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登陆,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用户注册
x
做房东的感觉真好 ——重读《房东》 沉酲 读了一遍作家丁力写的中篇小说《房东》(《小说选刊》2011.3),心弦好像被人用铁锤击了一下,止不住震颤,是那么的强烈。此后一有空我就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读,书中的场景似曾相识,历历在目。夜里做梦自己竟成了房东,做房东的感觉真好,谁不想做房东? 在南方打过工或者正在南方打工的人都会了解,那些被人称做董事长、老板、总经理、总监、经理、主管、服务员和操作员等的真正含义。其实大可不必思之太烦太杂,简单一点可以归为两大类:从宏观上看,董事长、老板属一种类型。他们有钱,够威、够强,身边美女如云;其余的属另一种类型。他们中不少人缺钱,只得出卖体力,够弱、够软。从微观上讲,这两类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譬如钱多的,够坏,占有的女人多;钱少的,够苦,无法占有女人,有的屈就,甚至有的连青春和美丽也要被前者算计。 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非常宝贵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随着香港与大陆之间的壁垒松动,有些香港男人纷纷走出围城到大陆寻找女人,并获得了一些年轻的靓丽的女孩,七八十岁的香港老男人怀里拥着二十来岁的大陆女孩的现象也不为鲜见。这些人在家有妻子,在外面又找女人。若干年后,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来,这种现象逐渐蔓延到了大陆南方的沿海。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那个叫宝安县的地方,和大陆大多数农村县域没有太多的不同,一样的男多女少。在春风的吹拂下,很快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过去的宝安县,摇身一变就成了现在人们所向往的深圳。 《房东》的故事就是发生在深圳,主要人物有三个:蔡大鹏,深圳市中心最繁华的蔡屋围村人。他当过兵,复员后回当地,拿钱在当地名牌大学教学点获得了工商管理硕士头衔。他是公务员,在政法机关任职,如果有需要时他就穿制服,比律师气派威风、管用,与普通人相比那就不用说了。蔡大鹏有车有楼。他拥有两栋八层楼的房产,通过承包给别人收承包费。他在股市中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他已结婚,妻子、儿子等家庭要件样样齐全。蔡大鹏经常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染,要不是这样,别人的一封敲诈信,要多少钱他就给多少钱?诚然,五千元对他来说并算不了什么,但是,“未做亏心事,何必闹心慌?” 黄守仁,江西人,当过兵,退伍后经战友介绍来到深圳打工,做过保安、保镖,也上过一段时间的“道”。折腾了许多年,未混出什么名堂。由于租住的是蔡大鹏的楼房,使他有了机会改变命运。蔡有公职,不便打理房产。蔡不看好亲朋好友,较为中意“北佬”。“北佬”没背景,易操控,好管理。黄被蔡大鹏看中,把一直承包给别人的楼房的承包人换成了黄守仁。黄为人精明,加上“蔡屋围”地理位置好。他经营有方,按时给蔡缴纳承包费后,自己每月收入两万元以上,每年也有二三十万元的进账,不亚于开工厂。黄守仁成了二房东。 黄守仁上班后回到清冷的“家”,一个没有女人的家。像他这样的“北佬”,那么容易找到女人吗? 刘春天,父母都是长沙人,一个多情的湘女。她父母头脑发热,由于冲动来到海南农场,“割了半辈子胶,吃了一辈子苦,”让她不得不成为海南人。刘春天非常美,参加过海南的选美,进入了决赛。接受过仪容仪貌方面的正规训练,有气质,举止得体,连坐着都让裙摆尽可能地多遮住自己的大腿。她对男人较为挑剔,要求有钱,还要有点品位。她这些年也遇到过不少男人,能入她眼的基本上都是有老婆的人。所以,她已经29岁了,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再没有人来摘,就要自动滴水了。刘春天在深圳一家证券公司营业部打工,她干净,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果她不干净,她就不会租住在黄守仁承包的“亲嘴楼”,就可以住别墅,有车代步。 他们三人所处的生存空间迥然不同,一个是深圳的老板,一个是穷北佬,一个是打工妹。他们将会按照怎样的方式演绎着他们的故事呢? 黄守仁承包了蔡大鹏位于深圳市中心最繁华的蔡屋围的两栋楼房——亲嘴楼。刘春天租住在亲嘴楼,黄守仁是她的房东。黄守仁喜欢她,常借收房租之故关心她,再三叮嘱她要注意关好门窗以防色狼,不能使用非品牌热水器等等。刘春天是看不上黄守仁。一个姓郭的女孩与刘春天合租312室。郭趁刘春天不在时与“老公”在室内做爱。刘春天回来时开不了门。黄守仁为刘春天抱打不平,带着二个男人破门而入,无意中将郭的裸体看了个精光。郭找来律师要求黄守仁、刘春天赔偿损失。他们约在茶楼面谈。黄守仁有三人参加,除黄守仁、刘春天之外,还有一个真正的房东——蔡大鹏。蔡大鹏在政法机关任职,“那天特意穿了制服。”蔡大鹏轻而易举地吓了郭,迫使她悄悄地搬走了,连剩下的两个月房租的押金都不敢要了。 通过这件事的处理,让黄守仁和刘春天见识了蔡老板的强大威力;也让刘春天感觉到黄守仁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周末黄守仁请了几位平时的麻友吃饭,其间议论到女孩刘春天,一致认为她很不错,挺干净的,鼓动单身汉黄守仁主动向刘春天表白爱情。黄守仁隐约觉得他的老板也喜欢她,这确实让他很难做。 刘春天为了答谢黄守仁弄走了那个女孩,让她单独住在一室,还不多收她房租。于是主动找黄守仁说话,得知他是什么地方人,有什么经历,并知道他一年有二三十万元的收入。刘春天觉得黄守仁还是不错的,想把他俩的关系向前推进一步。 黄守仁有些忧郁,他害怕蔡大鹏心里不平衡,不给他承包“亲嘴楼”,这样他的收入就会成问题。趁刘春天答应与他一起去海边看明月之机,将有车的蔡大鹏也叫上了。 蔡大鹏刚好被一封女人的信弄走了五千元钱,使他有点不再想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由于与刘春天见过一面,给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他们三人在一起时,蔡大鹏有点兴奋,专找刘春天说着特别多的废话,一会儿说刘春天肯定参加过选美、有气质、接受过正规的仪容仪表训练,一会儿又说她父母是有知识的人。弄得刘春天如沐春风一般,心里暖洋洋的。一看就知道蔡老板才是那种说话“一句顶一万句”的主儿,而黄守仁顶多也只能算是个配角。 蔡大鹏再次见刘春天时,是独自一人到她工作的证券公司营业部去找她的,没有叫上黄守仁。他把自己的资金、股票从别的证券公司转到刘春天这里,成为她的客户,使她能赚到大量的交易费。蔡大鹏向刘春天表白,他喜欢像她这样正派、干净的女孩子。当刘春天为此感动得流泪时,蔡大鹏欲擒故纵地说了“心里话”:“我当然希望和你好,但我要对你负责呀。我有老婆有儿子,不可能娶你,所以我就希望你嫁给一个好男人”。他告诉她,黄守仁算不上最好,但他不坏;他可以操控他,如果他不听话,他就收回楼房,黄守仁想不老实也不行。蔡大鹏暗示她,他可以为她做主。刘春天听后,感激得不能自持,主动扑上去跟蔡大鹏做爱。她将肉体、真情献给了蔡大鹏之后,就成了蔡大鹏的人了,就要听从蔡大鹏的安排了。 蔡大鹏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之后,就开始为黄守仁做媒,将刘春天介绍给了他。黄守仁不敢不听。蔡大鹏给了刘春天钱,又给了她一个名义上的男人。刘春天对他感激、爱慕,表达真情的方式就是不停地与蔡大鹏做爱,而且不采取避孕措施,让他的种子在她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刘春天为了保住蔡大鹏的血脉,当务之急就是与黄守仁把生米做成熟饭。对付一个旷男单身汉黄守仁,刘春天仿佛喝口水一样轻而易举地就搞掂了他。她同时拥有两个男人,与两个男人做着爱,白天跟蔡大鹏,晚上跟黄守仁。 蔡大鹏的孩子在刘春天的肚子里慢慢凸现。刘春天只得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蔡大鹏:“你说要打掉,我就偷偷地去打掉;你说要生,我就替你生下来,一切听你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蔡大鹏“骨子里那么看不起她,那么自私。”她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倾向了黄守仁。下定决心“干脆把孩子生出来”。她想:“由于随时可以作亲子鉴定,所以蔡大鹏赖不了账。如果他够意思,大家相安无事;如果他要为难黄守仁,把亲嘴楼收回去,对不起,我还有杀手锏。”她当机立断,决定跟黄守仁先把结婚证领了。她同黄守仁一起回到江西老家结婚了。 当蔡大鹏再次看见刘春天。刘春天抱着孩子从亲嘴楼里出来,一个男孩,跟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刘春天告诉蔡大鹏,小孩叫黄东,因为他爸爸是房东。 他们三人在生存的过程中,蔡大鹏时时、处处都那么强势,欲望勃发;黄守仁只能面对现实,步步屈从;刘春天很无奈,左右招架,应对算计。然而,得失早已在预料之中。 蔡大鹏得到了刘春天的青春肉体,满足了对黄守仁、刘春天的操控,从他们身上获取了大量的钞票;为了哄刘春天,蔡大鹏请刘春天吃了几顿饭,仅仅失去几个小钱而已。 黄守仁得到了被蔡老板(蔡大鹏)玩过的女人,这女人成了她妻子后,蔡老板还想玩。承包了蔡老板的楼房,通过自己的精明赚到了几个钱维持自己的生计;他失去了人格,失去了女朋友对他的忠诚和应有的公平,失去了自己的血脉,甚至连儿子都是蔡老板的。 刘春天得到了黄守仁的真爱和他的全部积蓄。虽然得到了蔡老板的几个小钱,但“她没想到蔡大鹏骨子里那么看不起她,那么自私,并且以平常的豁达掩盖关键时刻的大自私”。她失去了纯洁和对男友的忠诚,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 从他们的得失上看,还是做“房东”的好,随便什么(包括女孩)他都可以要,应该是没有人不想做“房东”的。 打工仔在生命的路途中有幸遇到一个女孩而又不被她拒绝,但是又不幸被“房东”看上了,“房东”通常会先下手为强。等到“房东”玩够了、玩腻了,就会再猎下一个目标,给这个女孩做媒,“对你负责呀”。让女孩和打工仔都对他感激不已。《房东》的作者将这一社会现象写得十分逼真,就如同将社会这一众生相用摄影机拍了下来。读者读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发生在身边,而且还时时在发生。 有资料显示,中国大陆男多女少,男女的比例有的数字显示为一百一十多比一百。有人问,为什么深圳有时会呈现出女多男少的状态?丁力作家告诉读者,深圳人有钱,而且“只要想上学,个个都可以成为博士。”深圳人为什么有如此多的钱?有钱的地方,为什么女人就会多过男人?女人(譬如外地妹)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深圳人? 这些丁力作家没有说。读者非常期待他有所交待。不过,作家也许不便写?或者难于写?或者现在不想写?当然,作家怎么写是他的自由,读者也不会责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