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仔看他那如赌圣中的周润发,徐徐地露出半边手掌的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如你两个一起泡,姐妹花一起搞双飞。 阿华不理会克仔的冷嘲热讽,他倏地迅速打开手掌,一朵黄灿灿的莲花映入眼帘。他嘿嘿一笑,说:就是你了,小妹妹,哥哥要来了——。 我踢了他的屁股一脚,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猥琐啊,你的表情很像香港那些卖金鱼的老头。 阿华说行动就行动,每次在食堂遇见她们两姐妹,便厚着脸皮粘过去。 忘记那俩姐妹叫什么名字了,那时候大家都叫姐姐大双,叫妹妹小双。 大小两双对阿华的搭讪很是意外,礼貌地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他。 我们和小龙、克仔三个,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像看耍猴似地看着阿华表演。 阿华偶尔用一两个蹩脚的笑话,把大小两双逗得哈哈大笑。 阿华得意地朝我们眨眨眼,似乎已经有了进展一样。克仔朝他不以为然地竖起中指。 阿华的脸皮之厚让我们不得不佩服,经过一段时间的死皮癞脸,对着她们恶心地数度恭维之后,大小两双居然也和阿华熟络起来了。在一个略为暖和的晚上,她们居然答应了和阿华外出宵夜。 我在感叹阿华的手段高明之外,也为这两个女人的敷浅而婉惜。 因为约的是大小两双,所以阿华也必须找一个伴,必要时候也容易把大双支走。他思前想后,就找了我。我问他为什么选我,他说了一个很伤我自尊的理由:因为我长得比较猥琐,和我在一起,更能显现出他的帅气。 我们在江宁城中吃了最著名的鸭血粉丝之后,两男两女便在步行街里像游魂一般飘荡着。 大小两双像一对亲蜜的基友,挽着手一晃一晃地左瞅瞅右瞅瞅,阿华除了她们在停下来买零食的时候,趁着走上前去付款的机会,和她们扯上两句之外,其余的时间也就只能跟在后面,瞪着眼干着急。 他把我拉到一边,低声地问道:咱们是兄弟吗?我看着他,不解地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阿华说:是兄弟的话就帮帮忙,支走大双。我茫然地望着他说:怎么支,你没看见她们就像连体人一样吗。阿华的嘴角诡秘地笑了一下,他说:这个我来安排,你配合就是了,弄不好,你个龟孙还能捡个大便宜,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驳,不要出声,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 阿华快步上前两步,跟她们并排着走。 他忽然对她们说:你觉得我们厨房的几个广东人怎么样?大双想了想说:不怎么样,就拿你来说吧,口甜舌滑,正宗的二流胚子一个。 阿华一窘,他没想到大双说话这么直接。我在后面听了暗暗偷笑,看来阿华是白费心机了。 阿华不愧为狼中极品,他马上神态自若,嘴角流露着笑意说:好,我是二流子,那你身后这位又如何? 那两个女人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的心往上一提,有点不自然笑了笑。 大双对阿华说:我看要给你好多了。阿华竖起大拇指说:大双你真有眼光,我告诉你,你别看这小子一副傻逼样,他可是个人材啊。 我在后面一听,不满地说:我说兄弟,不带这么损人的啊,什么叫一副傻逼样,我那里傻逼了。 阿华一副无赖的样子说道:说你傻逼还别不认,以后你就知道你傻了。他转过头去对大双说:不说你不知道,别以为我这位兄弟是一个普通的厨师,他还是一个诗人呢,他在很多刊物发表过作品啊。 我一愣,我什么时候发表过文章啊,还诗人呢,我就一个衰人,这谎话也撒得太大了吧,以后让她们知道,还不得让人家笑到脸黄啊。 我刚想开口辩解几句。阿华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我想起他刚才要我配合他表演,于是便不再作声,任由他胡扯,反正只是他说而已,我又没有承认。 大双听了阿华的话,转过头来惊奇地看着我说:真的假的,他是个诗人? 大双的眼里明显多了一丝好感,她的目光让我很受用。 我暗暗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女孩子真好骗,女孩子天性的浪漫,让她们对诗人有一种莫名的好奇和好感。当有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说他是诗人,其实他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贱人。有了阿华这个损友,我被贱人了。 小双带着一丝怀疑地对我说:你真的在刊物上发过表诗歌?我姐在学校的时候,也是文艺社成员。 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我心里暗暗骂遍了阿华的八辈子祖宗。 阿华听了小双的话,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茫。 阿华趁大双不注意,偷偷地在小双的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小双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大双回过头来,见小双看我的眼神有异,便好奇地问她说:干嘛啊。小双含笑地摇摇头,她摇着大双的手说:没什么,我看这位师傅的印堂发亮,是不是要走桃花运了。大双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小丫头,就你多事,人家走不走桃花运关你什么事,除非你看上人家了。 小双双目含笑着说:当然不关我事,但关你事啊,他走不走桃花运我看不出来,但我看得出来,你走桃花运了。大双在她手臂上扭了一下,说:死丫头,再乱说,我就撕了你。 小双惊叫一声,笑着跳开了。 从此刻开始,小双不再像刚才那般亲密地搂着她姐姐的手,而是故意和阿华走快一点,把大双和我落在后面。 阿华偷偷地回过头来朝我做了个鬼脸。 我的心里暗暗纳闷,阿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一句话就把她们两个拆开了,并使小双自动地向他靠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