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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与人生
请不要笑,这是个严肃的命题。鸡腿真的影响了我对世界的认识,并且构筑了我的反叛性人格,从而成就了一个古怪的,变态的,同时有趣的人生。这个故事从小的时候说起吧!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家务负担很重的家庭里。我,弟弟,父亲,母亲,爷爷,奶奶一家六口生活在一起。爷爷奶奶年纪很大了,爷爷90多岁,奶奶将近90岁,两个人卧床在家,这意味着家里总要有人守护,做饭、伺候。事实上,我的记忆里,日子总是千篇一律地家务劳动,从来没有父母带我和弟弟出去游玩的任何影像,因为这几乎没有发生过。 爸爸忙于工作,弟弟太小,于是,母亲和我成了伺候老人的主力。我和妈妈都付出了很多,当时并没有觉得特别苦,但后来与人聊天才发现,我们做的事是超常规的。以妈妈为例,她是个中学教师,学校离家远,骑车需要40分钟,每天她要往返两次,做三顿饭,照顾两个老人和两个孩子的饮食起居。现在想起来真是常人很难做到的。 我父亲的兄弟姐妹,每月都要交些钱给奶奶爷爷作为生活费,也会带些好吃的给奶奶爷爷。那是80年代初,大家的生活都不富裕,吃饭很难保障营养,吃肉成了奢侈的享受。有一次,大伯父带来了一些炖好的鸡腿,我和弟弟看到了,都馋得不行。弟弟忍不住吃了几口,没想到遭到了奶奶的训斥。奶奶说,好吃的东西一定要爷爷奶奶吃完了,才轮到我们,说完之后,把一块刚刚吃过的鸡骨狠狠扔在地上。 那一幕太深刻了,留在记忆里,许久不散。一方面,我头脑里有中国传统的孝道思想,无法反对她的说法;另一方面,从感情上,内心里生出极大的反感与不平。我们一家为照顾她们做出极大的付出与牺牲与那个掷出的鸡腿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反差。 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继续的,按照这个逻辑,我们似乎要永远等候奶奶爷爷恩赐的,等完了之后,还要等候爸爸妈妈,等过之后还要等候其它比我等级、辈份要高的人,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鸡腿,似乎我的前途已经完了,与鸡腿无缘了。而鸡腿对我有多么重要啊! 于是,我在对现实接受的情况下,内心生出了反叛。我想改变孝道文化,改变等级,让年轻人能够理直气壮地吃上鸡腿。从那时候起,我对任何成人世界已经存在的规则,都持怀疑与批判的眼光。在没有能力改变之前,我选择适应,其实是一种敷衍,骨子里我不喜欢让年轻人吃不上鸡腿的任何一种规则。 我对任何规则都抱怀疑态度,我以为所有的规则的后面都是特殊团体的利益,我追求绝对公平。对于规则,我一直充当一个反对者,而内心里我一直寻求建立一个让年轻人可以吃上鸡腿的规则。 于是,这构成了我独特的人格特质。我总是无法和规则制定者,他们往往是组织中的强者,构建信任,最终,总是不自觉地走到了反对面,关怀弱者,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现在你能理解我,理解我的经历了,理解我组织罢工,理解我辉煌时离去了,我的内核里被铸就了反叛与悲悯。 我应该是个看起来不错的人,比较容易被人信任,开始总是很顺利的,但,每每我将要取得成功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我开始反对我身边同伴,尤其是他们成了规则制定者之后,尤其是他们多吃了鸡腿,或者不让年轻人吃鸡腿。我厌恶自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似乎那会成为一种耻辱。 其实,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一些话 ,意思是,哥们儿,我们一起分这帮傻瓜的鸡腿吧!他本想拉我入伙,适得其反,激起了我的反感,我开始反对他了,当然,现实是我总在能大吃鸡腿的时候跳出来,而我反对的人会成功,可以随便吃鸡腿了。 你或许没看明白我的意思,我这样不正常。我怀疑所有的规则,反对所有权威,该改变了,在蛇年将至的时候。我正试着与身边的世界和解,试着理解规则的合理性,试着体会强者的道理,试着开放,试着合作,试着让自己从鸡腿情结中走出来,开始展开一个崭新的人生。闻着晚风中透着的春天气息,我有些憧憬了,让春天快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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