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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新编） 情 结 周 旺 爱，并非需结合。但淫秽的爱，会使人丧志、随落；而纯洁的、崇高的爱，则给人一种坚强的意志，前进的动力。 ——题记 （一） 仲夏之夜。 一趟直快列车，载着来自各省的旅客，不同层次的人，不同的希望，直奔南方开放城市——海滨市。 车厢里，人头攒动，连过道都站满了人。争位声、骂娘声连成一片。 3号车厢，坐着一对气质非凡的男女青年。他俩虽然处身于杂乱无章、喧哗不断的环境，但丝毫未能骚扰他们的雅兴，他俩皆被祖国的山河美景吸引着。 窗外，碧空万里，城市、村庄、田野、电线杆等物体快速后退。 远眺，山岭奇峰，有一峰独秀的雄壮、也有高峰环抱的壮丽；近望，江水碧绿、青山倒影，风景如黛，尽收眼底。 男青年指着山环水绕的美景畅谈着，女青年则笔走龙蛇地往笔记本里记着。 夜幕降临，车厢里宁静了，人们困倦地背靠背睡着，只有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咔咔”声，打破了深夜的谧静。 三号车厢那对青年男女没有倦意，他俩还兴致勃勃地说着。 男青年说：“阿婷，这几天你把祖国风光旖旎的风景都记载到你的笔记本了，今后一定能为你的作品增添秀色。” 阿婷脸露感激之情，对男青年说：“阿强，这几天，多谢你这个义务导游，你对祖国风光的描述，对那些景点的解说，使我增长很多知识，真是收益非浅。” “哈哈，我不喜欢听谀语，我要的是真心话。”阿强笑道。“我是出自内心的感谢。”阿婷脸露绯红。“算你真心，我肚子抗议了，有什么感谢的表示？” “嘻嘻。”阿婷被他逗乐了：“有上等‘西餐’，不过，我是借花献佛。”说完，阿婷从袋子掏出阿强买的蛋糕、饮料。 阿强伸手接过饮料，当手指与阿婷娇柔小手一碰，心中一颤，好像有一股强烈电流撞击心扉，眼睛放光地望着阿婷，手不由自主地抓住阿婷细腻的娇手。 阿婷芳心一惊，连忙把手抽回，避开阿强的眼光，低头吸着饮料。阿强见阿婷表情，满面通红，十分尴尬说：“阿婷，对不起，我…我……” “阿强，我不怪罪你。”经过几天的接融，阿婷了解阿强，他为人正直、事业心强，是个好男人。阿婷很喜欢他，只是自己对他不能奢望。 “你真的凉解我？”阿强问道。阿婷点点头，把目光投向窗外，不敢看阿强。 阿强见阿婷原谅自己，内心很高兴。为了打破这难堪场面，他转过话题说：“阿婷，你下半年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准备报考什么科目？” 阿婷答道：“报考《古代汉语》、《古代文学作品选》、《现代汉语》和《现代文学作品选》四科。”阿强说：“这四科中，古代方面的难度比较大，但如果掌握复习方法，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阿强，未相遇到你之前，我已心灰意冷，准备放弃考试。就是文学创作我都想半途而废。但是，这几天，你给了我信心，鼓励了我意志。真的，我终生都感谢你。” “阿婷，我们都是历史长河中的小舟，只有互相关心、互相支持，才能到达那理想的彼岸。” 阿婷说道：“阿强，你知识广博，如果今后能辅导我复习，多么好啊。” 阿强听了，立即答应说：“好啊，那我就当你的义务辅导员吧。” 阿婷有些忧愁说道：“但是，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我们经常见面，怕影响不好。另外，我丈夫嫉妒心很强，被他知道，怕对你不利。” 阿强听了，也露出无奈神情说：“我妻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认为父亲是个局长，就了不起，整日在家无事生非。” 阿婷说：“是啊，你在家里也是个不幸儿，这样，我们就更加不要来往，否则，被你妻子知道，更麻烦。”阿强说：“阿婷，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阿婷望着阿强说：“我就怕他们蛮不讲理，伤害了你。” 阿强跟阿婷虽然只接融几天，但知道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干什么事首先想到的是别人，这种先人后已的精神难能可贵。他也个有正义感的人，而且经常助人为乐。现在，听了阿婷的话，更加激发他的勇气，他决定帮助阿婷完成学业。于是说道：“阿婷，我们研究、探讨问题，不一定要见面的，我们可以上网在QQ里对话。” 阿婷说：“我很少上网，也没有QQ号。”阿强说：“申请QQ号很容易的。” 于是，阿强教阿婷怎样注册，怎样加入好友等事项知告阿婷。最后说：“我们不需要经常上网。你有难题需要解答时，或者要研究什么问题，事先打个电话，我们相约后上网就可以了，这样就不误你的宝贵时间。” 阿婷听了阿强的话，认为是个好方法，于是点了点头说：“阿强，你对我真好，我都不知怎样报答你。” 阿强看着她说：“你真要报答我？”阿婷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着头说：“但你的要求，不知我能不能办得到。”阿强说：“只要你有决心，就一定能办到。” 阿婷不知阿强的条件是什么，心怯问道：“那你说说，是什么？” 阿强眨眨眼睛说：“就是……”阿强故意卖关子。阿婷不安道：“是……是什么？” “是要你顺利拿到大专毕业证。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阿婷听了，高兴起来：“不过分，不过分。”“有信心吗？”“有信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这个老师的期望。” 阿强说：“我们不是师生关系，是朋友。”阿婷说：“不，一日为师，永世难忘。” 阿强说：“好。那我们现在复习。”“现在？我们那来的资料？”阿婷问道。 阿强说：“我们来猜古诗，做游戏，这样可以促进思维，增加记忆。” “好啊。这也可以消除旅途疲劳。”阿婷点头笑着，脸上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 阿强说：“我出诗，你猜对了，就括我鼻子。猜错了，我就括你鼻子，怎样。” 阿婷听了，忙说：“不，不不。这样，输赢，都是我吃亏。”“现在男女平等了，谁都不吃亏。” 阿婷低着头，小声说：“怎样说，都是你有道理。” 阿强望着阿婷说：“现在开始，你听清楚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那位诗人作品里的名句？” 阿婷思索一会，摇摇头：“忘记了。”阿强说：“这是魏晋南北朝时著名诗人陶渊明《饮酒.结庐在人境》里的名句。陶渊明一生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有超越世俗的情趣。他的诗自然朴素而韵味隽永，富有意境。他开创了田园诗，是我国伟大的诗人之一。阿婷，学习古代文学作品，你要对重点作者的年号、背景、重点作品都要明白，对重点作品的名句、主题、内容、艺术性也要记熟。对作品的题解和注释也要理解。” 阿婷手掌托腮，双肘支着膝，静静地听阿强解说。 “怎样，给我括鼻子吧。”阿强对听入神的阿婷说。 “括就括，括鼻子换来一番知识，值得。”说完，阿婷眯着眼，仰起脸。 阿强说到做到，在阿婷小巧玲珑的鼻子括了几括。 括完鼻子，阿强又出题：“‘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顾思！’是那位诗人之作？” 阿婷略微思索，答道：“这是诗人蔡文姬的作品。是她《悲愤诗》里的诗句。这是一首自传体的五言叙事长诗。” 阿强听了，高兴说：“对。看来你对蔡文姬的作品很熟悉。” 阿婷说：“她的作品通过自己的惨痛遭遇来反映当时社会的面貌、人民的惨遭和家破人亡的悲剧，很值得人们同情。” 阿强说：“我输了，你括吧。”当阿婷把手放在阿强的鼻梁上，欲括又止，她满面绯红，忙把手缩回去。 阿强鼓励说：“阿婷，做什么样事都不要前怕狼后怕虎。括括鼻子，你就怕了，今后怎能干成大事？”听了阿强的话，阿婷顿时鼓起勇气，用玉指在他刚毅的鼻子上柔柔括了下去。 深夜，明月西坠， 阿强两人做猜诗游戏已一个多小时。阿强看见阿婷脸泛倦意，对她说：“阿婷，你休息一会，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达滨海市。” 阿婷说：“你也困了，我们一起睡吧。”阿强说：“你先睡，我看住行旅。”“那我失陪了。” 阿婷把头靠在椅子，闭上丹凤眼，一会儿睡着。随着列车的摇晃，阿婷的头倒在阿强的肩膀，渐渐，身体也伏在阿强身上。 阿强见阿婷整个身子伏在自己身上，想推开她，但是想到这几天爬山涉水，她累了，不忍心推开她。 一阵微风吹散阿婷的头发，一束刘海飘在她的脸上。阿强轻轻地挑开，当手指融到她的粉脸时，心中一阵狂跳，特别是阿婷身上散发出女子特有的香味，令他心醉。她丰姿绰约，体态婀娜，全身洋溢着青春魅力。阿强侧眼偷看，只见阿婷那双耸高的乳峰随着列车的摇晃在震抖。好象衣服里藏着一对小白兔一样，在跳蹦着。此时，阿强多么想化成蝴蝶，飞进那两座宝峰里，吸取她的养份；想化成小鱼儿，游进那小溪，探索她的懊秘啊。 突然，阿强为自己的非分之想深感惭愧。从获奖到现在，两人相识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是，两人都互相尊重，互相关心，好象一对昔时的好朋友一样。阿婷的温柔、体贴令他难忘。想着想着，阿强渐渐进入梦乡…… （二） 几天前，中南五省“新秀杯”颁奖大会上，通过主持人介绍，阿强阿婷两人才相识。同时，两人知道来于同一个城市。远在他乡，特别是在获奖这样的场面，就更有一种亲切感。 一天， 在公园里。阿强向阿婷祝贺：“恭贺你的小说《结合的爱，并非幸福》获二等奖。” 阿婷忧郁笑道：“你的报告文学《大海的控诉》获取一等奖，更值得祝贺啦。” “其实，你的作品无论选材、主题和构思都比我的略胜一筹。不过，这次参赞作品，报告文学较少，我才能夺冠。” “阿强，你这个名字好象在那见过？嗯，对了，在《滨海日报》经常有你的文章。”阿婷兴奋说着。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你不也是经常在报上发表小说吗。”两人一经沟通，彼此都觉得更加亲切。 阿婷不好意思说：“我的只是一些豆腐块，你那篇通讯《海洋里的蛀虫》才激起千层浪，并引起社会的关注呢。” 阿强见谈到那篇令他烦恼，但又令他成名的通讯，有些伤感说道：“那篇通讯，应归功于报社领导，没有他们的支持、鼓励，我才没胆量写。” 阿婷没有发现阿强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我看了那篇报道，很欣赏作者的才华、意志，佩服他视恶如仇的性格。我当时就想，自己要是有机会认识他多好啊！”阿婷脸露慕色，笑着说：“谁知，我身在异地，并在这种场合，认识了风靡全市的作者，真有戏剧性。” 阿强叹气说：“你有所不知，我因那篇报道，受了不少打击、报复。” 阿婷关心说：“在单位？还是在社会？”阿强说：“最痛苦的是来自亲人的压力。” “亲人？父母还是亲友？” 阿强摇摇头：“不是。是妻子跟她的家人。”说到这里。阿强获奖的喜悦荡然无存。 “对不起，融及你的伤心事。”阿婷有点内疚。“不，最痛苦的是难逢知音，无处诉说。” “那，你可以对我说吗？我愿当你的忠实听众。”阿婷既出于怜悯，又有一种同痛相怜感觉。 面对阿婷的真诚，阿强把在家庭的遭遇，以及发表那篇通讯的故事，详细说出来。 阿婷听了，感到自己跟阿强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禁泪流满面。她也向阿强打开心扉，叙说了自己遭受丈夫的辱待。 颁奖后，主办单位又组织去旅游。在整个旅途中，阿强充当阿婷的导游。 迷糊中，阿婷做了个恶梦，梦见丈夫恶毒地打她，并把她的获奖证书撕毁，把手稿燃烧。她伤心得扑在床上大哭。突然，阿婷觉得有人给她抹泪。她梦醒过来，但见自己身体依靠在阿强身旁，阿强右手挽着她的香肩，左手她抹泪。顿时，她脸泛涩羞，想推开阿强的手。可是想起几天来，游山登峰，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也十分疲劳。想到这里，阿婷不忍心推醒他。她看着在旅游时采的那株米兰花，浮想纷纷。 突然，人群一阵喧哗，把阿强惊醒。他见自己搂着阿婷，满脸通红，忙离开身体。 车厢里一阵骚动，旅客象潮水般涌向一边。只见二个年轻人正对着一位壮年人拳打脚踢。壮年人一边还击一边大喊：“捉贼啊，他们偷我几万元啊。” 阿强是个视恶如仇的人，他见有人行凶抢劫，就挺身而出，对二个年轻人大喝一声：“住手，赶快把钱还给他。” 两名匪徒眼看得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到嘴馍子怎能掉了，二名匪徒顿时暴跳如雷，一个“唰声”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匕首，对阿强大骂：“你嫌命长吗？敢阻止老子的好事？”对着阿强猛刺。阿强临危不惧，勇敢地跟匪徒博斗。 阿婷看见阿强跟匪徒博斗，急忙挤出人群，去找乘警。当阿婷带着乘警赶到现场，阿强身上、大腿上已多处受伤，血流如注。但他仍然坚强不屈地跟匪徒博斗。 二名匪徒见乘警来了，急忙破窗而逃。阿强忍住剧痛，紧紧抓住匪徒的脚不放。 匪徒抓住了，但阿强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阿婷抱阿强大哭：“阿强，你要挺住，你不会有事的。” 列车医务人员给阿强作了紧急包扎处理。列车开进滨海市，阿婷协助乘警迅速把阿强送到市人民医院抢救。阿强进入急救室后，她急忙给《滨海日报》、市水产局打电话，告知阿强受伤的情况。 《滨海日报》接到电话，报社领导立即赶到医院看望。 二天后，阿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白茫茫的世界。这时，一个身穿白衣，笑容可掬的姑娘进来。见他醒了，亲切地对他说：“你终于醒过来了，这二天，你爱人辛苦了，她废寝忘食，日夜护理你。” 阿强已知身处何方，现在听说爱人来照顾他，认为她回心转意，心里甜透了，身上的伤都觉得没那么痛。他吃力问道：“她呢，到那里去？” 白衣姑娘说；“她啊，好像知道你今天会醒来一样，说你喜欢花，到花店买了很多花。她说让你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充满朝气蓬勃、鲜花漫烂的世界。” 阿强自言自语说：“花，她买了花来望我？”他知道妻子对花不感兴趣，难道这次破例了。他缓缓转头，向室内环视。 白衣姑娘休说不止：“是啊，插完花，她说你二天没吃东西，醒来后肚子饿，现在又去买粥了。” 室内花瓶插着各种各样的花，有高贵的君子兰、有红彤彤的太阳花，洁白的菊花，还有百合花、山楂花。红的白的黄的紫的，满室芬芳。当阿强看到那株鲜艳的米兰花时，眼光一亮，那株米兰花是他跟阿婷在旅游时挖的，渐渐，那株米兰花变成了阿婷的化身…… “你终于醒来。”一声银玲的问候，打断了阿强的回忆。只见阿婷婷婷玉立在面前，只是因疲劳过度，精神有点憔悴。 阿强缓缓说道：“哟，是你。阿婷，辛苦了，多谢你照顾，我不知怎样报答你。”阿强既失望又欢喜说道。 阿婷小声说道：“嘘！你没事，就是对我的报答了。我们都是好朋友，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旁边的白衣姑娘听了，不禁问道：“怎样，你俩不是夫妻？” 阿强听，十分尴尬，说：“姑娘，你搞错了。她，不是我妻子，是我朋友。” 阿婷听了，脸露涩色：“阿强，你跟她嗐说什么？”阿强忙解释：“不是我，是她误会了。” 白衣姑娘赶忘说：“姑娘，不关他的事。我看见你日夜护理，无微不至地关心他，我认为你们是一家人。他醒来，是我告诉他的。”阿婷听了，更加害羞，满面红晕。 阿强望望门口，眼睛无神对阿婷说：“她来过吗？” 阿婷知道他所指，轻轻摇摇头说：“没有。你入院后，我就给市水产局打了电话。但是，二天了，她没来，电话也没一个。” 阿强眼泪无声淌下来，阿婷扯块纸币，给他抹泪。阿强悲戚说道：“没有谁来看过 我？”阿婷看见阿强流泪，忍俊不禁，泣声道：“来，有很多人来探望你。市领导、报社领导、公安局领导，很多人都来看望你。市领导还要医院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你呢？” 阿强想听到的人，没有一个来，很伤心。 阿强想起阿婷的女儿，说：“你不回家看看丈夫跟小妮。” 阿婷说：“回过啦，我丈夫出差了，小妮在幼儿园，玩得很开心，没事。” 这时，白衣姑娘从桌子拿来一张报纸，高兴说着：“先生，你好勇敢，好伟大啊，你 看，报纸都登了你的事迹了。” 阿强听了，忙取过报纸。只见昨天《滨海日报》的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通讯，标题十分醒目：《获奖途中英勇擒徒，记者热血谱写正义》，文中还配发了市领导探望自己的照片。 阿强看了报纸，埋怨阿婷说：“你惊动了那么多领导，还跟他们嗐吹，不就是抓个贼，有什么了不起的。” 阿婷感到委屈，说道：“你别冤枉好人。你当时昏了，我不找报社找谁？报社领导向市领导汇报，他们来了，关我什么事。你抓贼的事，我都不想说的，是报社总编要群工部主任采访我，我有什么办法。” 阿强听了，也觉得误会了阿婷，忙道歉：“对不起，我没调查清楚，就指责你。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说完要起身。 阿婷见了，忙按着他说：“别动，谁要你道歉。我要你安心养伤，尽快恢复健康。”阿强象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躺下床来。 阿婷抹抹泪，拿起报纸，对阿强说：“还有一条消息呢，看了保证你喜欢。” 阿强刚才只注意头条，没看其它消息，经阿婷提醒，他才观看整版报纸。只见在报眼的位置，刊登了他俩在中南五省获奖的消息。 阿强对自己抓贼的报道不感兴趣，但对两人获奖的消息，却如获至宝。他跟阿婷对视着，两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经过医生精心治疗，阿婷细心护理，半个月，阿强就伤痊出院。 （三） 后来，阿强都是通过上网在QQ里对阿婷进行辅导，阿婷学习进度快。一天晚上，两人又在QQ上相谈。但是，阿婷有点神不守舍，对话时经常打错字。阿强觉得不对路，于是打下了一条字：“阿婷，今晚怎啦，精神不好，是生病吗？” 等了一会儿，阿婷才回复：“不是，我家里出了点事。” “出什么事？是你丈夫欺负你？”阿强迅速点击键盘。很久，都不见阿婷回复，认为真是她丈夫打她，于是又打出：“是他打你吗？”“也不是。”阿婷只打出三个字。“那是什么事，你说啊！”阿强急忙点击。 等了一会，阿强又追问了几次，还不见阿婷回复。阿强心烦意乱，不知阿婷出了什么事。突然，他看见电脑里阿婷QQ的头像退了色，知道她下线了。他心急如焚，急忙打阿婷的手机：“阿婷，你怎下线了。”“阿强，我…我……”阿婷在电话里哭泣。 “阿婷，是不是我们在QQ相聚，被你丈夫知道。” 阿强的关心，阿婷无以回报。眼前家中出的事，又怎能让他操心呢。但是，不跟他说，又找不到别人诉说，心里的苦水无处倾泄。想到这里，阿婷对他说：“阿强，我好想见你，你方便吗？” 阿强听见阿婷主动求见，更加肯定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说：“好，什么时候？”“现在。”阿强一惊：“现在？你不怕你丈夫知道？” “我…我……”阿婷说不出话来。阿强听见阿婷泣不成声，忙说：“好，我们现在见面，你说在什么地方。” 银都歌舞厅是全市最有现代气派的娱乐场所。舞厅上空，吊挂的彩色旋转射灯，五光十色，变幻无穷。光线把歌舞厅切割成无数方块。歌舞厅东面，开辟一个酒巴。酒巴一角，阿强缓缓吮吸着咖啡，阿婷却心事重重的，她用小匙慢慢伴着咖啡。 阿强打破沉默：“阿婷，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说出来，看我能否帮忙。” 阿婷不敢直视阿强，低着头说：“阿强，我不想参加考试了。” “什么？你想放弃？”阿强心一急，抓着阿婷的肩膀摇着。 “离考试只有二个多月，但是，我现在无法聚精会神学习。”“发生什么事，使你心烦意乱，丧失了意志？” 阿婷避开阿强关切的目光说：“我丈夫在处地赌博、打架，被公安机关收容了，可能要判刑。”阿婷望着变幻不断的灯光，好像自己的心也被切割成无数块一样，十分悲痛。 “啊，你去探望来吗？”阿强关心问道。“去了。”阿婷点了点头。 “他在里边怎样，有没有悔过之心？”“他…他……”阿婷哭泣着，说不下去。 “他怎么啦？他打架受伤，有生命危险？”阿强追赶问。 “不是，我去探望时，他对我破口大骂，说我不关心他，是我害了他。”阿婷痛苦说着。 “他真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他身在处地赌博，你想管，也鞭长莫及呢，这笔帐怎能算到你头上。”阿强为阿婷呼不平。 “以前，我经常劝他，叫他不要赌博，不要在外惹事生非。但他说我无权干涉他。每次在外面喝醉酒，或者输了钱，回到家拿我做出气筒，经常骂我打我。还说我一个女流之辈，参加成人自学考试没有什么用，现在正牌大学生都没用了。他还多次把我的手稿撕掉烧掉。阿强，我这辈子就是苦，这种生活，活在世上也没意义了。”阿婷伤心哭着。 阿强知道阿婷已沉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自己必须鼓励她，伸出友谊之手，帮助她走出困境，闯过难关。于是说：“阿婷，世界上，什么事都不怕，最怕的是自己。什么敌人都能战胜，最难战胜的也是自己。人，一旦失去信心，失去意志，就什么事都干不成。” “但是，我…我，我不知今后的路怎样走。” 阿强说：“阿婷，每个家庭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困难。问题是你怎样去面对现实。是逃避，还是勇敢挑战。阿婷，你丈夫犯了罪，有管教人员教育，你作妻子的在精神上也要鼓励他，给他生活信心，相信他会改造好的。现在，你要振作起来，集中精神完成学业，大胆创作，用实际行动，用事实驳斥他的偏见。” “可是，理想与现实之间，有一条难于跨越的鸿沟。你有所不知，我现在，连基本生活都难于保证。”“你丈夫虽然入狱，但是你在服装厂不是有工资？怎么说无法生活。” 阿婷听了，泪水夺眶而出：“我…我……我不在服装厂干了。”阿强追问道：“你为什么不干了？” 阿婷欲言又止。阿强知道阿婷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但问不出结果，就难于对症下药，也无法帮助她解决问题。于是对阿婷说：“阿婷，你如果把我当成好朋友，你就说出来。我找服装厂领导商量，让你复工。” 阿婷摇摇头说：“没用，是我自动辞职的。”“你自动辞职？”阿强盯着阿婷。 阿婷心情难于平静，激动说：“阿强，服装厂厂长是个牲畜，他不是人。”阿婷不敢正视阿强：“自从我们获奖归来，那个牲畜就缠着我。公开说是重视人才，把我调到办公室当文书，实际是想控制我。前月，他以加夜班为由，想占有我，被我拒绝他。后来，他处处刁难我，我一气之下就不干了。” 阿强听了阿婷的话，义愤填膺：“狗日的，我明天就去找他算帐。” 阿婷怕阿强真的去找那个厂长，就说：“阿强，你不要惹火上身。他财大气粗，有当官的护着，我们斗不过他。东海无鱼西海有，辞了那份工，另外找就是了。” 阿强说：“你等着瞧，我找了他的犯罪证据，非告倒他不可。” 阿婷知道他是个有正义感、有股闯劲的人，认定的事，非做不可，只好沉默了。 阿婷默默望着杯里的咖啡，缓缓说道：“别人说咖啡是苦的，但怎比得上我的命苦。” 阿强说：“事物是相对的，没有绝对。没有苦，就证明不了甜。俗话说‘苦尽甘来’嘛。苦，对人来说，是一种煅炼，也是一种动力。命运，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阿强喝口咖啡，继续说：“只要你树立远大的理想，有坚毅的意志，持之以恒地学习，一定能取得自学考试大专毕业。这对你的创作也是个飞跃。你当务之急是要找份工作，有了一份固定收入，生活就有保障，这样才能安心学习。” 阿强的话，使阿婷重新鼓起了生活的信心，她握着阿强的手说：“阿强，我听你的，我明天就到人才市场找工。” 阿强说：“另外，你的作品在市级已有一定的影响，我跟报社总编说说，看能否聘你在日报文学版当个业余专栏作者。这样也可以解缓你的经济困难。” 阿婷听了，高兴说道：“如果能聘上就好，这样对我的创作有更大的帮助。” 阿强说：“阿婷，在QQ里探讨问题，只是方便，但也有不足的地方。对系统学习不较深入，把握不好，如果你不怕嫌疑，我每个星期天到你家，帮你复习，你认为怎样？” 阿婷面临困难，承受家庭、学习上的压力，是多么需要人帮助啊。几个月来，阿强对她无微不至关心，对她无私支持，阿婷感激不尽。现在，阿强提出到家中帮助她复习，她是求之不得。但是，她也不想因她造成阿强家庭的不和，造成他妻子的误会。 阿强见阿婷沉默，也不作声，默默地看着她。 阿婷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抬起头，在阿强杯里加块方糖，然后给自己加块，她缓缓伴着：“你到我家辅导我，你妻子同意吗？” 阿强见提到妻子，有些丧气说：“别提她，提起她，我就感到恶心。” “怎么，你们夫妻关系还未缓和？”阿婷关心问道。 阿强摇摇头说：“她这个人，恶性难改。”“你们又吵架了？” 阿强说：“比吵架后果更加严重，我们分居了。”阿婷一惊：“分居了？你…你……”她望着阿强，不知怎样说他。 阿强有些激动说道：“阿婷，一个人，在受难的时候，亲朋的一声问候，一个关心，都给他无穷的力量。相反，亲友轻视他，不管他。心灵的创伤，比肉体的伤残更加利害。我受伤治院的时候，她不探望，不过问。这些，你都知道。我都不计较她，也不责备她。但是，我出院刚回到家，她对我就破头大骂。”说到这里，阿强双掌激动得发抖。 阿婷忙握着他的手：“不要激动，慢慢说出来，心情会好些。” 阿强作几下深呼吸，平静说道：“我出院当天，回到家。当时，她父母大家都在。我主动跟他们打招呼。但是，她父母的脸，象秋天的云一样，黑透了。听了我的问候，不作声，把脸转向一边。而我妻子，更绝。她当场大骂起来，并说那匪徒的手软，要是把我杀死，才解恨。” 阿婷听了，心里也十分难过。不由自主紧紧握住阿强的手。 阿强继续说：“我知道妻子的恶习，这时跟她说理是没用的。于是我把行旅拿回房去。谁知她跟随进来，把我的衣服抛出屋外。她说我《海洋里的蛀虫》那篇通讯，是揭发她父亲，是拆她父亲的台。使她父亲没好日子过。房子是她的，她不准我住。我们结婚时，住的是水产局的宿舍，现在她不给我住，我也不能赖着不走啊。” 阿婷急忙问：“那你现在住那里，租房住？” 阿强说：“报社领导知道我的遭遇，很同情我，给我安排了一间宿舍。” 阿婷想不到阿强的家境比自己更糟，她对阿强说：“那么久了，你怎不跟我说。” 阿强无奈摇摇头，苦笑着说：“跟你说又怎办。我说了，你就怕麻烦我，拒绝我的辅导。这样不是更给你添乱吗？” 阿婷说道：“他们这样对你，有失公道。” 阿强说：“她现在完全没有人性。我搬到报社住，曾多次找她，跟她推心至腹交谈，准备挽回那残局。但事与愿违，她不但不被我的真情感化，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几天前，她闹到报社，要跟我离婚。你说，她父亲贪赃枉法，贪污国家安置转产渔民的专款，受到法律的制裁，她却把帐算到我头上。我接受组织的安排，对水产局违法乱纪的事进行报道，这难道是我的错吗？”说到激动，阿强一拳击在桌子上，震得杯子当当响。 这个世界真会捉弄人。阿强这样优秀的男人，要受妻子的欺负。而自己这样一个弱女子，却受丈夫的辱待，这真是阴差阳错。她觉得自己跟阿强是一条船上的苦命人，无依无靠，飘浮在汪洋大海之中，随时会被风浪掩没。阿婷心里翻江倒海，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一仰脖子，把一杯咖啡喝了下去。 这时，歌舞厅传来歌曲《我的未来不是梦》：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追求一种你想不到的温柔。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一次一次绯徊在十字街头。因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从来没有忘记我，对自己的承诺，对爱的执着。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过好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跟着希望在动。 阿强听了，顿时精神百倍：“是啊，阿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梦想。不要管别人的冷漠，我们都要告别昨天，迎接明天。只要我们不放弃，我们的未来就不是梦，我们的梦想就能实现，我们的理想就能实现。阿婷，我们都不要沉没在痛苦中了。我们要振作起来，要奋斗，迎接美好的明天。今晚，我们就尽情地玩吧。”说完，就请阿婷跳舞。 阿婷好像从阿强的眼光中看到了希望。但是，阿强要她伴舞，她就犹豫不诀，心中不安。阿婷是个内向型女性，除了丈夫外，她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跳舞。但是，这种微不足道的要求，她怎能拒绝阿强，令阿强失望呢。阿婷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与阿强步入了舞池。 （四） 转目过了二个月，由于阿强的精心辅导，阿婷不懈努力，学习进度很快。《古代汉语》、《古代文学作品选》、《现代汉语》和《现代文学作品选》知识都掌握得很好。通过学习，阿婷的文学修养、思想境界也得到进一步的升华。、 考完试。这天，阿婷从教育局取回了四科合格证，顿时心花怒放，欢喜若狂。她立即打电话给阿强报喜：“阿强，我这次考试，四科全部合格。今晚，到我家来，我做几样菜，我们祝贺祝贺。” 阿强听了，十分高兴，几个月来的心血没有白花：“恭喜你。我今晚一定到场庆贺。”阿婷说：“好，今晚见。” 阿强接了电话，心中不能平静。阿婷的温柔和高雅的气质吸引着他。特别是她在心灵的创伤和生活的压力下，能够持之以恒地学习，同时创作了不少的作品，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深深感动他。 从医院里的护理，到日后两人的接融，阿婷流露出了中国妇女坚强的意志和善良的美德。渐渐，阿婷居占了他的心，深深爱上了她。但为了让她集中精力考试，阿强才没向她表白心扉。 从阿婷的接融中，他知道阿婷也喜欢他。今晚一定要抓住机会，向阿婷表白爱慕之心。 下午，阿婷买了菜，到幼儿园接女儿小妮回家，哄她睡觉后，就抓紧做饭菜。 六时正，阿强准时赵约。当他看到桌上摆的肴菜，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有酥炸白虾、甜酸海蜇、生蒸鳗鱼……这更加表明阿婷对自己的关心。顿时，他象六月天吃冰棒一样，十分惬意。他对阿婷说道：“真香，想不到你还有一手好厨技。”说完用手拿条白虾就吃。 阿强天真无邪的表情，引得阿婷：“咝”声笑起来：“你啊，象个小孩一样，真是馋猫。” 阿婷开口，阿强才注意看她。她今天穿得十分美丽优雅，粉红的连衣裙，穿在她体态窈窕的身上，使她更加妩媚动人。玉白的脖子，水莲藕般的手臂，纤细的腰肢，高挺诱人的乳峰，披肩秀发随风飘荡，更显出她的楚楚动人。 阿强目不转睛地看着，心猿意马，想入非非。阿强失态的表情，令阿婷满面绯红，羞涩万分：“怎么，不认识我，看天外来客哟。” 一语惊醒阿强，他掩饰着笑说：“你今晚真漂亮。”阿婷含笑说：“平日就不漂亮？” 阿强忙说：“不是，不是，你平日都漂亮，不过，今晚更漂亮，简直象仙女下凡一样，就是西施都逊色。”阿强抬头看阿婷，谁知阿婷也看着他，四眼相对，象雷电闪烁，一融即散，但是却震荡两人心弦。 阿强感到时机已到，他不失时机从身后递过一束红郁金香花，望着阿婷秀丽动人的脸说：“阿婷，祝贺你考得好成绩。同时，请你接受我衷心献上的礼物。”阿强这时象初次求爱一样，心里怦怦乱跳。” 阿婷看见阿强递来红郁金香时，心中一阵惊惶。阿强突然而来的求爱，令她芳心寸乱，心神不定。脸，瞬时通红。接，还时不接？她不知如何是好。 说真心话，阿婷是爱阿强的，爱他的善良正直、爱他的才学、爱他的抱负。还有，他那举止文雅、雄姿英发，浑身显示一种迷人的风采。他是自己一生中遇见的最好的最优秀的男人。如果终身跟他结合，生活是美满的，幸福的。但是，阿婷不是个水杨花性的女人，她是个传统型的贤妻良母。现在，丈夫受刑，而且最近又得了心脏病，自己不能在此时抛弃他。应该以自己的真诚与恒心去劝解他，拯救他，使他改过自新，从新做人。这样，才是对社会对家庭的负责。阿婷决定把对阿强的爱深深埋在心里。但是，阿强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吗？如果毅然抗绝他的求爱，这等于在他受伤的心灵撒把盐，这痛苦，他承受得了吗？ 阿婷经过一番思前顾后的考虑后，终于冷静下来，想出了一个两其全美的办法。主意已定，阿婷接过花，把它放在两人采的米兰花旁，然后对阿强含蓄笑道：“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谈，好吗？” 阿强自从递过花后，见阿婷迟迟不接，心里“嘭嘭”直跳。如果阿婷不接他的花，他真是无地自容。这时，他见阿婷接过表示爱情的红郁金香花，心中一阵狂喜。但是，阿婷不把花插进花瓶，而是放在桌上，他大惑不解。 阿婷给阿强斟杯啤酒，自己也要了小杯，然后夹了几只大虾放在他碗上，她想引开敏感的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再寻找机会解释。于是，她举起杯，对阿强说：“阿强，来，为我考得好成绩，干杯！”阿强举杯跟阿婷碰杯说：“为我们相识，为你早日完成学业，干杯！”说完，把一杯啤酒喝光。 阿婷说：“阿强，我很感谢你，没有你的鼓励，没有你的辅导和支持，我考不了那么好的成绩。” 阿强给阿婷倒了啤酒，再倒满自己的。他对阿婷说：“阿婷，我们二人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了。这几个月来，我对你可是真心的。”阿强为人直率，开门见山说。 阿婷见阿强说明了，心里很矛盾，她眼睛发潮说道：“阿强，你的心，我明白，但是……” 阿强炽热的眼光燃烧着她：“既然如此，我们结合吧！”阿婷避开阿强火热的眼光说：“阿强，我俩不能结合的。” 阿强听见阿婷拒绝他的求爱，痛苦万分：“阿婷，为什么我们不能结合？我们彼此相爱，你嫁给我，我会给你幸福的。”阿强抓着阿婷的手说。 阿婷忙把手抽出，紧张说着：“阿强，你不要这样，不要激动。我…我……”阿婷说不下去。“阿婷，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们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 “阿强，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丈夫的。”阿婷低下头。 阿强有点失去理智：“难道说，他今后会给你幸福吗？”“我自己可自立，不用靠他生活。” 阿强说：“阿婷，你真那么狠心，让我痛苦一辈子？” 阿婷说：“阿强，如果我们结合，那么，我们的欢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这是不道德的。记得德国一个著名作者托马斯.曼说过吗？他说‘家庭必须是幸福的，团结的，不然，灾祸就要抽门了’。阿强，如果我离开他，我这个家就散了。这样，对家庭，对社会都是危害的。” 阿强有点失去理智说：“阿婷，请相信我吧，我们结婚后，我对待小妮会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一样，我们会幸福的。请你接受我的爱吧。” “阿强，你冷静些，我是过来人了。世界上，比我强的女子很多。”阿婷忍痛劝说。 “不！你的眼睛，你的心灵都表示你爱我。”阿强抓着阿婷的手摇晃着。 阿婷反握着阿强的手说：“我承认爱你，而且很爱你，我从这爱中获得了新生。”阿婷泪水在眼眶打转，但忍着不让流出来。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合？”阿强把一杯啤酒来个杯底朝天。 阿婷抬头望着阿强说：“阿强，爱，并不一定需要结合。我相信，世界上，有一种爱，比丈妻的爱更崇高，更纯洁，这就是友爱。这种爱，能超越世俗，超越污秽。因此，这种友爱，它是纯洁的爱，永恒的爱。”阿婷希望用自己的真情，唤回阿强的理性。 “难道现实真是这样冷酷无情。”阿强知道阿婷的性格，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于是，又一杯啤酒下肚。 阿婷夺过他的酒杯，望着阿强通红的脸说：“阿强，想开些，我们虽然不是夫妻，但我们今后永远是好朋友。” 对于阿婷的忠心，阿强终于无方相对，默默地望着阿婷。 阿强是个胸怀坦荡的男子汉，他见阿婷敞开心坎，把话说明了，并且不伤他的自尊心，自己只好急流勇退。于是，他低着头说：“阿婷，你不介意我的轻率吧？” 阿强见阿强能从感情迷茫中走出来，很高兴。她说：“阿强，请求原量的是我。真的，我十分感谢你对我的理解和宽让。”阿婷说完，夹块生蒸鳗鱼给阿强。 阿强换个话题说：“阿婷，你在日报专栏发表的文章，读者评价很高，总编对你的才华也很欣赏。”阿婷高兴说道：“阿强，我忘记告诉你二个好消息。第一个是市作协要聘请我到杂志社当编辑，你说好吗？”阿强听，当即表示：“好，如果到了杂志社，对你今后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第二个好消息呢？” 阿婷喜悦说道：“第二个，我有写部长篇小说的计划。”阿强惊喜道：“写长篇啊，构思好了吗？” 阿婷说：“阿强，自从认识你后，我的心灵，我的创作之心都复苏了。我准备以自己对人生的悟醒、对生活的追求、对理想的向往写一部长篇小说。” 阿强说：“长篇小说最主要的是选材要好，结构要好，名字也要吸引读者。” “书名我初定叫《复活》。不过，主人公不是象托尔斯泰笔下的妓女卡邱霞.玛丝洛娃那种精神上的复活。而是我国改革开放时期，解除家庭的枷锁、冲破世俗的偏见，加入到经济建设的大潮中，这样一个伟大时代女性的思想复苏的新形象。”阿婷大胆抛出了个创作计划。 阿强高兴说道：“你现在有很好的文学基础，丰富的写作经验，更重要的是，你有了亲身经历，并溶入你的思想感情，我相信，作品写出来，一定能吸引读者，引起共鸣。”阿婷敢于面对现实，敢于批判现实的气慨，阿强很佩服。 阿婷高兴说：“你同意我的计划？” 阿强说：“我同意。但是，书名用成名作家的作品名称，这点不好。你的作品出版后，读者会把两本同一书名的作品来比较。你的作品跟著名作家托尔斯泰的作品比，肯定会逊色的。”阿强想了想说：“你刚才说女性思想复苏，嗯，就用《女性的复苏》。” 阿婷听了，点头同意：“是啊，这个书名很好。”阿婷称赞道：“你这个当老师的，见解就比我这学生强。”阿婷望着阿强，真诚说道：“阿强，今后，你更要一如既往地支持我。没有你的支持，我很难完成学业，也很难完成写作计划。” 阿强笑着说：“这个义务辅导员，我是当定了。” 阿婷说：“我刚才谢绝你的爱，你没生我的气吧。”阿强摇摇头：“我们是好朋友嘛 。”阿婷说：“你能原谅我，我就放心了。” 饭后，阿强坐在坤旬沙发上，阿婷沏杯茶给他解酒。然后拾碗筷。一根筷子掉落地，阿婷弯腰去拣，谁知弯腰过急，连衣裙背后拉链裂口，阿婷毫无知觉。 阿强看去，迷人的粉红色文胸，套在冰肌玉洁的腰肢上。顿时，他心血来潮，呼吸加快跳动，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起来，只有阿婷的玉体在面前晃动。啊！几月个来，自己日夜盼望的玉体近在咫尺，他多么想走上前，拥抱意中人，抚摸她细腻的、令他神魂覆倒的胴体啊！ 突然，心灵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回荡：阿强啊阿强，你多么卑鄙，多么下流啊！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偷窥自己心爱的人。你对得起她吗？你这种行为，污辱她纯洁的心灵啊！ 正当阿强胡思乱想时，阿婷收拾好碗筷，坐到阿强身边，自已斟杯茶。 阿强看见阿婷还未发现拉链破裂，想告诉她，但难于开口。于是他顿生一计，说：“今晚天气真热。”说完用手在背后衣服扯了扯。 这时，刚好一阵风吹来，阿婷觉得背后凉爽的，她认为阿强喝醉了。当她看见阿强望着她，并用手在她背后指了指。 阿婷赶紧回手一摸，顿时吓了一跳，她羞愧万分，十分尴尬。啊！阿强真是个好样的男人。这个身强力壮，气刚旺盛的男子，在孤男独女中，不欺暗室，真是可敬。阿婷感激地望着阿强，赶忙回室换衣。 阿婷换衣出来，从冰箱里取了瓶冰冻健力宝，递给阿强。阿强喝了很多酒，这时觉得口渴，阿婷善解人意地递上冰冻饮料，他忙伸手去接。当手指接融到阿婷温柔娇手时，心弦一颤。那股埋藏已久的感情一融即发，无法遏制。他双手紧紧握着阿婷的手，并用力将阿婷拖到怀抱。 开始，阿婷为阿强大胆行为惊惶失措，赶紧挣扎。但是，任凭她用力，阿强都不放开她。渐渐，她的心被阿强炽热情火溶化，感情象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她倒在阿强健壮的胸怀中，双手紧紧搂着阿强，两只火热的嘴唇粘帖在一起。 健力宝脱手落地，爆发出“啪”一声。小妮被惊醒，“哇”声大哭，两人一惊，清醒过来。 阿婷抱小妮出来，阿强想起带来的电子小熊猫，忙取出来给小妮：“小妮，别哭，看叔叔买了什么东西。”这几个月，阿强来辅导阿婷，经常买些玩具、吃物给小妮，两人相处得象亲人一样。这时，小妮看见小熊猫，她破哭而笑，忙从母亲怀抱转过来，接过小熊猫，到一边玩去。 “对不起，惊醒小妮了。”阿强说道。 阿婷再取出一瓶健力宝，递给阿强，说：“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有时候，有些非分之想，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一定要理智战胜感情，不能做出超越道德底线的事来。”阿婷笑笑说：“刚才，我俩并未过界啊！” “谢谢你的谅解。”阿强喝口饮料，说：“阿婷，你的选择是对的，生活有无数个点，但不能每两个点都相交，让我们当作二条平衡的垫木，托起时代的列车吧”。 “说得好。阿强，我赠送一株万年青给你，它象征我们崇高的友谊，纯洁的友爱万古长青。”阿婷从花瓶中抽出一朱青翠欲滴的万年青。连同那朱红郁金香一起递给阿强：“阿强，我有个表妹，她上进心极强，性格温柔，仪容秀丽。日后，我介绍你们认识，希望你能把红郁金香送到她手中。” 阿强接过花，明亮的眼睛与阿婷充满信心的眼光交织在一起。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俩人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友爱的信心与力量。 （作品在《电白民间故事》第一期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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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17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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