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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灯芯 于 11-12-8 08:13 编辑
鲁迅美术学院/威莲秀荷/有书/有画/有爱——武威、李秀秀书画展
秀和陀 文/ 武威
此册书画集匆匆付梓面试了,在初冬的沈水之阳,在鲁美至美的殿堂,威莲秀荷如约绽放……
秀妻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嘱我写个片言只语做跋。本意欲请方家大仁提耑为秀荷增色,然知妻莫若夫,何况威莲秀荷并蒂偕老已近二十年矣。真个提笔,胸臆激宕,不知从何说起。
李秀秀呱呱坠地之时,才二斤八两的分量,在保温箱里救了一个多月,幸而命大,幸而成人。童年行走摇晃,只当缺钙所致,后诊断为先天髋关节脱位。成年本可以大手术复位治愈,而她自有主张,老天让我这样,但令如此便如此吧,啥也不耽误。现在想起来,若不如此,陀如何能遇上秀?应是秀荷以这样的方式守在我回家的路上,与陀残陋的肢体站成一道摇曳的风景……
秀本才女,诗文常见于报刊,陀情书最动情,更有一笔好字。恋爱期间教她练签名,手把手,心思却像她额头为什么这么宽亮……
鸿雁尺表中,陀在银杏树叶上题句,如小扇面寄去;秀回我两粒通红的山里红,她不想邮戳会将它拍的扁扁的。
秀的亲人因我身体状况和家境囧困,忧心如焚;同事同学也拥着她掉泪。警告无数。而秀写给陀。“我和你是两棵树,在一起不是为了吞咽泪的苦咸,而是让绿色冲破一道道残垣。
秀还是跟了陀。她笑说“我要是不跟你,也就没人跟你了。”多少年后,陀终于悟出,是观音菩萨的悲悯,把秀派给了陀,挽救了一个悲闷欲绝,自闭孤愤的“失足青年”,还给俺生了个大儿子武行建,儿子现在上高中二年级,个头也一米七八多了。
那时成家后,秀担起所有家务,服侍我卧床的双亲。我老父亲临终前掉泪,对秀和陀说“秀对我老武家有功,不容易啊,累了这么多年。”寒霜苦雨,骑单车去远郊上班,回家即忙个不停。尤其有了儿子行健,辛劳不堪回首,可我没听过她抱怨一句。路上捡个漂亮的落叶她都欣喜一阵子,让我提上字,挂墙上温暖一个季节。孩子小衣服,她自己做,省钱又艺术,而今我穿的粗麻的“大布之衣”这也是秀命名的,一针一线手工缝制,单的棉衣做了近二十件了,朴素合身,更提精神。每每我在全国书法展获奖,穿上这“大布之衣”,令书界同道称叹不已。陀的光头造型,更是她一手策划与梯度,整个重塑了一个武威吾陀。
1997年八月,我首次去大连参加省书法培训。临行前,秀抱着两岁的儿子送我,如同送君上前线,把家里仅有的几百块钱塞给我,嘱我多买纸笔,多向别人请教,好好练。自那时起,陀的书法作品连续获奖。基本囊括了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书法最高奖“兰亭奖”各个单项奖。在辽宁文联书法卷中记下了这一笔“六年来,武威的碑帖结合的书风,风靡全国书坛……”从书界的武威现象到2004年武威年到作品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所有的光荣与梦想,秀在陀身后笑得最开心,最美。多少寒暑,青灯黄卷,一米二长的小折叠桌,当了饭桌当书桌,儿子写完作业,我铺上毡子练字,不知不觉天又亮了。秀默然不做声地帮我抻纸研墨,端碗莲子粥……
是什么因缘
你们仨睡同一个屋檐
仿佛恋窝的春燕
街泥顾盼
也有惠风和畅
也有阴雨连绵
这空镜子里面
供养了
逝水流年
不知何时起,秀喜画荷。先勾勒了之堂的文玩物件,把山竺晾干皆可入画,寥寥数笔,别有风神。夏日的荷塘,是秀最爱的地方。荷从盛放到枯萎,看得痴醉,回家用我写剩下的纸边,随心挥洒,无拘无碍。人散后,一钩新月在天,陀在书案这边写,秀在书案那边画,会心处,她笑出声来。陀不写了,给她抻纸、调色、题字、盖章,之后粘在画墙上,俩人一看就大半宿。有时我心想,两口子不能太好,若走一个莲,另一个荷也就枯了。
其实,秀的才气只在陀之上,师友亦言此。好多专业画师读秀荷,说“你媳妇的画境,正是我想探求的境界,如果有一个点,我们绕了一大圈达到,她一下子就到位了。”
这应是师友溢美词。我不善画,只看到老妻笔下的天成与温婉,曠朗与悠然别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禅悦自在。
秀写给我短信,说“荷有五种德行,洁净、细腻、柔软、坚韧、芳香。她从淤泥里生发而不染污,开启圣洁,叶脉细密,枝干柔而坚;心怀莲子,味美甘平,清清净净,有香有寿。平日把自己观成莲荷,一杆莲枝千瓣荷,于虚空中盛放。耳听心内荷声,历历分明,一呼一吸,聚纳和气,播散德风,愈壮愈美,方广须了尔,行住坐卧,不离此念。醒时出荷,眠时睡莲……
而今,秀成“荷痴“,睡觉一合眼,脑海俱是大朴荷香,梦里也在写荷“十万狂花入梦来”。
时已近凌晨,秀应在她的荷乡里优游,满纸的繁冗家常话,只当陀再给秀写了封情书吧,直白如水,酸得倒牙。元代书法家赵孟頫说与管夫人,老妻是他左右手,我只说,一陀一慈果、寸寸惜命光吧……
漫天风花,幻成一段平常的耳语;绚烂笔墨,只填半阙流水清词。
2011年10月29日
吾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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