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惨案 几年前在化州县石城(今廉江),有个人开了间武器店,经营锻造上至削铁如泥的宝剑,吹毛断发的宝刀,下至平民家用的菜刀。由于他沉默寡言,极少与人说话,加之乡亲也未曾见过他,城里的百姓买菜刀柴刀也是去信得过的店铺买,所以武器店开张了两个月也没有做过一笔买卖,但他仍然支持每天鸡鸣便开铺,久而久之,附近的百姓都有一个习惯,每天清晨每当听到从他店里传出的打铁声,便知晓起床忙活。 有一天,有一个农户家里的锄头断了,想去帮衬老主顾,刚好那天经常光顾的店铺老板回家办喜事去了不开门,那农户又急着赶农活,无奈之下才想过镇里开了间新的武器店,情急之下到了他那里买了一把锄头。回去装好下田后,那农户发觉今天新买的锄头锋利无比,挖起地来毫不费力气,而且干起活来比平常快了不少,第二天,便又去买了两把回来。那农户的邻居那天也刚好想去买把锄头,看到农户一连买了两把,好生奇怪,一问之下,才知缘由,于是试着去买了把回来,一试之下果然好使。经过两个农户的介绍,那间武器店的名气慢慢传遍了十乡八里。 但是老板极少说话,城里的百姓以为他不肯告知真名,便叫他打铁佬,打铁佬的名号就这样被叫开了。 后来生死判官奇仔和欧仔两人路过石城,在一家客栈小息,无意中听到百姓口中的打铁佬,欧仔便想着自己想要打本生死薄,而且这本生死薄用金子打造的,还要奇薄无比,生死薄还能拼接起来当武器。以前在京城好还是有名的武器大师也好,欧仔找上门打造生死薄,均无一人敢接。听说打铁佬的神奇之迹。当下,和奇仔吃完饭后便在城中找到了打铁佬,欧仔说了自己的要求,打铁佬要求欧仔留下金子,明天来取货。次日,欧仔来拿生死薄,一试之下,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在判官薄欧仔的无声宣传下,打铁佬的名声武林中传开,越来越多武林中人来找他打造武器,凡是经他手打造的武器,无一不是利器,江湖上只要一说起打铁佬,无人不对他赞赏有加。 纵横三万里,剑寒十九州,打铁佬的名号就这样传开了。 “欧前辈(欧仔)”白雪和公孙无胜从凳子上起来,向正轻摇纸扇,风度翩翩的欧仔一作揖。 “嗯。”欧仔一收纸扇,在手中拍了两拍,微笑道:“你们都奇怪我为什么要带打铁佬来是吧?实不相瞒,打铁佬不但是武器大师,他跟四川唐家有很深的渊源,我想除了唐家家主,这世上用毒之人均无人可以出其右。” 四川唐家,不要说武林中人的白雪和公孙无胜知道,连百姓听到它,也都色变。江湖上盛传,宁可得罪官府,也不要得罪唐家,否则唐家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立即毒发身亡还是安乐,叫你全身溃烂捱上几十年才死,这才叫狠。 奇仔向打铁佬微微点了点头,打铁佬点点头,走到身亡的小乞丐面前蹲了下来,仔细查看约半盏茶功夫,起身拍拍手,目光扫过奇仔四人,然后道:“据在下所看,这乞丐四天前便中毒,这毒四天后才会发作,这毒毒性猛烈,毒发时内脏全腐烂而死,即使大罗上仙下凡也难以救活,名曰:夺命四绝散。” “公孙公子,竟然有行空证实小乞丐不是白雪下毒手,不知我能不能替她伸冤呢?” 打铁佬在江湖上是一言九鼎极有信誉的人,他的话断然不会有假,生死判官似乎也为处理这事而来,看来是自己冤枉幽兰剑白雪了,公孙无胜当下双手一揖,道:“前辈威名甚高,令在下心服口服,在下这就收队回衙门向大人禀告。” 白衣飘飘的欧仔“啪”的打开纸扇,转过身,笑道:“这事别急,叫你的手下将小乞丐带回衙门,再叫忤作验尸便知打铁佬所说的对也不对。这里终不是说话之地,公孙公子可否跟我们到第七层一聚?” “前辈有话,在下岂敢不从。”公孙无胜转身对手下几个衙役道:“你们把尸体带回衙门,禀报大人听候大人吩咐,我随后就回。” “是,大人。” 白雪美目扫过众人,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各位,请随我到第七层吧。” “这慕名茶楼名气传天下,传说最高的第七层有琼浆玉液,一直未曾偿过,看来今天是沾了雪姑娘的福气,今天终于可以如意一偿了,哈哈……”欧仔大摇纸扇,脚步一抬,跟上白雪,后面的公孙无胜和打铁佬也其后跟上,向七楼走去。 “奇仔,欧仔,多谢你们了,不然今天我是铁定吃了这官司。”落座,白雪摘下了面巾,浅笑对生死判官谢过。 江湖上传说幽兰剑白雪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之色,许多人包括奇仔和欧仔等也还是首得见她的真面目,当下便一愣,眼前这美人儿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流转,灼若芙蕖如雪,仿如一仙子降临凡间,再看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高贵之气正如一枝盛开的雪兰花。 “哈哈……和雪姑娘相识几载,始终未曾得见姑娘真面目,便以为雪姑娘是个丑八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今天夙愿如偿,雪姑娘果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幽兰剑的名号果真不是白叫。”奇仔轻笑道:“请问姑娘婚否?” “我欧仔走遍天下,所看到的女子均比不上雪姑娘的万份之一,这天下的美色都集中于雪姑娘身上,罪过罪过。” “你们两个莫要口花花的说些好听的话儿来哄我,否则我便刨了你们的牙齿。”白雪美目流转,狠狠剁了奇仔和欧仔一眼说道。 “哈哈……原来雪姑娘不但有倾城倾国之姿,这性子也泼辣,看来江湖传闻还真的不假。”奇仔对白雪的威协视而不见,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公孙无胜和打铁佬虽然名动江湖的幽兰剑白雪是个美人儿,但未见过真人,今日得见,竟比想象中还要美上三分,也是有些意外。 “好了,雪姑娘已洗去嫌疑之身,也得见姑娘真容,我来茂名县的心愿已了其一,我再说一说其二吧。”奇仔拿过一只茶杯,在桌上转动起来,脸色忽变得严肃起来,道:“四天前山东慕容家全家上下五百多口一夜之间暴尸家中,死状令人惨不忍睹,我和欧仔检查整个山庄时,发现至少有十数个嫡亲不见踪影。” “什么?!”白雪,公孙无胜和打铁佬一听奇仔所说,立即色变,惊呼一声,三人相互一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慕容家乃是当今武林三大世家的第一家,高手无数,全家上下一夜之间暴尸家中,且有十数个嫡亲不见,这么大的灭门惨案乃天下之惊,人人悚然。 欧仔摇着纸扇来到窗台前,凝望着窗外迷离的琉璃湖,道:“慕容家失踪的十数名嫡系已经找到五名,而且他们都是被人割去舌头,喂下了各种奇毒。今天雪姑娘所遇到的小乞丐便是其中之一。” 白雪三人脸上再次变色,这凶手手段狠辣凶残,闻所未闻,其中掳走十数个嫡系,还灌以各种毒药,这等凶残手法是闻所未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