝。她默默转过身,带着我向边上的楼梯走去。我像做贼一样,快速的闪进楼梯的阴影里。
香槟玫瑰 发表于 2015-6-21 14:18
挺有味道的一篇文章。
谢谢,请多指点。 本帖最后由 曾经做过搭客佬 于 2015-6-23 13:46 编辑
4
女孩将我带进二楼的一个小房间。桔黄色的灯泡散发着一股暧昧的味道。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床,床上的被单干净整齐,完全看不出刚才有人在上面滚过。 女孩把手上的小坤包放在床边的凳子上,一边解上衣的纽扣一边说:“限时二十分钟,要戴套。” 我的脸一红,连忙制止她道:“我们不干,就聊聊天。” 女孩惊讶的看着我:“聊天?我可没这闲工夫跟你扯,我还得赚钱。” 我说:“照样付款,但我们只聊聊天。” 女孩的嘴角轻轻一抽,我猜此刻她的心里肯定是在说,今天遇到了傻逼。她扣上衣服,坐在床上,轻蔑的道:“那你想聊点什么?” 我说道:“我想听故事,我想听你的故事。” 女孩的嘴角又再轻轻一抽:“你想问我一天接几个客?” “你叫什么名字?” “瑶瑶” 她故意装出一片轻浮的样子。 这肯定不是真名,做这行的,谁愿意告诉别人真实名字。 “说说你的故事吧,为什么会干这一行?” “要不要告诉你,每次用什么姿势,然后有没有高潮?”这个叫瑶瑶的女孩肯定以为我是个变态佬。 我一脸窘态,手指搓了搓鼻翼:“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各自的轨迹,如果某一天轨迹发生了变化,通常都是因为外力作用,很多时候我们无力抗拒,所以只能认命,而我,就是那个寻找认命理由的人。” “我觉得你其实可以活得很体面,而不是站在这街上让人像货物一般挑选。” 瑶瑶一呆,脸上的肌肉快速的抽搐了几下,看来我的说话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要让一个人对你失去戒心,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软化,这就是所谓的欲杀人,先诛心。 瑶瑶叹了一口气,跌坐在床上。她双眼凌厉的盯着我:“你问这些干什么?” 她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安,支唔着说:“你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你不应该在这里,你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唏嘘的故事,我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兴趣。” 瑶瑶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你们这些人最无耻,喜欢到处挖人伤疤,在人家的伤口洒上一把盐,腌成自己的成就感。” 我被她的说话噎住了,无言以对。有吗,我们是这样的人吗? 瑶瑶呼了一口气,回复一脸的冷傲,拍了拍装着钱的口袋,谑笑着说:“好吧,既然收了你的钱,我也不是一个没职业道德的人,讲故事总给让人压轻松多了。” 瑶瑶想了想,侧着头说道:“有两个版本,一,我是个虚荣心较重的女人,干这个既轻松挣钱又多,不是有那么一说么,裤头松一松,胜于打三年工;二,我的家庭有巨大的困难,迫于无奈,只有牺牲自己,走上了不归路,你想要听哪个版本?” 我有点愠怒,这种狗血剧情,我用得着你给我编吗,我想听的是真实的故事。 瑶瑶看出了我的不快,她似乎很有快感,笑了笑,道:“不管事实如何,你们在把它变成自己的故事的时候,都会添油加醋,既然你们设定了结局,又何必刨根问底?”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我无话好说,坐在床沿上默默的看着她。 静,房间里静得有点让人难以喘息。 良久,瑶瑶问道:“真的不做?” 我摇了摇头:“不做。”看来这两百块钱是白给了。 瑶瑶又看了我一会,似是自言自语缓缓的道:“其实我英语六级——” 我一愕,故事开始了—— “其实,我也算是个白领,我在一间外企当一名中层干部,每个月的薪水有七千多块钱,我的前途无可限量,可是,一次车祸破坏了这一切——” 瑶瑶的眼睛里浮起一丝落寞,回忆使她坠入了寒气四射的洞穴里。她咬了咬嘴唇,停了下来。也许她说得对,我就是一个无耻的人,揭开别人的伤疤找乐趣。 我的眼里掠过一丝同情,也许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故事越凄怆我就越兴奋。 瑶瑶从冰洞里爬出来,脸上浮现了一小朵红晕。我竖起耳根,准备继续洗耳恭听,然而她指了指腕上的手表说道:“时间到了,老板你要加钟吗?” 我的血压开始飙升,这女人太狡猾了,故意拖延了半天时间,故事讲个开头就到点了,明显就是不想讲,刚刚那些煽情的开始,可信程度也就不高了。 我摸了摸空空的口袋,一脸忿忿之色。瑶瑶站起了,拉了拉被坐皱的床单,一脸轻佻的摸了摸我的脸道:“谢谢老板,下次还找我哦。”
非常精彩! 标题好邪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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