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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花 于 2011-7-14 14:15 编辑
向左走,向右转 一 天,暗了。房子,空荡荡。
我在孤单里流泪。然后嚎啕。
我疯狂地思念一个人,象荡妇期盼一场色劫般恬不知耻。他不是我的丈夫杜或。我不知道他的姓名,连面容,都没真正看清。
当哭声因疲倦而逐渐减弱时,外面早已华灯璀璨。没人知道我的悲伤。我,依旧是一条弃废的街巷,今夜,谁会踏进它荒芜的巷口,为它的寂寥着一盏灯?
抹一把泪,走进浴室,褪去衣衫,镜子里,一双红肿的眼睛和一对坚挺的乳房让人心生怜悯,不忍冷落。
闭上眼睛,我用双手沿着乳房饱满的轮廓回来摩挲,指法轻柔,象安抚一对倔强的孩子。
一阵酸酥的感觉随之而来,并从指尖慢慢渗透全身。我不由自主地腾出一只手,颤巍巍地向下滑探,探到两腿之间,稍作徘徊,最终按捺不住,我用长长的中指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痉挛与呻吟帮我快速地复制了对一个人的思念,达到极致。
二 他终于来了!我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容。我们没有说话,却默契而尽情地做爱,反复。
相仿的梦,连续做了几晚。
醒来无法入睡。我起身,站到窗前,我想看看到底是谁给这个城市的夜下了咒,让我梦魇缠身?
外面没有巫师。日思夜梦罢了。
有意无意地,窗户半掩,合上窗帘,我转身回走。
猝不及防,有人从后拦腰箍住了我,并压低声音对我耳语,不要叫。是我!速度迅猛,我来不及发现他何时翻窗而入。
是他!他终于来了!
我心如鹿撞,强烈的心跳掷地有声。
他叫我不要害怕,然后把一样东西放在我手里。
是一双耳环!我心跳加速。他果真守诺!然而我清楚我的惊喜不仅仅因为这双耳环。
攥紧手中的耳环,想起多日来的折磨,我莫名委屈,小声哭了。
他惊恐地松手,轻扳过我的身体,哆嗦地说,我不会再伤害你的!相信我!
我哭得更伤心。他不知所措,悄然跪下,声音哽咽,对不起,惩罚我吧!
我在压抑的哭泣中摇摇欲坠。他慌乱轻扶,我坠入他怀里,如落叶飘零。
这一次,是我主动索要,他反而慌乱,喉结滑动的声音让夜销魂。
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他怎么可以长一双这样的眼睛?
第一次时,我就想过,如果他不是用这种方式与我遇见,我相信,他本来就应该长着一双这样的眼睛。
我在缱绻中用手一寸一寸地丈量他还算陌生的身体。他应该很年轻,身材挺拔,五官精致。
三
平静中,枕他的胸,缠他的脖,闻他的腋,感受他手掌粗糙而温暖的抚摸,我恍惚。
我们是不是上辈子走失的爱人?
这样想的时候,我细细地摸了一遍他的脸,问,你有爱的人吗?
有过。他轻描淡写,没容我追问,接着说,来说个故事吧,我先说你再接,好吗?
我说好。
故事说完,他该走了。临走时他问,这象一个故事吗?我说不管象不象,这的确是我们的故事。他说谢谢,表情认真。
他准备从窗台翻身出去。我担心危险,决定开门给他从楼梯走。
这个决定最终把他送进了警局。
他在一楼的楼道遇到了小区的巡夜人。脸孔陌生引起了怀疑。他用沉默逃避诘问。于是巡夜人很负责地报了警。普通小区的巡夜人都年老,他有机会作歹后逃跑。然而他选择了乖乖地上警车。
我从窗户往下看到一切。
之后有警察来逐户问询,没人说有损失或发现过他,除了我。我说夜半起来时看到楼下有人徘徊,大 致认得他的身影。于是我去警局做指证。
我只是不太肯定地指证了他半夜里在小区里出现过,没有其它证据证明他犯了案。他最终被轻微处罚而放。
四
杜或第三天晚上回来了。
我平静地问,杜或,我到底错在哪里?
杜或愧疚地低头,错的是我,对不起!
我扯开睡衣的肩带,赤裸裸地站在我的丈夫面前,我说杜或你抬头看着我!
杜或低头不语。
我怨妇一样愤怒地扯过杜或的手,按在我坚挺的乳房上,用哭腔怒吼,杜或,你现在还是我丈夫!
近乎崩溃的痛苦将我推倒在地,气弱游丝。
杜或流泪跪在我面前,他说对不起,哀求我放过自己。
五 一个青涩小伙,怀着乡村同龄人共同的梦,背井离乡挤身于大都市。然而草根的希冀一次又一次不敌残酷的现实。于是,一个夜,他在长久的踯躅后错下决定,爬管翻窗进入了一个女人的房间,因为他善良的寡母病体不能再等。
不是驾轻就熟的老手,自然容易被发现。
在女人来不及惊叫时他歪打正着捂中了她的嘴,并在纠缠中扯掉了女人身上唯一的衣物——吊带睡裙。他的手所到之处都能挑起原始欲望,他强行要她。她在惊恐中挣扎,但最终不敌,他成功进入。
可让他与她都意想不到的是,随着深入,她竟不再挣扎,只是默默流泪。也许是她汹涌的泪水中冲淡了他的欲望,他幡然醒悟。于是,他停止了动作,并松开她的嘴巴,说,不要喊,然后轻问:我是不是弄痛了你?
此时,窗外朦胧的光因窗帘的晃动闪身进来。她借此看到了他的眼睛,错愕。
彼此沉默。
他静静地停留在她体内。她却没趁此良机自救,如默许。
他再次轻问:我是不是弄痛了你?
一句从没人问过她的话,此刻听来,心酸过后是死而无悔的悲壮。她猛然抱紧了他。他在瞬间回复坚硬。 一场残局,最后由无边风月收拾。
事后,由于她不习惯使用现金,他要了一双可以抵押兑现的白金耳环,并没有拿走她最贵重的婚戒。过程算不上胁迫,倒象是商量,并许诺一定会赎还给她。他说“千万别报警”时语带哀求。然后翻窗而去。
是女人都会以死相抗,为什么不?是因为他那双与身分不合衬的眼睛还是因为他那句轻问:我是不是弄痛了你?
她给不了自己答案,但没有报警。不完全是因为怕自己不能保住清白之誉。
这象不象一个故事?
六 我相信我的感觉,我认为他不逃跑乖乖地跟警察走是要保护我。无赃无证无现行,态度良好,警察也找不到追根究底的理由。东窗事发,我比他更悲惨,起码第二次他已算不上伤害。
这是我那晚去警局的原因。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我只得这个机会可以清楚地看看他。
透过单向可视玻璃,只一眼,我就认出了他的眼睛。他不应该是它的主人,它应该长在一个心不染尘的孩子脸上,只有这样的孩子眼睛才会发出星星那样皎洁的光芒。即使它曾因生存的本能而对某些东西有过刹那的觊觎,也让人不忍给它不太平等的对待,比如半夜被带回警局。
一个半夜被带回警局盘问的贼,怎么可以长一双这样的眼睛?
是的,他是一个入室盗贼。这是我和他的秘密。
离开警局,我知道世上有些故事一旦结束便不宜再有续集,因为主角理应因上一个故事的结束而失去交汇点。
然而很多个孤单漫长的夜,我心瘾难除,在哭泣中不得不借助自己长长的中指,对那个故事完成一次又一次的缅怀,饮鸩止渴,好痛,但不会有人再问:我是不是弄痛了你?
我明白故事早已远去,我只是戒不掉它的味道。
七
杜或偶尔在白天回一回家。他还象亲人一样供给我的生活。
我变得和杜或一样,无法再与对方做爱。我们的理由相同。所不同的是,杜或很早已向我坦承,而我刚刚开始,并隐瞒。
我不知我曾经有多爱杜或。我牺牲了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放弃父母财产的继承权,并远离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为的就是追随他。
婚前,他的坐怀不乱让我错误地以为,我选择了一个真正尊重与爱惜我的人。
但我相信他在遇到祖蓝以前应该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那时我们还会做爱,虽然少之又少,尽管他力不从心。一个女人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后,常常会满足得只消看着他的背影都会幸福满溢。
直至后来他不敢触碰我的乳房并坚持要关灯时,他告诉我他爱上了祖蓝。
如果不是祖蓝,我不会那么绝望。世上再风情的女人,都没法把两个相爱的男人分开! 社蓝是一个男人。
从杜或勉强爱我(如果这也算爱),到最后他除了祖蓝无法给予任何人,我承受的,远不止背叛。
杜或痛苦地说过无数次对不起,可我要的三个字不是这三个。
八
我确信杜或永远不会再对我说我爱你。我决定听从他的劝告。离婚,解脱的不单单是他。
杜或对我说谢谢!我留下祝福。
回到小区门口,一个孩童欢快地向我跑来,递给我一封信。我摸着孩童的头问,叫你递信的人呢?孩童清脆地答,刚走啦。
我循着孩童的指向望去,一个年轻挺拔的背影刚走到对面的十字路口,一个闪身就融入纷乱的人流,渐行渐远,片刻便脱离我的视线。
封面干净。字迹工整。信不长:姐,你真漂亮!我知道你来过警局。谢谢!祝你幸福!
捏着薄薄的信笺,泪在眼眶打转。是的,所有故事都结束了,曾经的每个人,除了各自努力生活,剩下的,唯有互相祝福。
少许犹豫之后,我把信细细地撕碎,然后抛散风中。我希望它碎到,别说拼凑,就连捡拾都是一种奢侈。
不是所有的思念,都适合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