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冷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叠照片扔了过来。我捡起来一看,呆住了,全是那天在忘情号酒吧的照片,照片中李山和黄业各抱着一个女孩子猥琐地笑着,其中有一张是我抱着小嫣在亲她的画面,还有那两个女孩淫秽的表演也被一一拍了下来。 我大吃一惊,这些照片是谁拍的,怎么会在静的手上? 静冷哼道:小日子挺滋润啊,叫你混进他们内部,原来你是这样混的,哼——。 我的老脸一红,连忙解释道:我——。 静打断我的说话,道:行了,我没心情去理会你这些风流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得有个准备,必要时候——。 我一怔,明白了她刚才说要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女人终于要放弃我了。我只是个棋子,给杀掉的棋子会给扔到一边,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虽然我的心也是想离去的,但遭人遗弃始终在心理上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我拿着照片的手开始颤抖了,问道:为什么——。 静的样子似乎也很伤感,她说道:如果李山他们把你扯出来,我不处理,是很难向其他股东交待的。 我悲从心中来,恸恸的问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放弃我,对吗,我在你心目中,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物品而已,对么,你和我上床只是要让我觉得和你是自己人,对么? 静的鼻孔抽搐了几下,她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能不这么说么——。 我悲凉的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不是吗,十年前我深深的爱着你,十年后我不知道是否还爱你,但如果能让你过得更好,什么我都愿意干,也许是上辈子我欠你的吧——。 静终于忍不住了,她冲过来紧紧地抱着我低泣了起来。 听着静在耳边嘤嘤的哭泣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像要碎了一般。抑心自问,我也不知道是否还爱着她,看着她那肥厚的肚腩,我是真的没有一丝冲动的欲望,但此刻我由衷地感觉到心在痛,而且是很痛、很痛。 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有太多不可解释的情绪可以让我们瞬间崩溃。 静抽泣了一会儿,慢慢的停了下来,她一把推开我,木然地坐回到沙发的另一端里。 我望着静回复了平静的样子,心里感叹她真是个干大事的料子,可以在短暂的一瞬间就把情绪给控制住了。 静拿起烟盒从底部一拍,一根香烟便叼在了她的嘴上。她面无表情的拿起打火机,默默地点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悠悠地喷了出来。 静瞄了我一眼,说道:你也不用太灰心,他们也不一定会拉你垫背,只要他们不提,总厨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如果他们要拉你垫背,你放心,我也不会亏了你。 我拿起那一叠照片,放在手上拍了拍,说道:你拿这些照片准备怎么做? 静又吐了一口烟雾,眼睛变得深邃起来,她说道:林老板不是拿钱收买他们吗,这些照片足以让他把李山和黄业的受贿金额交待得清清楚楚。 我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可怜我们这一堆男人,都掌握在静的掌心之中。我问道:可以告诉我,这些照片是谁拍的吗。 静冷漠的撇了一下嘴角,说道:是谁拍的这重要吗,只要有钱,找人拍几张照片还不是易而反掌的事? 我的脑海翻腾了几下,想起了曾在酒店门口见到鬼鬼祟祟的小嫣,我恍然大悟,静收买了这该死的老鸨,她早就在我们的房间里藏好了一抬摄像机。 我的背后冒起了一丝寒意,这些女人太可怕了。 静看着我阴沉的脸,说道:就当我对不起你了。 我冷哼了一声,道:什么时候告诉我刀伏平在哪里? 静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疑惑地说:真是你的朋友要找刀伏平? 我心猛地抖了一下,说道:谁找他对你来说重要吗?你说过我帮了你之后,就会告诉我他在哪里,你不是想反悔吧。 静的脸色凝了一下,她说道: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放心——。 我冷着脸说道:什么时候? 静想了想道:一个星期后吧,下个星期我再召开股东大会,到时把许林赶走了,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静看了看墙上的钟,说道:你走吧,我还有事。 我的心感到一阵悲怆,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就是一粒尘埃,被人随时挥手拂去。 我站起来再次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准备离去。静忽然说道:等一下——。 我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道:干什么? 静伸着手掌,道:把内存卡留下来。 我把手机的电池拆开,把内存卡卸了下来,把它一把拍在了静的掌心里。 静朝我挥了挥手。 我带着一种很悲壮的心情离开了静的家。出到小区的门口,对面那性保健店粉红色的小光管又再次影入了眼帘,我远远地望了一眼蜷缩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娘,心里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想到很快就可以找到刀伏平了,心里突然变得愉快起来。 我打了个电话给克仔:兄弟,出来喝酒——。 我离开之后,静把被我撕破了的那件紧身衣服换了,然后出了门。 她站在车库前轻轻的一按摇控器,那卷闸门便无声的徐徐往上卷了上去。 静拉开车门,坐上去发动了车子。她整了整后视镜,一脸凝重地一踩油门,车子便向外驶了出去。 掠过了几条大街,静的车子在一家茶艺馆前停了下来。她把车子泊好,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了一个塑胶袋子,便走进了茶艺馆里。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静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 包间里坐着一个男人,他正优雅地喝着一壶普洱茶。他看见静推门进来了,连忙站起来,脸上谄着媚笑说:黄总来啦,不好意思,你这么忙还把你叫出来。 这个男子就是酒店的供货商——林老板。 静在林老板的对面坐了下来。林老板连忙拿起怀子给静倒了一杯茶,他笑着道:黄总请喝茶,这是茶庄老板私藏的陈年普洱,我跟他是好朋友,今天特意要他拿出来招呼黄总。 静笑着说:哦,林老板真是太客气了,我得好好品尝品尝。 静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然后点点头道:果然是好茶——。 林老板笑着说:黄总喜欢就好——。 静把茶杯放下来,笑盈盈地说:林老板把我叫出来,不仅仅是喝茶吧。 林老板的脸上堆满了笑意,他说道:黄总看你说的,难道我就不能请你喝茶吗? 静意味深长地笑了,她一言不发地看着林老板。林老板让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便摆摆手道:唉哟,黄总真是聪慧过人,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吧,那我说了——。 静没有说话,依然微笑地看着他。 林老板说道:黄总啊,最近怎么啦,我的货款可是拖了两三个月了,都有五十多万了,以往可不是这样啊,我们是小本经营,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你就支一点吧,我都快撑不住了。 静说道:看你说的,这么大的一个老板,只是区区五十多万,又怎会撑不住,你说笑了。 林老板说:黄总啊,你真是不讨饭不知乞丐苦啊,这个店压一点那个店压一点,我都快要借高利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