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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海情缘 (散文) 湛蓝湛蓝的大海,茫茫乎不知其极,浩浩乎莫辨其涯。 大海质朴、浑雄,能容百川之流,具万象之美,正如山水风物一样,晨昏午晚都各有不同,体现了自然的造化。 早晨,阳光熹微,太阳在东方现出一抹嫣红,先浅,后深。不知不觉间,太阳拱出云层,薄雾逐渐褪去,大地的轮廓便渐次呈现。这时,海天一线,天空随之变得瓦蓝瓦蓝,蓝得那么纯粹。白云在沧海碧波之上慢慢游移,蓝的是天,白的是云。在海岸线上,隐约可见远处起伏的山峦和群峰高壑。 这时候的滩涂相当清致,银色的浅滩枕着笼罩在薄雾中的防风林,微微的海风在吹,风中带点大海特有的咸腥味。那种熟悉的味道,顿时让我有无比的亲切感。 说起来,我和大海有着不浅的缘分。 1993年,我从矿业公司调到了港口公司。一年后,又从技术钳工改行出海作业。海上生涯难言惬意,水也滔滔,浪也滔滔。一只小舢舨在风波浪里颠簸,站不稳当,脚步也犹犹豫豫。在这一晃一荡间,我竟无端慌乱,难以适应。海上作业还要出三更,起半夜,日里晒,雨里淋,工作繁忙时黑夜连着白天,事情一件件接踵而来。有一次抢修回来已是半夜,还没放得下行李,一个通知又要4点钟从茂名出发。在车上,不少人趁机打个盹儿。凌晨是最困的时候,靠背就能睡着。有个人蜷缩在车尾打盹,车到港口码头,别人都忙于收拾行李,忘了叫他。司机同样没有留意就往回开,等车到了停车场,这才发觉后面有人。“喂——!”司机把他叫醒。那人揉着眼迷迷瞪瞪地问:“到了?”司机哭笑不得,只好含糊其词地说:“唔,到了!”他下车细看,才发觉自己原来兜了个圈又回到了茂名。 起三更,捱半夜却苦不过晕船。大海一向无风三尺浪,人在船上晕晕忽忽,起伏无定,晕船呕吐乃是家常便饭。令人难以忘怀的是1996年台风“莎莉”后的那次检修,忙起来大家啥都顾不上了,为图省事,中午也只泡碗方便面了事。工友李晓文用海碗泡了两包方便面,他端起冒着丝丝热气的一碗面,用筷子不断搅拌面条,边吹边吃,很快面就下了肚。但还未来得及回味食物带来的愉快,晃荡中的船很快让胃有了不良反应。他觉得喉咙发紧,“哗啦”吐了一地,有半截面条从他的鼻孔探了出来,左摇右晃,他用手一捋,苦笑着扔进海里。 我所工作的单点是个浮动码头,船靠两条系泊缆牵引,原油经两条漂浮软管以及水下软、海底管线将油输送上岸,整个系统管离岸15公里,吃住在油轮上,基本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过惯了陆上的安稳生活,对这种漂泊无定的生活就有了抗拒,于是我萌生退意。孰料上级对没正当理由的申请一律不准。 命运难以改变,那就只好改变自己。长年累月和海打交道,我的步履开始渐趋稳健,与海的感情也与日俱增。大海和其它山川形秀一样,自有其独特的魅力。面对大海,心就归于沉静,许多开心的或不适意的事都会置之脑后。在海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不仅习惯了海上的日子,也品读出海的壮美。 在油轮上,一般人都不喜欢值中午班,我却恰恰相反。巡检之余,可以船头稍憩,看看正午的大海。这时候的天是蓝色的,海也是蓝色的,天和海之间,是一条平直的线。浪从天际处涌来,仿佛是一匹在风中漂浮的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而天上的浮云,棉絮一样,层次分明,越发显得沉静而自然,更衬托出天的蔚蓝,使人仰之弥高。 太阳偏西的时候,夕阳用一种眩目的金黄色来谢幕,它把炫丽交给了云朵,天上的云霞被点燃,它以无比纤细,婉丽的色彩一直铺陈到天际。黄昏时的海鸥异常活跃,它们从海面上掠过,海上气流让它们不停地滑翔,是那样随意自然。夕阳就要落山了,一片片鱼鳞状的云片露了出来。海鸥仅有的影子也开始慢慢消失,它们一点一点变小,直至退隐在夕阳里。 面对大海,我总想追求一种庸常生活的宁静,因此也非常珍惜与大海相处的时光。然而岁月的厚重始终难挡时光的轻盈,当光阴潮水般逝去,眨眼间,我已在海上滚打将近20个年头。在海上经尽磨难之后,如今终回岸上。可听惯了涛声的吟唱,此时反而有点不适。当初风一程,雨一程的历练,使我从一个不谙水性,到能在风雨中特立独行,所有这些,都烙上了大海的深深的印记,因此,大海成了我人生旅途上一道百看不厌的风景…… 广东省茂名石化公司港口分部第一作业区 许荣波 邮编:525027 2016/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