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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芷.慧 于 2014-6-3 22:00 编辑
◎爱,很迷茫
两年了,“以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她想。
这次回来是想忘记。
眼前的土堆已经长满了翠绿的青草,上面开满了点点白色的小花,这些结在青绿的草本上的小花,它们似乎才从睡梦中醒来,在乍起的天光下眯缝着眼睛,身上还散发着那种叫人沉醉的夜气的芬芳。每一片花瓣都粘着些晶亮的露水,轻轻触上去,指尖上传来一丝柔弱的清凉。她弯腰将点燃的三炷香插在这片草丛中,看见烟雾无言的弥漫,枭枭娜娜地从草丛跳到空中,满是哀怨的诉说着那些遥远的,快被淡忘了的往事……
1、
她是公司办公室主任,天生丽质,清新秀丽。她丝毫没有考虑要在这个小县城寻找自己的爱,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这里没有能留住她的魅力。遇到他的时候,也从没有模糊和淡化她的这种恒定的想法。
他是公司一个分厂的厂长,高大魁梧,棱角分明。他出色的工作能力和良好的社交手段,使他既能和分厂周围的农民友好相处,也能和公司的同事恬静相处。 分厂在农村,距公司20多公里,作为一个分厂,没有与公司相对应的科室衔接各自的工作,他理所当然的要经常到公司请示汇报各方面的工作,也常常借故逗留在她办公室。
她说:“分厂事情很多,你不能经常离开的。” 他说:“呵呵,也是哈,不过还是当面汇报效果好。” 她说:“很多事你打电话也能说清楚的啊。” 他笑嘻嘻的说:“我们区乡电话不好打,老打不通,不比城里的。” 她知道他在撒谎:“你这样不必要的跑来跑去,增加了公司负担。”
他说:“没有啊,你见过我报过一升汽油票吗?” 她说:“分厂工作那么多,人员又少,你却经常借故到公司,不好吧。” 他依然笑笑的说:“我需要经常面聆领导的教诲呀。”
2、 一阵爽朗的笑声和频频问好的声音传来,他一边热情的和公司的同事招呼,一边进了她的办公室,很自然的拿起她的茶杯:“我又来给领导泡茶了”,她笑了笑,习惯了他这样的调侃,他知道她的喝茶的口味,仔细勺出适量的茶叶,接了半杯开水,轻轻摇了几下,慢慢沥掉,说是这样能洗净茶叶在制作过程中所沾染的不洁物,又将开水盛至八分满,然后把茶杯稳稳的放在她的面前。她欣赏他洗茶泡茶的过程,稳重纯熟中带着一份潇洒。望着眼前这杯茶,茶叶一部分沉在杯底,嫩绿的叶尖似雀舌,根根直立,微微摇摆,浮在水面的那部分叶尖一枚枚的缓缓下落,汇合了杯底的嫩绿,在杯中轻轻的,缓缓舒展开来,徐徐的上下沉浮,一阵清香随之弥漫出来,淡淡的绿色渐渐盈满整个茶杯,就好象是他对她情感的释放,渐渐的变浓,变香。
他点燃一枝香烟,懈意的吸了几口,一屡白色的烟雾自他的手中串起,轻易的覆盖了茶叶散发的香味,她有点喜欢这种烟草的味道,有一种质朴,一种粗旷。看见他举着烟满眼在桌上搜寻,她笑了,双手合拢成一个碗状,伸到他面前,俏皮的说:“烟灰就磕这里好了”,他笑看着这只纤细柔滑的“碗”,举着烟作势要弹落烟灰,她咯咯笑着缩会手:“哼,想得倒美,本小姐的玉手当真会给你做烟灰缸!”他哈哈大笑说:“你以为我不敢?”他想还真是婉若凝脂的玉手啊!
她望着他关切的说:“你可以不抽烟吗?” 他直盯着她说:“可以呀!看你以什么身份喏。” “什么意思?” “是八小时以内的领导吩咐,我八小时以内就不抽烟。是八小时以外的领导吩咐,我八小时以外就不抽烟。” 她的脸骤然红了。
她懂得他的意思。 他的朴实和真诚,他的热情和爽朗,他毫不掩饰的追求,她默默的记在心里。每一次想起,愉快的微笑就会从心底漾上来,她的心里在慢慢的接纳着他。虽然他缺少她渴望的浪漫。 她想:“若他能愿意和她一起到省城……” 她曾经试探过他:“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为什么不喜欢?”他惊讶的回答,“不会又是领导试探我吧?”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她没有理会他的双关语意:“你就没想过到别的地方?比如省城?去发展吗?” 他很随意的说:“没有,老总对我很好,我得对得起朋友。” “去省城更适合你呀,你也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机遇”。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我习惯了这里,也喜欢这工作。” 她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他望着她有些发呆的神情,疑惑的问:“难道你?……”
她点了点头。 他沉默了,知道她的梦在省城。 她心里清楚,她要离开这里,她属于省城,她的爱理应也在省城,她渴望着高雅浪漫的爱。可他却属于这里,他的爱只有朴实,也很遥远。
3、 就要回省城了,她不知是高兴或是失落,她第一次约他晚餐,摇曳的烛光印衬着昏暗的灯光,她亲手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酒量极佳的两人却被一瓶红酒轻易染红了脸,那是一种陶醉的绯红。他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晚餐,他心里憧憬着这是他们新的起点,他爽朗兴奋的笑声,靡靡的传进她的耳里,音响里轻轻送出的余丽娜婉转的《梁祝》,此时只有她才深深沉醉于其中的悲凉,他茗着浓粘的红酒说:“换一首《小夜曲》吧!”她低头摇晃着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沿杯体荡漾,幽幽的说:“我喜欢这首曲子,今天你陪我听一会儿,好吗?”他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她旁边,伸出一只手,她攀着他的手,迷离的缓缓的站起来,他一把抱住她,凝视着她玫瑰一样嫣红的脸,和同样鲜艳如滴的嘴唇,沉迷的眼神中透出无尽的柔情和妩媚,他猛的压上自己的嘴唇,她感到了一种期盼的火热,一股来自嘴唇中的热流迅速在全身弥漫开来,她热切的迎合着,头脑中一片晕眩。 - 她心里明白自己应该为他付出些什么。
他的手轻轻抚摩着她的颈项,她任由他的手缓缓的滑下轻轻解开了内衣,溜进她的胸前游荡。她嘻嘻的笑了,用力阻止他的继续说:“你弄痒我了”,他楞了一下,无奈的笑了说:“你很狡猾”。 这一夜的影痕,这一夜的音韵,给她的人生打下了烙印。
她心里说: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她向公司递交了辞呈,之后想给他打个电话告别,“到省城再打吧”她这么想,随后就离开了县城。
到省城的第三天,她接到电话,他走了,是一个傍晚在湖里游泳的时候走的,悄无声息。 那天,天下起雨了,雨点噼呖啪啦的敲打着窗户,顺着玻璃一道道流下,她呆呆的站在窗前,看着马路一点点被打湿。女人的脸隔着雨中的窗,总是格外凄苦,不流泪也象在流泪了。她突然心绞痛起来,伏在桌上,禁不住的眼泪决堤而出,她恨自己没有给他一个电话,没有向他告别就成了永别!
那晚,她孤苦的躺在床上,在黑夜里挣大眼睛,目光直呆呆的望着屋顶,一阵阵悲从中来,她没法不想到他,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她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眼泪无声的聚集在眼眶,打了一会儿转,再婆婆裟裟地纷纷飘落。
她请了一周假,哪里也没去,呆在公司分配的宿舍里。
4、
两年中,不凡许多追求者,有潇洒成功的商人,有博学优雅的学者,有豪达坦率的军人,有浪漫深情的公务员,有了她一直渴望的浪漫和儒雅,可她却想拥有他那样的朴实了,环境的变化也改变了她的观点,曾经朴实和豪爽就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想要浪漫和儒雅;当浪漫和儒雅触手可及的时候,她却留恋他的那份朴实和豪爽了。她一直没有摆脱他的存在,她始终无法相信他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两年的时间消散了她对他的一些记忆,却始终抹不掉他已经逝去的事实,她决定最后去看他一眼,想把昨天的记忆放在记忆产生的地方。
5、
扫视他躺着的地方,想留下最后一抹印象,她的目光被一株2m左右高的厚绿的塔柏抓住了,那株塔柏独自一个卓立在坟的边缘,壮实的身躯正在夕阳下悠然自得的摇晃着,漫不经心的温和中又透露着坚强的自信。是他吗?她突然想。她的眼泪又慢慢的涌了出来,直把前面的一切化得一片模糊。
她蹲在塔柏下哭了很久。 她想要是他能此时向她走来,她应该不会犹豫,她会一径迎向他,任他挽住,一道去走遍天涯……(虚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