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故乡云 于 2015-6-24 01:15 编辑
（原创散文）故乡，童年的端午节 原创/故乡云 箭去不复回，岁月似流水。然而，却淘不去故乡的印象，更冲不掉童年的记忆。尤其，在那蝉鸣荔红、粽子飘香的季节…… 那年，我七岁，正盼望着九月份背书包，上小学。这时，来了个插曲：父母亲用心良苦，特意安排了一个机会，让我在入学前，过个故乡的端午节。 我的父亲，是一名政法、公安系统的国家干部，也是个沉默寡言、然而和蔼可亲的人，更是一个热爱故乡的人。 灯下，父亲用他那特有的、柔和慈祥的目光，磁一般地看着我，说：“让你一个人回去，炼炼胆吧。几天前，我已给你三叔寄了一笔钱，作为你这次回乡的费用，你回去就在三叔家吃饭吧”。 顿了顿，父亲看了看一旁沙发上微笑着的母亲，看了看母亲怀里的弟弟，继续意味深长地说：“故乡是个水乡，鱼米乡，风光迷人，民俗民风淳朴，有许多令人陶醉的东西。你回去后，要好好看看，多与村里人交流，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自那晚起，我心里反复出现，并且一直琢磨着几个字：有没有什么收获……。当然，那阵子，我心里总是美美的，高兴极了。左盼右盼，掰指头，只等那回乡的日子。终于，等到节前第三天，我动身了。按照父亲拟定的行程，先回县城，再回镇上，然后，当天回到村中。 我的县城，我的镇，还有我的村，都坐落在海南岛第一大河——南渡江沿岸。到了县城以后，我的行程是顺流而下，既可以坐车，也可以乘船。我想要看更多的风景，选择坐车。一路上，旖旎的风光让我着迷，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又是那么亲切，就连随风入耳的，地道的澄迈话，在此刻的我听来，都是那么美妙而动听。 回到镇上，已是午后时分。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商品依然琳琅满目，好一派繁荣昌盛景象。我没有立刻回村，想要逛一逛，因为，这就是闻名遐迩，古老而充满生机的，海南名镇——瑞溪镇。我只想亲眼看看、亲口尝尝，见证那久负盛名的名食，包括瑞溪牛肉干、瑞溪粽子、瑞溪海南腌粉、瑞溪海南汤粉，以及，象征故乡的“椰叶椰丝蔗糖糯米粑”（海南话叫做“意粑”）。我缓缓地行，深情地看这一切，找了几样特色美食，样样都尝一尝，美美地吃了个饱，算是午饭。然后，买了些糖果饼干之类的，打算给堂兄弟、堂姐妹们带些手信。再然后，就该步行回村了。因为，从镇上回到村里，只不过两公里路程，特别是，沿途风光岂容错过。也许，就在走走看看间，就不知不觉的到了。 出镇后，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这就是著名的，美丽富饶的，南渡江中下游平原，也是全岛人口最稠密的地方。我举目环顾，只看见，南渡江从北部边缘流过全境，省道公路在江的南岸沿江延伸，江南是广袤的平原，江北是低矮平缓的丘陵。我走在省道上，走一会，站一会，生怕错过了美景。我放眼纵观，只见蓝天白云下，平原望不到边，村庄星罗棋布，船帆沿江移动，水车转似摩天轮，牛铃叮咚作响；地里劳作的人们，边干活边聊天，随风送来阵阵欢声笑语。我看着，欣赏着，憧憬着，想象着，终于，油然赞叹道：故乡真美！ 这片广袤的平原，应该是南渡江冲积平原。举目可见，平原上，流淌着若干条南渡江支流。这些支流，都是自西南向东北流动的，蜿蜒穿过省道公路后，最终汇入南渡江。这些支流的沿岸，就是村庄密布的地带。我的村子，就在离镇最近的这条支流的东南岸上，距离支流大约三百米，距离南渡江大约再多三十米，距离海口，大约五十公里。父亲告诉过我，村前的这条支流，村里人管它叫“溪仔”（即“小溪”的意思。因为，相对于南渡江，任何支流都只能叫“溪仔”）。在溪仔上面，有一座省道公路桥，命名叫“塘边桥”。桥的位置，离支流入江口，大约只有三四十米。桥的下面，是虽然不深，然而很清澈的溪流，以及，浅黄色的沙滩，还有，就是不远处奔流不息的南渡江。从镇上来到这条支流，是平原的坡地地带，坡地上种植的，都是水稻以外的农作物，包括甘蔗、花生、番薯、玉米、芝麻……等等。 此刻，不知不觉间，我已站在桥上。眨眼工夫，西边天就开始出现红霞，溪流上泛起金黄色的涟光。溪仔边，每个村庄的路口处，走动着劳作晚归的人们和牛们，还有来此挑水、洗刷工具用具、洗衣服、洗澡的人们，也包括专来玩耍的儿童。因此，时时传来招呼、吆喝、交谈、嬉笑、玩耍、哼歌的声音，让人觉得特别悠然。在溪流入江口处，在南渡江边，聚集着三五成群的几堆成年男女，原来，他们在江里洗澡，岸上的甘蔗地和玉米地，就是他们的天然换衣室，此时，此地，此方向，也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看到此情此景，我又油然地赞叹道：好一幅水乡黄昏图啊！ 看到这一切，我油然想起父亲的话，风景迷人，民风淳朴……。我想，还可以加上一句：欲达开朗，愉快乐观。 我掉头望向村子，只见，岸边椰子树成排，木棉树相间其中，树下的灌木、花草都带有各自的颜色，让人错觉为是三亚的海边。我走过桥去，在省道上缓行，看到动人的一幕，省道两旁是村边田园，有池塘、菜地、水稻田、田中屋，还有浇菜、摘菜的人们……。我慢走、细看、细听、细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飘逸着粪肥醇味，渐渐地，近处蛙鼓声此起彼伏，远处禽畜的欢叫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呼唤小孩、呼唤猪狗回家的声音。啊，好一曲水乡黄昏协奏曲！我的村子，就在省道边，陶醉之间，不觉已到村口。此刻，映入眼帘的，是围护村庄的绿树和翠竹，让我油然想起父亲教我背过的，唐代诗人孟浩然的诗句：“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我走进村子，一种新鲜感、亲切感，扑面而来。我看着街巷上的一切，都会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不知不觉之间，一阵热泪早已禁不住往外涌流。啊，故乡，我终于回来了！ 记得，父亲讲过，我村里只有两个姓氏，我们本家姓，在人口和面积上占了全村的四分之三。如果追溯到几代之前，应该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因此说，我走在村子里，遇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很亲的人。 我走着，走着，被发现了。他们大概已猜到我是谁，是回哪家的，因为，即使可能未曾见过我，但总是认得我父亲的，而我跟父亲长得有点相像。因此，许多人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我爸爸的孩子，并为我指引路线，把我带到我家祖屋的院子门前，并高声向里招呼，告诉里面说我回来了。 我们家的祖屋，是爷爷的遗产，归我父亲、伯父和三叔共有。从平面布局看，算是四合院。分别由前院、后院和主屋、后屋，还有侧边的两排小屋组成，前后两院都由房子围成，只有一个方向上没有房屋，于是，那里就建了围墙。 我刚一迈进前院，霎那间，伯父伯母，叔叔婶婶、堂兄堂弟、堂姐堂妹们，便把我团团围住，给我递水，帮我放行李，问长问短，热闹非常，亲切非常。 三叔家的饭桌上，我毫无顾忌，吃得很香，就像是三叔家的孩子一样。大概是因为，我是首次在三叔家与三叔三婶同桌吃饭，身旁还围坐着堂兄弟姐妹们。还因为，饭桌上的饭菜的确好吃，有鱼有虾有蟹，更有自家菜园里刚摘回来的青菜，还有家乡特有的佐料“甜糟”、“虾酱”、“蟹醋”，等等。此刻，我触景生情，想起父亲曾经跟我说起过，三叔曾经是乡、村里的管水员，对田洋和水网情况十分熟悉，平日里，总能捕获些塘虱鱼、桂西鲫、泥鳅、鳝鱼、虾、蟹之类的渔菜，如是下雨天夜里，更是能捉到青蛙等。现在，餐桌上的菜式，正好印证了父亲向我介绍的，因此，我内心涌起一股热流，忽然对眼前的三叔，升起一种莫名的敬意。 晚上，三叔三婶说我今天旅途累了，不让我出去玩。洗过澡，便跟大家一起，躺在前院庭面中央的席子上，一边乘凉，一边休息，一边聊天，一边说笑，一边看天上的星星。每当有流星出现，划过夜空的时候，大家口里就会叫着“呸，呸，呸……”，表示不受欢迎，表达“滚你的蛋”之意。因为，当地人认为，流星是不吉祥之物，看到的人会变衰、会走歹运，所以，才会有“呸”声不断的壮观场面。我意犹未尽，觉得乡村的夜空，美得多，高得多，深得多，清得多，星星多得多、亮得多，钩起人们的遐想也多得多……。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十点了，大人们就开始催促孩子们去睡觉了。因为天气很热，大家都不肯进房里睡，都拿出席子敷在主屋大厅的水泥地板上，小孩子男男女女十左右人，都躺在席子上面，互相逗趣一会，然后，很快就甜甜美美地睡去了。 唧唧，啾啾，……，我被优美的鸟唱声叫醒，但不是醒得最早的。醒得最早的堂兄弟们，此时正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我，并招手示意，让我跟他们走。 出门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要带我去捉榕龟子（一种类似金龟子的昆虫，但比金龟子个儿大，体重约相当于三四只金龟子，且颜色是褐色的，靠吃树叶生长的）。在雾蒙蒙、野蒙蒙中，我们来到村边一个园子，在四周的灌木林前停住，有人轻轻摇一摇灌木林，榕龟子便飞了起来，此时，再有人用树枝一扫，榕龟子就掉到地面来。我的任务，就是负责把掉下来的榕龟子，统统收到集盒子里关好，不让它们溜掉。 吃过早餐，我们又出到晒场，此时大概是七八点钟光景。我们用带来的纱线，扯一段三四十公分长，一端绑住榕龟子的一只腿，并在离榕龟子大约四公分的地方，再绑一个小石头，做成一个风车。当有人提着纱线的另一头，轻轻抖一抖，榕龟子就飞起来，但由于小石头的重量作用，榕龟子就以小石头为圆心，在那里打转转，就像一个转动着的风车。这是村里孩子们喜欢的一种玩法，叫做“打风车”。玩腻以后，我们就卸去纱线和小石头，掰去榕龟子的翅膀和腿脚，再拧去榕龟子的头，再一拔，榕龟子的肚肠便被带出来了。这时，我们把这些干净的榕龟子放在炭火上烤熟，就成了一种美食，结果，全都被我们吃掉了。我之前万万没有想到，榕龟子竟有这么多种玩法，而且还变成了美食，算是大开眼界了。 临近端午节，大人们都很忙，准备着过节的东西。有的从镇上买回包粽的粽叶子，再洗干净，放到锅里蒸过，然后晾起来备用。有的处理糯米，用簸箕簸米、簸干净米中的谷糠，用筛子筛米、去掉米中的沙子和碎米。有的整理粽馅，包括花生、芝麻、绿豆、红豆、咸鸭蛋等等，而新鲜的肉类，得要等到包粽子的当天才买回来的。有的准备柴火和炊具，包括劈柴、刷锅、修灶等等。家家户户都忙得不亦乐乎，好一派忙中有乐的节前景象。 孩子们却不同，正赶上端午节前后玩耍的好季节。大约九点钟光景，小伙伴们找我玩来了，他们中，除了本家的堂兄弟姐妹外，还有邻家的堂兄弟姐妹们，足有二三十人，真可谓浩浩荡荡的队伍。 我们蹦蹦跳跳，逐个来到各家的田园。田园里，有的种有各种蔬菜、番薯、玉米，有的种有花生、甘蔗、芝麻、黄麻、芋头等等。我们逮蚂蚱、捉蝴蝶、捣黄蜂、追水蛇、骑牛……场面就像一副“田园童趣图”。 有人提议，要去更远的田洋玩。田洋在背向溪仔的方向，是平原的主体，有水利沟渠贯通全境，主要种植水稻。不一会，我们来到田洋，眼前是望不到边的水稻田，以及纵横交错的水网。水网的水，来自水利沟渠，然后流向各村的池塘，流向各村的近村水稻田，再流入溪仔，最后流入南渡江。看到眼前的水网，我才顿然明白，什么叫做水乡。 我们沿着蜿蜒的田埂走着。稻田里稻浪滚滚，已收割而留在地里的秸秆，以及还没有收割的稻子，黄灿灿的，黄成一片。我们沉浸在充满稻香的空气里，嗅着泥土的芳香，听着稻浪翻滚的沙沙声，感觉是置身在图画里。被惊吓的青蛙们、螃蟹们纷纷跳进水里、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成群结队的鸟雀们，像三级跳似的，纷纷逃离远去，伴随着阵阵惊叫；鹭鸟们在捕捉着小鱼虾，偶尔远远地注视着我们……。我们观看沟渠里的游鱼、采摘田埂上的野花、呼吸着含有泥香和稻香的空气……举目望去，可以见到零零散散的、正在吃草的牛们，以及放牛和干活的人们。 我们玩意未尽，又折回村里，来到村边和村中的各个水塘边。我们拿出准备好的钓具和鱼饵装上，围在水塘边一起撒钓，不时钓上来欢蹦乱跳的鱼和虾，养在水桶里，准备今晚上小伙伴们做东道（即吃夜宵，AA制，轮流在谁家厨房里进行）之用。水塘边上，翠鸟们和蜻蜓们，停在树枝或杆状物的顶端上，注视着水里鱼虾的动静和空中飞舞、跳动的昆虫的动态，不时还盘旋一两圈……。直到正午，该回家吃饭了，该要收兵了。此时，一位堂哥摸进水里扛起一个瓮，放在岸上，往地上一倒，就有七八条塘虱鱼出来了。原来，这瓮是他事先放的，里面装有树枝，塘虱鱼们喜欢在这样的环境藏身，不知就里就进去安家做窝，没想到被一窝端了…… 傍晚，天下过阵雨。雨后，西边天泛起了红霞，东边天挂起了双彩虹，这景色美丽极了。此时，稀疏的小雨还在滴落，家畜们悠然自得，走在回家的路上；家禽们互相追逐着、嬉戏着、打斗着，等待主人散撒晚餐；蝴蝶、蜻蜓们却早早就归巢了，没了踪迹；房前屋后的瓜果，也都耷拉着叶子，露出疲倦的表象，确实该休息了。而我们这群孩子，正全数来到溪仔，来到南渡江边，进行天然的河浴和雨浴。洗澡过程中，免不了打一番水仗，大家吵闹着、嬉笑着，直到声音半哑后，才肯作罢回家。 今晚，晚饭吃得更香了。因为，今天玩得很开心，胃口也特别好。 晚饭后，我们来到学校，围坐一起讲故事，然后玩捉迷藏游戏。游戏中，轮到我找人了，我被蒙住头，蒙住眼睛，等听到一声“好了”以后，才把蒙布打开，然后，猜猜他们可能藏身在什么地方，接着去寻找他们。当我摸到一个角落头时，发现有两个人，背向我，由于夜色较黑，认不出是谁，我便伸手摸他们的头，发现头发很长，猜想一定是哪两位堂姐妹，但还是叫不出她们的名字，还不能算是已经找到了。于是，我灵机一动，用手捅她们的腋窝，让她们笑出声来，然后叫出她的名字，这样，就算逮住一个，我也就得以解放了，下回该轮到她找人了…… 第二天醒来，天已放亮。依然是我们这帮小孩子们，相邀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发现，大地被雨洗过，干干净净的，这才知道，夜里又下雨了。雨后的早晨，特别舒适，气温不冷不热，微风徐徐，空气很新鲜，很是舒服。 这已是节前一天了。吃过早饭，大人们便开始绑粽子，蒸粽子，……。小伙伴们又继续玩耍去了。 我们趁太阳还不是很高，坐在雨后干净的石块上看天空。这才发现，故乡的天空是蔚蓝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云，那云是雪白雪白的。啊，故乡的云，太美了！故乡的天空，故乡的云，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风慢慢地大了起来，而且是那样的连续不断。我们开始放风筝，风筝的头部，装上一张竹篾做成的弓，弓的两头绑上橡胶做的玄，飞将起来，发出动听的声音。风筝的尾部是两条彩色纸带，飞起来不断飘动，就象两条长长的辫子…… 太阳渐高，气温渐热，我们不放风筝了，转移到椰子林里去。我们站在树荫下，享受着阵阵椰风，顺着阿娘（海南话，指蝉或知了）的叫声，抬头望去，只见椰子树的树冠，象一把撑开的阳伞，保护着她的椰子们。不知是谁提议摘椰子吃，于是我们摘下几个椰子，剥开皮，挖个孔，喝椰子水，然后破开，吃椰子肉……这时应是九、十点钟左右，依然是每天摘椰子喝水的最佳时段，直觉得，这椰水特别清美，香甜无比，给人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端午节这天。吃过早餐，大人们给我们准备好了粽子、煮熟的咸鸭蛋和饮用水，还有煮熟的新鲜花生，特别是，还准备了每人三四颗的荔枝，就这样，安排我们“洗龙水”去了。因为，习俗认为，孩子们每年必定要洗上龙水，洗上了龙水，就能求得一年的平安和吉祥。但是，今天会不会下雨呢？我们带着疑问出发了。 我们一起来到南渡江边，一边玩一边等着洗龙水。在河边，我们用沙子堆筑房子，玩过家家，有如童话般的感受。一会儿，我们又用沙子把浅滩围起，撒下从岸边采来的晕鱼草，等鱼浮头以后，捉里面的鱼。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油然升起一种自信和满足。 接下来，我们在河里游水，玩水，打水仗……在水中看风景：岸上，水车慢悠悠地转，舀上桶桶江水，源源不断地送入灌溉渠；水中，船来帆往，带上我们的想象，放飞到那海口江头。 我们玩着玩着，已日近当午，不大不小的雨，果真下了起来。于是，我们停下其它活动，欢呼着“洗龙水了，洗龙水了，……”，便取了咸鸭蛋，然后冲到江水里。就是在这龙水雨中，我们用没有剥开壳的咸鸭蛋，在身体上滚来滚去、刷来刷去，冒雨在江里洗着“龙水”，叽叽喳喳的，热闹非常。洗完龙水，我们就在江边的甘蔗地里，用带来的食物，进行野餐……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真是欢乐时光容易过啊！一转眼，几天就过去了。我恋恋不舍地告别小伙伴们，告别亲人们，告别美丽的、充满魅力的故乡，回到父母身边，准备开始我的小学生活。 然而，我的心灵深处，早已刻下了故乡的美丽，亲人的可爱，以及，童年的快乐。我为南渡江、瑞溪平原、塘边水乡、欢乐童年而感到骄傲。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当初，父母亲为什么为我安排学前回乡的插曲。原来，这么个插曲，让我收获很大很大，对我的人生道路，对我的故乡情怀，对我的文学兴趣，都有或大或小的影响。 弹指一挥间，许多年过去，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但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再也没能如愿以偿、回故乡去过端午节了。很久以来，我有的，就只是深深的遗憾，深深的怀念……。啊，故乡，童年的端午节，你是那样迷人，那样美丽，那样让人留恋……。啊，故乡，蓝天白云，写满离情，相思，和怀念！ ·2015-06-20修改完·故乡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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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24 1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