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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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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乌里玛查888 于 2012-6-2 13:4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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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毕业那个暑假,冬玲刚好实习期满,已经出来在社会上工作了。冬玲曾经短时间在私人公司做过财务助理,她这种人看起来非常文静,但其实骨子里还有一股傲气,大概漂亮的女孩子都是这样。但这种傲气只是向着身边其他人的。很奇怪,她在我面前就失去了这种气质,变得依附,变得唯唯诺诺,变得自己不觉得自己肉麻。我其实很在意别人的内心感受,怕得罪人,但恰恰在她那里,我可以随心所欲,也算是一个没法解开的情感死结。
其实,这就是冬玲对我的已经完全蒙蔽了的爱。我很早就感受到了,并且很感动,但感动是不是就是爱,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出到社会工作,冬玲的思想已经完全是成人化了的,其实她身边还有很多少爷,很多有钱的男生围住她转。但是她理想中的乌托邦是我,应该整天想象着我骑着白马,又或者像大话西游那样,漂亮的紫霞爱上的,竟然是一个曾经逃避去取西经的那个猥琐的猴子。
往后的日子里,我在广州读大学。大学的生活也是枯燥的,三点一线,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资本,但我们这一批大学生又与其他比如解放初期大学生或者文革知青一样被社会烙上历史性的标签,那就是网络。网络就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和我们一起成长起来。
具体进入网络,已经在为阿傻哥和三少爷等人鼓与呼的文章讲述过了。当年那个骂死网易文版的阿七,是我的同学,他的事迹是真的。当年那个到处拍砖与被拍的阿乌,也是真的。只是有一点是假的,那就是自己在网络上和现实中,其实没有那么多认识的异性。把文字当作利器,估计也没有什么女孩子会亲近。但这并不阻挡自己对网络的热情,也不排斥有哪个文学小女生会围观跟随。那时唯一在QQ上聊天的女孩子,是冬玲。几百公里的距离,在QQ面前化为乌有。冬玲迷恋现实中的我,更迷恋QQ上的我,因为只有在网络上,我才真的愿意讲讲自己的内心,平时见面,冬玲说我感觉就是外面蒙着一层薄膜,搞不清我在保护自己些什么。
阿龙高中也毕业了,他在毕业后几年,活得像一条狗,那是他自己的看法,应该和别人看的差不远。当然,他身边还有很多猪朋狗友,喝个酒,打个架,甚至捞一些偏门的也有。但是他家里本身不宽裕,自己在城里闲荡,穷得就只剩下那一身肌肉。他做过赌场的看场,也做过桑拿中心的保安,后来更收过地下赌球的单,拿些零头水钱。至于阿龙一直认为我是狗头军事,原因是他有次来找我借钱,我与他在广州省站的天桥上交谈,改变了他的人生。而我,作为为他人谋划得如此清晰的一个人,至今不能谋划自己,仍然为五斗米而挣扎,想想人生其实他妈的就是操蛋,或者我本身就不与阿龙是同一类的人。
那天,阿龙因为收了地下赌球的钱,一时发傻想钱疯,认为可以吃得下,没有向庄家打出,这等同于和散家对赌,结果一场球输了两万。那时,对于一个没有收入来源,只是浑浑噩噩在街头讲江湖义气的人,两万等于一个天文数字。身边都是他一样的一群人,B哥很崇拜他,问题B哥老爸很有水平,帮B哥捞了张警校文凭,回乡镇做警察去了。当然,后来B哥也辞职了,和阿龙搞偏门,但本身素质有限,反而没有阿龙成功。他这个人,在故事中只是个跑龙套的,就不必再写了。那时B哥也是天天没有余钱的主,一帮人筹钱,竟然最后还差两千。阿龙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问冬玲借,于是跑上广州避债,顺便向我倾诉人生的悲哀。
我通过同学之中的少爷们,凑足两千借给了他。在天桥上,我对阿龙说:你怎么可以参与赌博呢?赌博做庄的永远赢钱,因为他们有水位差,也可以对数,比方说,一场球两边各有人下一万,百分之九十的返还率,两边谁赢都不重要,一千元的水位差少不了的,不平衡好可以分拆往外打单。你这种对赌,死的机会就一半一半了。
阿龙哭丧着脸,说:那有什么法子,想钱想疯了,我们虽然经常打架,但都为义气,偷抢的事情不大干。
我说:我也没说你一定就要偷抢。你兄弟多,这是好事,你有你的名气,也是好事,问题是义气不能当饭吃,得把它变成钱。阿龙很吃惊,说,义气也能变钱?
我说你没有看过警匪片吗?我和阿七讲过你的事情。阿七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B哥已经回去做乡镇里的山大王了,你看看他有什么门路。他那里有河,沙场有几个,但都是零散的,还没有发展,你看能不能拉上一帮人借B哥的东风盘一个沙场下来做做,一来也算是为兄弟,二来应该能赚钱。阿龙想想,问:听你吹水和其他朋友不同,他们只会吃喝,你他妈太有水平了。只是我哪里来本钱呢?我说我帮你想,我怎么知道具体操作?这些你自己想办法。
阿龙上车前很有感概,闻着汽车尾气,突然说:唉,经过这一次,我算是知道,生活就像一把刀!可惜他没有继续解释的勇气。我很意外阿龙能说出这种水平的话,我对他说:你整天在刀下走,那得看你是操刀,还是挨刀。他回味着我的话语,认真严肃的握住我的手,使劲的摇了摇,最后上车回去了。
阿龙和我最大区别就是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思前顾后,最后往往逃避,被逼到避无可避的角落。这一去,经过十年的发展,他不但成为老板,而且最后彻底洗清黑底,携着他的第一桶金到上海继续做正经生意去了。因为他没有钱,但有本钱,他的本钱就是自己的一身肌肉,和他一身肌肉的兄弟。另外,还有B哥和他的领导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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