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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风声水起,已被时光打磨得从容淡定,明心见性。因为仁慈,所以懂得。——题记
我知道,有些懂得,只需安放在静默的阅读里。有些感谢,只需安放在早已意会的心里。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会让它们念出声来,像中医念出草药的名字,满怀着敬意、感恩。有时候写字的人,只是在写他自己的琐碎世界,根本不会知道那些字对别人会有什么样的意义,如果有,又有多大?常常在雾失心上的山水楼台时,便会习惯的步入那一片山水,那一片被它的主人用轻轻浅浅的文字在心上绣出的山水。不过是一样琐碎的文字,不过是一样琐碎的烟火,但那不着一丝力气的文字,却道尽了心内千秋。有时读着,眼泪落下来,心也静默下来。“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我想,有缘的总会再见,无缘的也许就会擦肩,文字,事物,情怀无不如此。”昨天恰好读到的那篇小文,读这样的句子,眼泪刷刷滚落,在电脑前沉默许久,不动亦不语……
可有时候是这样,你想再见的,后来偏偏没有再见,你不想擦肩的,又偏偏擦肩了。
是的,“好在,人生历练后,我已懂得,多情的山水如有缘人,既便你未曾拜谒,她也会住在你的心里。”这样的话,是那写字的人与他自己说的,抑或是和懂得的人说的。可他写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无端的,会有人对着一句两句话落下泪来。无他,只因伊人无意的落针,正好扎中读字人的心脉。有些字,适合在梦里读,浪漫唯美天真教人沉醉。有些字,适合在内心繁芜零乱时读,碎碎絮语,有红尘清欢有烟火惆怅,那清欢,尤其那惆怅却让人慰藉、宁静。岁月轻愁,感谢一场文字的相伴。因为仁慈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感谢。
不记得谁说过,每个人都会有那样的时刻,突然想放弃一切。我有时也会想放弃一切,想隐在不着天不着地不着人的地方。但哪儿有这样的地方,就算有,你亦不会走,必又想到亲人怎么办?然后,你还是乖乖地上班,烧火做饭洗衣扫地,乖乖地过着属于自己平凡的人生。
我是心柔如水的人,却不大能承担委屈疼痛,不大能吃苦,心灵的苦。所以必须时时有所预防和医疗,这大概就是我可以坚持煮字的缘由吧,很多时候的写,不过是医治自己的心,救赎自己的难。其实,生活里解决不了的问题,文字同样也无法解决。巴尔扎克的《幽谷百合》里,美丽高贵的柏拉图之恋最终被世俗的肉欲欢爱所打败,百合枯萎了。那又怎样呢?其实爱无成败,所有的生命都是过客,爱情也是,美好地爱过,无怨无悔就是圆满。我还是喜欢泰戈尔说的——爱是给予,所以永远不会失去。对文字,我也不是沉迷,但是真的喜欢,沉迷是狂热的,盲目的。喜欢是带着欢喜心,随意心,无功利,无企图。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文字沉默了,蒙尘了,对我来说,那就是我已经放弃一切了。那时,我会像梅子说的一样:“没有了我,对我最好的爱与报答,便是迅速地忘记我,开始新的旅程。如果有一天我偷了懒,先别了这滋味深浓的尘世,就含笑看我化为尘,送我欣然迈上归程。然后,忘了我。”
“爱,是一切忧伤的缘起。可我怎么能不去爱呢?爱着庄子,爱着蝴蝶,甚至是一群孩子,一群秋风。”这是诗人云风说的。是啊,可我怎么能不去爱呢?爱着天空,爱着草木,爱着生的忧伤,活的清欢,爱仁慈的心,丰盛的泪,爱一盏清茶,爱一支乐曲,爱夜色清宁,一本闲书,三两挚友,甚至一个不必实现的梦。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我怎么能不去爱呢?不用爱得那么浓烈,但至少,一天里,我要爱一次天空,爱一颗星星、一弯月亮,爱一朵花,爱一杯水,爱一次阅读,爱一次沉思,爱一次仁慈,爱一次给予,爱一次宽宥,爱一次爱我的人……(一篇旧文,写于2014年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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