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单车疯狂扩张“元年”之后的故事如何书写？

丢掉梦想的狐狸

共享单车疯狂扩张“元年”之后的故事如何书写？

　　雷锋网按：整个2016年，又诞生了不少热词，“共享单车”便是其中之一，甚至被百度百科收纳。但当我们回过头去看，今年4月开始冒头，并迅速风靡北上广深等城市的七彩单车，真的属于“共享经济”吗？按照定义，“共享经济”的本质是整合线下闲散物品或服务者，让他们以较低的价格提供产品或服务。而单车运营商们，目前全部采用批量生产自行车投放至街头，显然与“共享经济”相去甚远……所以当我们谈“共享单车”时，其本质是“自行车分时租赁”。
　　雷锋网依然沿用“共享单车”的称谓，并将2016年定义为“共享单车”元年。“元年”背后，是最后一公里出行便捷化、绿色化的开端；是资本寒冬中燃起了火把，各方抱团取暖；也是整个自行车行业旧貌换新颜。当然，“元年”也意味着对未来的迷茫，扩张、盈利、输赢……一切充满未知。
　　一、一个人的“元年”
　　丽娜是内蒙姑娘，已在北京学习工作多年。刚来北京那会，地铁2元无限坐，公交也算方便。随着这座城市人口越来越多，“挤”地铁让人随时能体会到“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她不是常打车的那类人，更多地还是选择公共交通或步行上下班。这两年，滴滴这类叫车平台风靡，相比于出租，叫车不贵还省事，她也成为用户。当然，薪水涨了，有条件稍稍任性。
　　今年8月，滴滴、优步中国合并，滴滴一家独大。以往乘车优惠、补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丽娜只得缩减这项出行选择，回到了公交、地铁为伴的日子。
　　同样在今年8月，丽娜的短途出行选择又增加了一项——北京街头多出不少外观亮眼的无桩橙色自行车。也冒出来很多骑这类单车的年轻人。是的，摩拜单车来了。怀着好奇，丽娜自发下载了摩拜单车App，交了押金，立即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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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0月份那段日子，北京还不大冷，她开始每天骑着小橙车往公司去，果断放弃了等公交。主要原因还是她家离公司并不太远，骑单车10分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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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拜使用的是电子锁，有定位，可用手机App找车并扫码解锁，相较于传统公共自行车，这是变革。但也常出问题，“经常遇到早晚高峰打不开锁的情况，好几次都想砸车……”丽娜说。这与App用户爆满，网络线路拥堵有关。
　　为此，她也打过摩拜的客服电话，但是打过去发现“全部是机器人”。“开不了锁报修、关不了锁报修冻结账户”——这是她得到的答复。有一次她点了报修里的关锁失效，然后账户就被冻结了，说是“1-3天方便他们调查”。
　　慢慢地，她发现街上又多了一些黄颜色单车，那是10月份的事情了。她说，“看到大街上有人骑得比我快”，而这些骑得比她快的人便是小黄车用户。10月14日，她成为ofo用户，轻便感也让她开始更多地使用ofo，摩拜退居其次。当两方都没车时，她还得选择步行或公交。
　　其实提起找不到车，主要还是两家企业在北京的投放量没起来，加之用户越来越多，所以经常需要“抢车”。
　　丽娜自有她的一套方法：为了能在早晨骑车上班，她会在前一天下班回家时将车骑到小区楼底下，虽然这种行为被明令禁止，但她为图方便还是冒着被举报的风险这么干了很长一段时间。ofo出来后，她怕“藏”摩拜被举报的风险更大——因为定位锁，所以转而“藏”ofo，因为“它是机械锁，风险小一些”。有的时候她觉得放在楼下也会被人骑走，所以干脆把小黄车放到家里。
　　其实，像她这么干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丽娜还会经常碰到ofo不锁车的情况，很多时候能侥幸“盲开”。她表示，“10次里8次都不要钱”，当然，其中还包括ofo方面做的一些优惠活动。损坏单车的情况她也经常见到，比如有一次见到黑车司机把摩拜单车扔进绿化带里，然后还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在那招揽乘客……此外，摩拜单车二维码被涂花、ofo车牌号被破坏的情况也经常见到。有时，她还在朋友圈中充满正义感的对这些行为嗤之以鼻。
　　而这些也是摩拜、ofo这类初创企业不得不面对的“人性”难题。
　　虽然北京天气越来越冷，但是她还是每天都要骑单车——从家到北京上地的办公楼，“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虽然摩拜和ofo都有自身的优缺点，但是她觉得“（因为这些单车）一切都变得好了，我喜欢ofo，相对喜欢ofo；但我也爱摩拜，我不能没有摩拜。”还作了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如果说摩拜是我妻子，ofo就是我的小三……”
　　丽娜只是众多共享单车用户的一个缩影，关心的是上下班能否骑上车、有没有优惠活动……她不了解的是，橙黄色单车背后，是资本方的明争暗斗及单车运营企业对于街头巷尾的抢夺。
　　二、资本大战

若要追溯共享单车萌芽，那应该是在2015年。一边是摩拜创始人胡玮炜，另一边是ofo创立者戴威。

若要追溯共享单车萌芽，那应该是在2015年。一边是摩拜创始人胡玮炜，另一边是ofo创立者戴威。
　　前者产生做共享单车的想法是在2014年底，并于2015年1月开始推进这件事情，直到2016年春天单车才在上海街头出现；而后者，在经历了骑游项目的创业失败后，最终在2015年5月转型共享单车，并在当年9月份于北大上线，一开始鼓励学生将单车“共享”出来，所以“共享单车”的概念也只在那个秋天有所体现。
　　二者不同的是，摩拜兴于城市、ofo始于校园。此外，摩拜走向街头前，ofo已经在全国接近20座城市的100多家校园中落地生根。
　　今年8月中旬，摩拜进京，故事开始具备戏剧性。在五道口、在中关村，小橙车迅速占领街道两边的停车位。早于丽娜尝鲜的用户大有人在，诸多媒体的关注也让其迅速升温，关于“最后一公里出行”的讨论不绝于耳……10月中旬，ofo最终走向城市街头。
　　资本同样开始大举跟进，在北京展开正面较量的摩拜与ofo也开始了融资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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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轮融资战的特点是，腾讯方面入局摩拜，而ofo方面则受到滴滴出行、小米及顺为的青睐。某种意义上，资方在选边站队过程中有一定传承，此前滴滴的投资人中多数选择了ofo，如天使投资人王刚和经纬中国。也有例外，作为滴滴投资方的腾讯，在过去将微信入口给了滴滴，但这一次却选择站在摩拜背后。
　　当然，除了这两家领头的共享单车企业，外围观望的群狼也在伺机而动。9月23日，优拜单车宣布获得数千万元天使投资；10月8日，小鸣单车宣布完成1亿元A轮融资，二者都于上海起步。
　　疯狂的资本开始马不停蹄寻找类似项目，而这些项目也都如雨后春笋一般集体冒了出来——数十家共享单车品牌投入到战斗之中。资方与企业如恋人般，相互欣赏，达成利益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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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已公布融资的企业，背后还有一大批未有太多公开信息的玩家。包括但不限于：由你、悠悠、Funbike、CCbike、快兔出行、奇奇出行、小鹿单车、小白单车以及海淀智享等。
　　据统计，共享单车领域整体投入资本已经超过30亿元人民币。
　　事实上，2016年，资本市场处在巨大的矛盾之中，一方面，是投资项目数量缩水，优质项目更是难于寻觅；另一方面，今年投资机构手中积攒了大量热钱——公开报道显示，2016年资本市场的整体募资额是2015年的1.7倍。矛盾的结果是“热钱找不到好出口”。
　　一位拿到通用投资的汽车分时租赁企业CEO在与雷锋网的交流中，对今年共享单车圈拿下的投资额充满“艳羡”。他也深谙其中的逻辑，“整个创业环境中找不到可以投的领域，此前O2O领域疯狂烧了一把之后，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用，而钱放在银行每天都是损失。”所以，当共享单车行业火热起来后，所有资本开始竞相角逐，纷纷下注。
　　“与其说他们多么看好共享单车的前景，倒不如说他们认为摩拜和ofo会像滴滴一样经历多轮市值增长，就像“击鼓传花”，花一定可以传出去。”这位CEO表示，“本质上，这是一场资本的游戏。”当然，未来的接盘者会是谁，没有人能下定论。
　　公开数据显示，2015年，全国城市出行市场规模为8500亿美元，出行总次数为4000亿次。其中两轮出行次数占总出行次数的43%，超过1700亿次。按照共享单车1%的渗透率，客单价1元计，2015市场规模为17亿元，到今年估计在20亿元左右。2018年，增长过后，整个市场规模会来到200亿元。当然，这与滴滴所代表的千亿级网约车市场相比还有差距。
　　对此，某证券公司业务董事告诉雷锋网：“如果大家集中投到小的赛道去的话，还能把这个领域（共享单车）给做出来。”此前他也是某共享单车项目的投资顾问。
　　在谈到共享单车这种模式时，他也表达了“不看好”的态度。之所以还做这个项目，他告诉雷锋网，“是因为大股东有回购的担保，所以万一赔了大股东会给投资人一个最低的回报，所以比较保险。”
　　三、街头争夺

就算资本再怎么疯狂，最后买单的还是像丽娜这样的普通用户，他们关心的是有没有车、好不好骑以及是否有优惠。

就算资本再怎么疯狂，最后买单的还是像丽娜这样的普通用户，他们关心的是有没有车、好不好骑以及是否有优惠。
　　街头巷尾，共享单车企业争夺的是每一位可见的用户，并想方设法满足其各色需求，因为这能帮助每一辆单车创造使用几率及支付次数，更高的频次意味着更快收回单车成本。
　　在“有没有车”这件事情上，显然考验的是企业铺车的速度，这背后则是自行车供应链与产能在起决定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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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供应链和产能在目前看来，各家有一定的差异化。但是对于“不缺钱”的共享单车企业来说，都不是大事。一位从事该行业的人士向雷锋网（公众号：雷锋网）表示，“目前像摩拜和ofo都有各自的供应链合作伙伴，但也存在重叠。就算一家公司将一家自行车厂的所有产线全部抢下，也会存在企业单独在该自行车生产厂投建生产线的情况，成本大概在60万左右。”
　　这些共享单车企业依靠着背后的生产线，源源不断往城市的每个角落输送弹药、抢夺用户。在北京多数地铁口，橙黄大战在早晚高峰期每天都能见到。为了抢占有限的停车位，单车调度人员必须先于竞争对手将自家的车摆放在指定地点，因为这意味着使用概率的大大提升。
　　当然，除了北京，橙黄大战也蔓延到了其他城市。ofo城市战略开启后，迅速在北上广深等地展开布局，而这些城市同样也是摩拜的战场。最近一段日子，两家企业间的明争暗斗更加激烈，几乎是“你一城我一城”的态势。而在新加坡，两家也已刺刀见红，要在海外市场战个痛快。
　　宣布要进军海外的还有小米生态链企业“骑记”孵化的“小白单车”，首战东南亚，其次欧洲。国内，他们则选择远离竞争激烈的北上广，从长沙、武汉、珠海等二线城市切入。
　　而有“野兽骑行”作为后盾的“小蓝单车”目前已经在深圳、广州投车，计划在明年春天进入北京。野兽骑行创始人兼CEO李刚称共享单车为“十年难遇”的机会。
　　谈起“野兽骑行”、“骑记”这样专攻智能自行车研发、制造与销售，同时也运营着成规模的骑行运动社区的企业加入共享单车行列的原因。大概与2015年智能自行车“元年”后，智能骑行市场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爆发有关。
　　目前这个阶段，因为北方城市处在寒冷的冬季，所以多数企业选择前往较为温暖的南方。其中竞争最为激烈的当属深圳和成都——四种颜色的单车同时出现在街头。有选择恐惧症的用户简直要被逼疯。
　　据粗略估计，全国的共享单车总体投放量已经远超50万台，集中在一线二线沿海城市及内陆的成都，当然也包括ofo的校园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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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针对每一个城市，他们都有各自的投放计划。小蓝单车的策略是根据城市人口数量除以某一个基数来确定；位于杭州的骑呗单车则是依靠此前为杭州公共自行车做扫码驻车业务时积累的大量数据来决定明年要在杭州铺设10万台骑呗单车；位于苏州的Hellobike则是按60到100人一辆车来计算一个城市需要投放的单车数量……
　　等到后台数据积攒到一定量之后，他们将会更加了解每个城市需要多少台自行车，摩拜、ofo目前在所有的发布会上都是这样回答媒体的提问。此外，后台数据也是其未来做自行车跨区域调度和精细化运营的依据。
　　小蓝单车COO孙冶曾告诉雷锋网：“巴不得快点拿到足够的后台数据，开始进行分析。”
　　目前ofo有专门的线下团队进行自行车的统一调度，而摩拜则一直否认人为调度的存在。不过相关知情人士告诉雷锋网，目前很多共享单车运营商将车辆调度事宜进行了外包，比如快递员、外卖员团队等。
　　当这个行业进入成熟期以后，对于系统的复杂性要求会越来越高，因为不复杂满足不了精细运营的需求。比如提供分时段的多元化计费策略，类似的用户体验差异也是形成竞争差异化的关键。
　　单车的用户体验也是街头争夺的重要组成部分，摩拜为此推出了Mobike Lite，加上车框和链条传动，更轻便；后来又对经典款进行了改进。ofo小黄车同样进行了2.0升级，但是其收到的反馈好像不是太好，丽娜表示，改进后的小黄车“轮儿小还沉“。
　　很多时候，讲述单车是如何设计、如何提升用户体验成为发布会的常态。而这种所谓的“工匠精神”也成为其晚进入共享单车战场的唯一解释。
　　自行车本身的骑行体验是很个人化的事情，正如丽娜觉得ofo小黄车最好骑，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终究，体验上的差异会被抹平。
　　而在营销战略上，目前摩拜和ofo方面都开始投放广告，同时会发放一些用车优惠券，但总体来讲，正如丽娜所说，ofo的优惠力度要比摩拜高。在微信群中，也能经常看到用户分享ofo的优惠红包，5折、6折、7折……
　　在杭州的骑呗单车，其CEO周海有最近在朋友圈晒出“2017年全杭州免费骑”的活动，欲通过“零费用”的方式来吸引新用户。
　　显然，广告投放意味着更大的投入；“零费用”意味着获客成本的上升……与网约车时代大打“补贴战”类似，共享单车领域“烧钱”在短时间内会成为常态——抢夺用户、留住用户，是其形成规模的关键。“烧钱”数额虽无法与网约车市场相提并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直接与盈利挂钩。
　　四、盈利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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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拜创始人胡玮炜在设计制造出摩拜单车前，她手算了一笔账，预估了一辆四年免维护的传统自行车的大致成本。后来她在《一席》演讲中坦言这并不靠谱，因为后来的摩拜单车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自行车。
　　但她关于成本以及维护方面的思考显然是有价值的。因为如今大家谈共享单车的盈利问题，必然都逃不脱自行车制造和维护成本。
　　此前，已经有人对摩拜单车的财务模型进行过计算。
　　目前其用车费用为半小时1元，通过微信或支付宝支付。按照胡玮炜四年免维护的目标，假设一辆车一天之中被使用的有效时间是1小时，那么一天能带来2元的收入，假设一年有300天有效使用天数，就是600元收入，四年就是2400元。如果自行车成本低于2400这个数字，不考虑其他方面，这门生意至少不亏。目前，摩拜单车经典款造价在1800元左右。但需厘清的是，现实情况将涉及到运维成本、偷盗成本；当然，自行车也会有残值，可以进行回收。
　　再者，使用摩拜的用户需要交付299元押金，这将给摩拜带来现金流和资本沉淀。
　　而此前一直在校园深耕的ofo，在封闭场景下，盈利会相对容易。据ofo联合创始人张巳丁介绍，“我们的用户都是付费用户，每个用户最少要付20元才能使用我们的服务，所以整体上我们的业务现金流非常好。没进入城市前，每天现金的收入已经超过一百万，当然这是不含押金的数字，要是再算上城市押金的话，这个数字会更大。”
　　在校园场景下，“目前我们每辆车大概能带来5-10元的收入。我们的自行车的成本在300元左右，若按照12个月报废来算折旧的话，我们每天的折旧不到1元。我们每个运维人员大概负责300辆车，一天薪水100块，平摊到每辆车上，一天的成本也不到1元。所以总体简单算下来，我们的毛利大概在70-80%左右。”
　　显然，在城市场景下这有些过于理想。因为正如丽娜这样的忠实用户所说的，诸多不锁车的情况正在发生，对自行车的破坏也时有出现，“四年免维护”一类的判断显然将会打折扣。
　　同时，随着诸多竞争对手的入场以及自己车辆的不断增多，每一辆单车使用的频次会被分流，二分之一的概率变成五分之一、六分之一……这也就意味着成本回收周期也会相应延长。
　　除了以上可计算的模型，还有更多的关于未来的想象力：
　　如小鸣单车董事长邓永豪所说，中国目前保有近4亿辆自行车，未来五年将有10%由智能自行车替代并采用单车分时租赁的方式运营。
　　每天4000万台单车的2亿用户（每台车平均5个APP用户）在手机端支付，将成为一个每天有2亿订单的移动支付、智能交通控制及保险入口，项目价值将超越滴滴（滴滴目前每天订单1000万单左右，估值已超2000亿人民币）。
　　当然，如摩拜单车CEO王晓峰所述，“我们之所以还在不停地找投资者，就是因为没有清晰的盈利模式，希望别人给我钱，让我活下去、让我们继续发展，让我们跑得比别人快，然后一起找盈利模式。所以说到创业项目，现在谈盈利还太早了。”
　　观望者也不在少数。
　　前文提及的证券公司业务董事坦言：“这个行业我们没有特别看明白，这可能是更加公益的事情吧。你的核心资产放在马路边，根本不在企业管理之内。风吹雨雪，竞争对手甚至是收破烂的都可能对这个市场造成损害，这种损害企业完全控制不了，我们不相信这个模式能挣钱。”
　　投资了Hellobike的纪源资本合伙人李宏玮认为，共享单车的商业模式时间需要积累，运营能力需要训练。她告诉雷锋网，短时间大量资本和竞争对手进入这一领域，在一定程度上会让创业者们措手不及。“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去沉淀，把一些细致的事情做出来，商业模式反而有可能会被做坏。”
　　五、政府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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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享单车的成本过低，容易导致规模化、过度竞争，过度竞争就会导致自行车变成‘城市垃圾’。”前文那位从事汽车分时租赁的CEO目前也开始为共享单车提供解决方案，他在一个半月时间内完成了电子锁的开发以及自行车样车制造，可见这个行业门槛有多低。
　　当共享单车乱停乱放、挤占公共空间和资源，扰乱城市秩序之时，政府便会开始行动（事实上已经开始）。深圳显然是反应最为迅速的那个。
　　12月27日晚间，深圳市交通运输委员会发布了《关于鼓励规范互联网自行车服务的若干意见（征求意见稿）》，目的是促进互联网自行车健康发展，保障各方合法权益，同时规范自行车的停放。
　　同时，还明确指出：所投放的车辆规模应与全市的车辆承载能力相匹配；收取押金的，须设立押金专用账户，接受第三方监管，保证专款专用；公开收费标准，不得有低价倾销等不正当竞争行为。
　　摩拜及ofo官方也随即作出回应，将积极与政府各部门沟通和配合。
　　无论分时租赁自行车运营商如何讲情怀、说故事，每个城市的自行车容量就那么大——目前难有准确数字。“竞争对手变多，而整体盘子缩小”，在该行业未发生大规模合并前，这门生意将“越往后越难做”。滴滴所代表的网约车市场便是最好的例证。
　　或许，那些此前从事公共自行车业务、与政府建立了良好关系的共享单车企业会享受到红利。比如永安行、永久、骑呗以及海淀智享。特别是在一些区域竞争上，会有潜在优势。
　　而摩拜、ofo们也意识到与政府搞好关系的重要性。
　　摩拜从一开始进入投放时就很注重跟政府的关系，今年6月底就与上海市杨浦区签订合作协议规避可能的法规风险。
　　12月，ofo在广州召开城市战略发布会，并宣布与广州市海珠区人民政府展开合作。海珠区政府计划在辖区内为共享单车划出专门的停车位，数量达到1200个。
　　此外，“小白单车”已经和8个城市的地方政府进行合作洽谈。骑记创始人兼CEO黄尉祥接受《财经》采访时表示：“不仅会和政府进行资源绑定，而且还会和政府进行战略合作，甚至政府会把自己的一部分预算拿出来购买单车。”
　　未来，当有限的停车位建立起来后，“随时随地用车、停车”成为一个伪命题。对停车位以及投车份额的抢夺又会将这场规模庞大的战斗引向何方？
　　六、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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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预见的是，2017年北京春暖花开之时，将会有各色单车北上。丽娜也会有更多选择，“选择多了，爱就变了。谁知道那些车入驻了之后我选谁。”
　　而为她制造如此多选项的共享单车企业也将面临更为激烈的竞争。无论是摩拜、ofo这样的先行者，还是优拜、小白这样的后来者，亦或是“国家队”，统统要接受市场的洗礼。当他们的野心无法囿于国内市场时，等待他们的还有更广阔的国际市场。
　　谁会在竞争中死去？谁又将成为胜利者？合并会否发生？一切疑问的答案会出现在2017年或者更远的未来……
　　当你有幸亲历“元年”，也请不要错过这场大戏接下来的章节。
　　PS：2016年即将结束。当我们回望这一年，无论艰难还是幸运，这年仿佛过得飞快。‘2016影响因子’是雷锋网在高速运转的科技行当里，在不断发生和被人忘记的事件中，试图在各个领域筛选出那些我们认为可能对当下和未来产生深远影响的因素。2016影响因子，就是2016年值得记录的人、事、公司和技术。
　　本文是2016影响因子之‘共享单车’。我们怀念2016，憧憬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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