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牛（中篇小说）

许荣波

　红牛（中篇小说）

　　

　　

　　1

　　

　　太阳升上了半空的时候，罗非鱼这才起床。他打着呵欠，趿拉着鞋，扯条毛巾搭在肩上，到盥洗间去洗漱。

　　罗非鱼原名叫罗辉余。

　　罗非鱼头有点秃，但前额还有些发，于是他索性留起了长发，并在脑后扎起了小马尾，如此一来，秃的地方遮掩了一些，反倒有一派艺术家的风范。洗漱时他扯开喉咙叫儿子起床。洗漱完，才见儿子罗立楚捧着只漱口杯，睡眼惺忪的跟着进来，他一只手揉着着眼，一边呵欠连连地说：“老爸，这么早起床！”

　　“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罗非鱼忍不住在儿子屁股拍了一下。罗立楚老大的不情愿，磨磨蹭蹭地擦着牙，然后用毛巾在脸上胡乱一擦。

　　罗非鱼吃早餐了，他的吃相不太好，一张嘴巴开开合合，把菜嚼了又嚼，“吃饭了？”罗立楚慢吞吞地从外面进来，吓了他一跳。洗漱完来到餐厅吃早餐，吃的时候却又吃得很慢。罗非鱼吃好了，在一旁罗非鱼催促，声音提得很高。“你快点吃，就要迟到了。”

　　儿子唔了一声，仍然按着自己的节奏吃。

　　罗非鱼摸摸儿子的头说：“你这家伙，赶了个好时候，等将来上大学，我给你买辆车，泡妞都好泡点。”罗楚云抬头看了看老爸一眼，漫不经心地吃着。

　　罗立楚虽然读书不算太好，但却是学校有名的电脑游戏高手，会玩技巧。对于儿子的学习情况，罗非鱼没有多想，他很少过问儿子的学习情况，他老婆更是自顾不暇。两人唯一正经的事就是教育孩子，可偏偏又是这件做得不妥。最可气的是罗非鱼只顾自己快乐，对儿子却是不管不顾。整天像没事人一样，一有电话马上就没个影儿。

　　罗非鱼在湖山公园旁开了一家婚纱摄影店，店面地段都不错，公园很大，婚纱拍摄大都在公园里拍，很方便。罗非鱼的摄影生意不错，他不但会造势，更精于策划。其实罗非鱼还有正当职业，他当兵退伍后进入一家大型国企，收入颇丰，就算不经营摄影，也不用整日为养家糊口奔波。加上他妻子郭子莉是一家集体企业的会计，人又精明，特别会算经济帐，因此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腰间揣满票子的罗非鱼出门时总有点顾盼自雄的感觉。一路上有几个人与他熟悉的和他打招呼，点头，他都笑着抬手致意。

　　罗非鱼将儿子送到了学校，穿过两条街来到了婚纱店。罗非鱼敲了敲门。

　　“哪个？”

　　“还有谁？我。”

　　“哦！”

　　跟着，罗非鱼听见一阵拖鞋踢沓声，随后卷闸门哗啦啦一阵响，开门的正是罗非鱼的小姨子阿香，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弯腰的时候，从领口露出一片炫亮的白色。

　　罗非鱼眼睛飞快掠过小姨子的腋下，短袖睡衣的袖沿，现出了双乳的轮廓。发觉她的腋毛生得异常浓密，且散发着有一股异性的湿润。

　　“姐夫你这么早啊？”

　　罗非鱼说：“唔，来看看，今天有个两个婚礼录像要拍，得先准备准备。”

　　“是了，等会你姐来，得交待一下。先去时代广场，后回公园拍，最后才到酒店。”

　　罗非鱼惯会清水逮蟹，浑水摸鱼。他朝小姨子笑笑，他的目光飘忽着，游移着。小姨子刚起床，一副慵懒的样子，但却呈现出非常微妙的体态，身上散发着甜腻腻的撩人气息，女人健硕而浑圆的屁股，叫人想入非非。这让罗非鱼有了更多想象成分，他禁不住心猿意马，浮想联翩，以至于裆间有了一种异样。

　　罗非鱼心里揣一种隐秘的兴奋，此时，罗非鱼的不能自持，就将一只手搭在小姨子浑圆的肩膀上。小姨子的身体有些发紧，扭了下身子，伸手从后面取下胸罩的扣子，他从背后搂住小姨子，两只手捉住双乳，感觉圆润饱满，柔软，像海绵一样。有种把小姨子压在身下的冲动。小姨子撩一撩弄乱的头发，他凑过脸去。想亲一下，阿香侧脸挤出一丝笑来，“噗哧”一下乐了，一笑，闪开去。

　　潜伏的热情被生硬的熄灭了，罗非鱼忙把口水吞到肚子里去，眼下自然是不行，只能是随缘顺命了。人在感觉到别扭时，总有害羞的感觉，罗非鱼脸上不觉有了一丝燥热。

　　等恢复冷静之后，他这才想起了小姨子浓密的腋毛。听人说，腋毛浓黑的女人性欲较强。经验告诉他这话并非空穴来风，因为老婆在这方面的瘾头的确有点重。这么一想，罗非鱼差一点笑出声来。

　　小姨子阿香不知他在笑什么，连忙全身一下看了看，双手一摊，说：“好笑吗？”

　　他冲小姨子一笑，说，“穿这么少，就不怕你姐夫？”

　　小姨子打了个呵欠，没应他，去里间洗潄去了。

　　看到小姨子没有太大的反应，罗非鱼松了一口气，他把自己弹到沙发里，从兜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点上，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狠命地再吸一口，吐出一口烟来，将烟圈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