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往旁边一滚,石头落在了我的身边,我刚想破口大骂,忽然听见草丛有沙沙的响动,我侧头一看,一条棍子般粗的红黄相间的蛇正往草丛里钻。 我的心里一阵歉疚,我错怪了血猴,歉意地向着它咧了咧嘴。血猴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大撮野草,只见它如闪电一般飞奔了过来,一把扔掉手中的野草,随即拨开地上那茂密的荒草,跟着那蛇逃走的方向寻去。 血猴似乎恢复了不少体力,显得很灵活。几下子它就寻到了那条红黄相间的蛇。那蛇见血猴过来想要抓它,便昂起头嘶嘶地朝它凶恶地示威着。 血猴站在离蛇一米多远的地方,它双手作势,一副佯攻的样子。那蛇头往后一缩,突然一弹,竟然整条蛇飞了起来,向着血猴像箭一样射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这蛇竟然会飞? 血猴见蛇飞了过来,身体灵活地一闪,就在蛇将要从它眼前掠过的时候,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蛇的尾部。 蛇虽然受制,但那凌空的身子竟然可以用弓字形的姿势猛一回头,露出长长的牙齿就往血猴的面门咬去。血猴抓着蛇尾的手用力一抖,蛇身便无力地往下一垂。血猴抡起蛇尾往地下狠狠一摔,蛇吃了痛,蛇头一转,向着血猴张开大口,突然一股薄雾般的毒液从蛇口中喷出。血猴一转身,好像并不惧怕那毒液一样,还用背部迎了上去。那蛇的毒液,恰好落在了它的箭伤里。 我一见,大吃一惊,看来血猴必死无疑了。然而血猴却毫不在意,抡起蛇尾更加凶狠地把它往地上摔。摔了几下,蛇便晕了过去,软绵绵地瘫在了地上。 血猴提着蛇向我走过来,它把蛇递给了我。我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看着那红黄相间的蛇身,不禁退后了一步。血猴见我没有接,它便把蛇提起来,手握着蛇颈,呲起尖锐的牙齿,然后一口咬了下去。蛇被痛醒了,身子不断的摆动着。血猴没有理会它,撕开蛇颈的皮肉,不断地吮吸着蛇血。蛇痛苦地痉挛着。不一会儿,蛇血便被血猴吸干净了,像条皮带一样垂了下来。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看来血猴果然是猴如其名,竟然会吸血。 血猴把软绵绵的蛇往地下一扔,然后回到我身边,它捡起刚才扔在地下的野草,一把塞进嘴里不停地咀嚼着。直至那团野草被嚼得烂成一团,血猴便把它吐了出来,它把那烂草团递给我,吱吱地叫唤着。我不明白它这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它。 血猴见我不懂它的意思,焦急地吱吱叫唤着,右手不断的往往背上甩着。搞了半天,我终于明白了它的意思。原来它是想我帮它把这团东西糊在它的伤口上。 我从它的手上接过这团恶心的东西,血猴便转过身去。我看见它刚才被毒液喷到的地方,毛发好像有些褪色一样,变得暗哑起来。 我暗暗吃惊,看来那蛇真的很毒啊,如果我刚才给它咬了一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团草药敷到了血猴的伤口上去,只见那草药刚碰到那些毒液,像起了化学反应一样,那毛发马上变黑,伤口那翻卷起的皮肉,也变成了黑色,但是很奇怪,刚才还在渗的血液,像给泥糊住了一样,马上停止了。 看来这血猴不简单啊,能从这漫山遍野的野草里,找到止血的灵药。不知驰名海外的云南白药是否也有这种成份。 我担心那毒液沾在血猴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血猴会不会死。 这时候,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刚才喝的那一肚子水,看来是没办法填饱肚子。 我在破烂的裤子里撕了一条布,帮血猴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我的手碰到了裤袋里的一个东西,心里一喜,原来我裤袋里还有一个打火机。我望了望那条有三斤多重的蛇,笑了,看来有烤蛇肉吃了。 我拾了一堆枯枝回来,在一块大石头上燃起了一堆火。那血猴看见火,似是很害怕的样子,远远地逃到一边去。我不管它,拿起那条蛇,在血猴咬破的地方,抓住蛇皮用力地往下一撕,整条蛇便赤条条地呈现在我眼前。我把蛇拿到那小瀑布前洗干净,然后扯了一条细小的腾蔓,把蛇绑在一根木棍上,伸到火上去烤。 血猴见那堆火没有给它带来危险,便小心翼翼地坐了过来。 一会儿,蛇肉便烤好了,香气四溢。血猴用力地吸着鼻子,眼神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看来它还是第一次见烤熟的东西。看着它垂涎欲滴的样子,心里直呼奇怪,血猴这种生物不以果实为食,却要饮血食肉,看来这东西真的是很邪门啊,看来得和它保持一点距离。 我把熟了的蛇肉,扯成几段,把两段扔给了血猴。血猴一见,连忙捡起来,顾不得烫手,便往嘴里一塞,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看见血猴吃得那么香,我的肚子更饿了。我拿起一小块用嘴咬了一口,怎么觉得这蛇肉的味道有点怪怪的,又骚又腥好像没熟一样。我吐出来用手一掰,蛇肉断了两截,没有不熟啊,也许是因为没有盐的原因吧。 我再次把蛇肉塞进口里。难吃就难吃一点吧,现在是非常时期,也不敢太多要求了。 我慢慢地咀嚼着蛇肉,越嚼越觉得不是滋味,满口腔都是又腥又臭的味道。我恶心地把口里的蛇肉吐了出来,看着血猴吃得有滋有味,我想,野兽就是野兽,这么难吃的东西都能吃得有滋有味。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唤着。我望着血猴,真羡慕它的胃口。血猴见我看着它吃,便把手上的蛇肉递过来给我。我摆了摆手,捏着鼻子作了一副臭不可闻的动作。 血猴的眼睛眨了眨,它把手上的蛇肉放了下来,站起来吱吱地跳着。我看不懂它想表达什么,便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血猴吱吱叫着,手指着旁边的树梢,手舞步足蹈地跳着。我摇了摇头。它急了,从地上捡起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做了一个咬的动作。我明白了,它是说去摘野果给我吃。我心中一喜,连连地点点头。 血猴在草地上抹了抹手,便箭一般地向山上窜了上去。看着血猴的背影隐没在草丛中,我的心中一动,说血猴的智商能达到十岁儿童的程度,果然不假,改天把它带回家里,当作宠物一样养一定很拉风。再调教调教,带它出去泡妞,一定会成为一件利器。 想着想着,我笑了。 忽然,我觉得肚子有点隐隐作痛。肯定是泉水太凉,一下子喝了那么多,肚子开始闹了。我瞧了瞧四周,见不远处的草丛很茂密,我连忙走过去,解下裤子,等待着山洪暴发。然而,我蹲了半天,却没有一点拉稀的意思。肚子有如刀绞,喉咙也变得又麻又痒的。不好,那蛇肉有毒。 我开始觉得有点头晕眼花。额上直冒冷汗,身子像要虚脱一样。我暗叫糟了,血猴吃得比我还多,估计它这会儿已经暴毙在山上了。 一阵天旋地转,只觉眼前一黑,我便栽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