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空气治理经验拟全国推广

丢掉梦想的狐狸

【有啥说啥-渭南论坛】[摘要]广州市去年的空气质量数据出来时，人们感到有些惊讶。

广州空气治理经验拟全国推广

2月4日，广州白云国际会议中心，广州市环保局局长杨柳接受南都记者独家专访。 南都记者 冯宙锋 摄
南都讯 记者刘军 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对空气质量的要求是“达标”。而这个目标的最初计划，是要到2025年才能完成的。这也是广州市第三次调高空气治理的目标。昨天，广州市环保局局长杨柳在广州市第十四届人大第六次会议的会场接受南都记者独家专访，讲述了广州空气污染治理背后的故事，同时透露，广州的一些做法已被国家认可并作为成功经验向全国推广借鉴。
空气治理今年力争提前
达到2025年的目标
当广州市去年的空气质量数据出来时，人们感到有些惊讶。优良天数达到312天，达标率85.5%，PM 2.5的浓度降至39微克/立方米，提前、超额完成2017年的任务。南都记者发现，广州的空气治理并未放松，反而加上了一个重重的砝码：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要求，要力争在今年实现空气质量达标。这是广州市第三次调高空气治理的目标。
2012年编制的《广州市2012-2016年空气污染综合防治工作方案》中将PM 2.5的控制目标定为：到2016年P M 2 .5的浓度比2010年下降7%。2014年，国务院公布的《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俗称“国十条”)要求，珠三角地区到2017年，P M 2 .5浓度下降15%左右。在此背景下，广东省政府要求广州到2017年PM 2 .5相比2013年要削减20%。这个任务在广州市政府的计划中，被要求争取提前一年完成任务。彼时，业界和学术界均表示难度非常大。
实际的监测数据显示：去年，广州市的空气质量已经超额达到了广东省下达给广州市2017年需要完成的任务。此次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力争“达标”的目标，对空气治理工作提出了更高难度的挑战。“达标”即是一个地区的空气质量何时能够达到国家二级标准，其中重要一点就是P M 2 .5的年均浓度———35微克/立方米。根据最初的计划，“达标”的目标是要到2025年才能完成的任务，广州市将这个计划调整到2020年完成。
广州超洁净排放
改造成效获国家认可
频频出现的“广州蓝”是如何做到的？是风“吹”出来的？昨天，列席广州市第十四届人大第六次会议的广州市环保局局长杨柳接受了南都记者的专访。杨柳并不否认“吹”的效果。他说，去年的气象条件确实比较有利，没有出现极端、非常不利于污染物扩散的天气。空气质量的改善，除了天帮忙，更有“人努力”的作用。
“我们对工作非常较真。你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我们现在完成的比我们之前提出来的工作也要多一些。比如，高污染燃料锅炉的淘汰改造，我们之前摸查的是1100多台，最后我们实际完成了1298台。我们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不断整治，不断发现新的问题，不断再整治。”杨柳说，连续几次的调整空气污染治理的目标，不断朝更高的目标推进空气治理工作是认识环境、改造环境、再认识再改造的持续的过程。
他坦诚，在最初确定目标时确实也有些偏保守。因为之前所做的方案以及对空气质量改善程度都是测算，最终要在实践中才能验证，同时这些措施发挥出来的效果在不同气象条件下也不一样。“在这期间我们探索的一些治理措施是值得骄傲的。”杨柳介绍，去年12月底，在国务院的某次工作会议上，已明确将燃煤电厂的“超洁净排放”改造作为可行经验向全国推广，首先从京津冀地区开始。
铁腕治污的背后
企业主的告状信在飞
杨柳介绍，2014年和2015年安排的治理工作一共是2300多项，现在已经完成了97%。“在完成这么多项工作的背后遇到最困难的问题是什么？”对此，杨柳表示，与其说困难不如说是难得。他表示，在具体的工作中，一直都有市委市政府在力撑。分管工业、工商、国有资产和环保、水务、园林绿化工作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周亚伟此前也公开表示，在他分管的领域内，他最重视环保、水务和园林工作。“我宁可不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绿水青山也就是金山银山。”周亚伟说。
“我们之前摸查的高污染燃料的小锅炉大概有1200台。我们本来计划分三年，到2016年分布完成。结果市长给我们说，在第一年就先搞掉1000台试试看。”杨柳说，高污染小锅炉的改造短期而言确实是对经济生产确实有影响的。“烧煤是很便宜的，成本和烧天然气以及用电根本没法比。有的我们还直接拆除了，贴封条了。你想想看，那些关的锅炉贴了封条的锅炉就直接不能生产了。”
杨柳透露，在铁腕治污的同时，一些企业的老板也在给市里面写信表示了反对，认为影响了多少产值，影响了多少人就业。“市政府对企业主反应的情况也有考虑。但是在具体操作过程中，始终都是旗帜鲜明地支持环保优先的，都是先把污染治理了再想办法解决其它问题。所以我们都在报纸上登每个区有多少锅炉还没有完成改造，后来还登报纸说每个锅炉都在哪里。这就是说，这些工作是必须做的，没有条件可以谈。”杨柳说，他们每个月、每个季度都做统计工作，能公开的都在官方网站上挂出来，做到透明公开。
空气质量改善了
但还没到高兴的时候
南都记者留意到，广州市环保局相关负责人以及局长杨柳本人在多个场合都表达过，今年空气质量存在反弹的可能，未来空气治理任务依然非常艰巨。而“十三五”专项规划提出的目标是在未来五年，将PM 2.5年均值控制在30微克/立方米以下。如果以去年的PM 2.5年均值39微克/立方米做参考，今后五年30微克/立方米的目标便是下降23%。去年的PM 2 .5的浓度相比2013年下降了26%，且这个过程只花了两年。
这个目标是不是又定得太保守了？对此杨柳解释，空气质量可能反弹以及后期目标的制定都是建立在客观事实上做出实事求是的判断。他说，目前电厂改造、锅炉改造是相对比较容易的，因为排放集中，污染排放量削减较大，相对来说整治体现出来的效果较为明显。未来治理的重点将会放在可挥发性有机物的治理上，涉及的企业在2000家以上。而且这些小企业、小污染源非常分散的，污染大多无组织排放，因此治理起来难度会非常大。
此外，未来经济还在增长、人口还会增加、机动车也还会增多，还有周边区域因素以及气象因素的不确定性，因此现在还不能高兴得太早。杨柳表示，下一阶段他们的治理措施将“更广、更细、更实”。“比如燃煤锅炉的超洁净改造，我们还要扩大范围。我们还会针对空气中的氨污染，会精细追踪到对农业领域进行治理，同时对之前所做工作还要‘回头看’，要将之前的工作成果加以巩固落实，防止死灰复燃。”杨柳说，只有治理措施产生的成效对新增的污染量实现全覆盖，才有可能出现空气质量改善，不进则退。“我们不仅要看治理工作的数据，更注重看治理的效果。”
未来港口船舶
是空气治理的新突破口
杨柳透露，除了原有的治理措施还将继续扩大范围、巩固夯实原有工作成果以及继续深化细化之外，今后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将是对港口和船舶污染的治理。在一次学术会议上，香港环保署的官员表示，他们在研究空气污染时意外地发现，港口船舶对空气的污染超过了机动车。
2014年，广州市环保局立刻组织队伍到香港环保署以及研究这一问题的科研团队“取经”。“现在这个工作我们还在艰难的起步阶段。”杨柳说，根据目前的研究发现，广州市空气污染物中，二氧化硫、氮氧化物、黑炭有10%-17%是来源于港口和船舶。而且杨柳判断，随着工业治理的不断深入，这一比例今后还会持续上升。
杨柳解释，港口和船舶的污染如此之大，是因为一方面国际公约目前允许的船舶油品的含硫量可以达到3.5%，而广州的车用燃油是要求控制在0 .035%以内的，两者相差了100倍。此外一些内河的船舶发动机老旧，如此低标准的油品标准也还有35%的船是达不到的。杨柳说，针对这一状况，去年广州市环保局已经制定了有关港口船舶的空气污染防治方案，要求船舶尽量使用岸电，不要自己用柴油发电，补贴鼓励使用低硫油品等11项措施。杨柳透露，近期广州市国民经济发展“十三五”规划中，环保的专项规划也在编制之中，届时还将对长远的规划进行调整。即将发布的广州市环境总体规划也将对未来的工作做整体安排，未来依然任重道远。
链接
广州空气治理“成绩单”背后
杨柳介绍，广州市的空气治理工作从2004年就开始了，在当时就有一个总体的谋划，将广州市的空气质量整治分成了7个阶段。广州亚运会之后，又提出后亚运的空气污染防治方案，最近两年广州市对空气污染的治理力度更是空前。广州市一直在根据之前确定的框架一步步推进工作。这些因素共同成就了这份成绩单。广州市环保局年初在发布去年的空气质量监测数据时，同时发布了所做的工作：“完成了21台煤电机组超洁净排放改造，总装机容量463万千瓦，淘汰高污染燃料锅炉1298台，淘汰黄标车18万多辆。”杨柳表示，这句话背后的故事是非常艰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