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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打麻将之前,我对麻将是极有偏见的。以前楼下不远一生意清淡的理发店,一到饭后,总开台闹到三更半夜。时不时响起的噼里啪啦麻将声、神哭鬼嚎的叹气惊叫声在夜色的静寂中如擂鼓鼓般的敲打着耳膜,让神经脆弱的我觉得头胀欲裂,辗转难眠,实在忍无可忍还下去抗议他们,要求收摊。
毕业后,在广州瞎混了两年,回到茂名竟开始打打麻将。这是事出有因的,几个高中的兄弟都是性情中人,却坏不起来,一般聚在一起的节目无非都是喝酒、喝茶和唱K几个节目轮来倒去的,三番四次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们都会打麻将,唯独我不会。以前他们去茶庄打麻将,情理上一起出来不得不叫上我;叫我,我又不得不去,去了,由于不会不得不帮他们斟茶递水,受不了这鸟气,何况小学没毕业的三姑六婆都会,我咋不会?但在周大哥的悉心指导下,将就学会了打打。
像咱们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在茂名?具体点,从来最不缺的就是闲人。麻将作为一项闲来无事得娱乐活动在茂名群众中相当普及,参与者不分士农工商、男女老少。麻将桌铺得通街都是,不少人家里有,发廊、茶馆、小食铺、高级饭馆就差茅坑没有,到处都有吧。一到天黑更是桌桌爆满,看客层层围观,噼啪欢呼时时爆出,甚是热闹,到处一片太平盛世、民乐融融的景象。有认识这个一个人,她不缺钱,不工作,整天就打麻将,我真不明白这世界上还有人寂寞空虚到如此地步。其之所以能在全民普及,说明活动本身蕴含着无穷的乐趣,当然其中的乐趣只有参与者才能真正体会,没有实践没有发言权啊。
麻将有一大缺点就是参与人数太少,只能四人围坐一圈,而且有且仅有四人才能玩,听说三缺一是极端痛苦的事。人多了我觉得不舒服,看人家玩我觉得挺难受的,而自己玩,看到人家不能玩也心里不爽。输赢不是目的,享受麻将的乐趣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或许会说麻将就是赌博活动,但大赌乱性,小赌怡情,我看那帮做官的没有几个不会打麻将的,你就别指望他们会出什么法律条文来制止。我们打就是坚决不赌,因为一赌必伤了兄弟间的感情,钱都是从这个兄弟的口袋流到那个兄弟的口袋,无异于割了人家的肉来肥自己,那样的话出来打麻将也就失去了它本来的乐趣和意义。我们打的只是一元的,这么少的“赌资”,外人都觉得是浪费生命的,况且是输的付钱,赢的什么也没有,付完台桌费后余下的吃宵夜,呵呵。
麻将三分靠牌技,七分靠运气。洗牌后,虽然骰子一掷,就决定了起初13张牌的好坏优劣,但其后的变化却谁也难以预料,像我这人是最讨厌规则的,觉得投掷完骰子后还要数在哪开始,麻烦!随便拿就是了。但总被那医生打手,他很严肃说,从哪拿对运气很关键,就是不准,呵呵。有人说 “运气”本来就是难以预料的东西,越是神奇,人们往往越乐于享乐其中。无论是掷骰子、打牌、吃碰、摸牌……一项项都让人感受着兴奋,就是这种兴奋让人乐此不疲吧,我呢,昨天一手好牌,本来赢是轻松的事情,偏偏想搞个七小对让他们乐乐,最后没自摸也不后悔,总想打些有创意的出来,呵呵。
打麻将一定要全神贯注,丝毫不能松懈,绝对不能靠赌运气。成败除了运气好了之外,在摸牌、舍牌之间,还有许多“谋事在人”的成分,患得患失是不行的。牌好了未必会赢,牌坏了未必会输,这还得靠吃脑——不但要明察秋毫,更得审时度势、制定战术。跟着牌精打,他们可是打得行云流水的,想都不用想、看都不用看,。现在我还是脱离不了埋头研究自己的牌的初学情怀,实在是犯了兵家大忌,就是知己不知彼,有时候在听别人已经碰了或杠了的牌,到最后才狂然大悟;教诫自己要仔细盯着每个人的出牌,并迅速归纳、分析,观察片刻,去猜对方手中的牌以便调整。有时往往一张牌会决定整个大局。在摸、打、吃、碰之间,舍错一张牌,会导致一路溃不成军。而有时神奇地摸进一张牌,却又能使逆势急转,真是感触甚多,人生的真谛就浓缩于此,就如此的无常,,,,,
牌桌上还可以一边斗智,一边斗嘴,平添几分乐趣。若有女士在场,开点半晕不素的玩笑,既让人喷饭,又令人浮想联翩。陈女突然吆喝着:“慢,我自摸了。”突然又数了一遍,吐吐舌头说,不好意思,我搞错了,,周老哥郁闷得翻白眼,一脸正经,:“太不象话了,想自摸的话,上厕所摸去”,我们都忍不住笑。有时候聊聊单位的事情,社会的众生相,,,况且,每一把麻将,都是一个崭新的希望。输了,和掉,还可以重新再来,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把。把把都充满希望,能弥补现实生活中的挫折感,时间就那样悄悄溜走了。
我偶尔也打打麻将,不过都只跟同学朋友打,而且去的地方必须不影响到别人的休息,还是输多赢少。事物都有两面性,关键在于度的把握,依我的性格绝对不会溺于其中。因为,打麻这东西纯粹是闲娱,不认真没乐趣,太认真易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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