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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地”的意义 | | 作者:克尔白的悬诗 文章发于:乌有之乡 点击数: 4270 更新时间:2011-7-18 | | |
1 早在1991年8月,花旗帝国著名的《福布斯》(Forbes)杂志曾发表过一篇名为《天高皇帝远》的文章,其中有一句话意味深长:
一旦资本主义在广东站稳脚跟,共产主义的厄运也就注定了⑴。
老米目光如炬,看来是很好地学习了毛泽东思想,知道在“红色中国”建立“白色根据地”对帝国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从1991年到2011年,二十年间所谓白云苍狗,世事沧桑,如今“广东”⑵这个“白色根据地”究竟有多么地稳固,我不敢妄加判断,就如同我也不敢妄加判断“重庆”这个“红色根据地”有多么稳固一样;但有一点确是异常清晰的,那就是“根据地”不只是武装斗争条件下的战略,只要世界上还存在着不可和解的意识形态斗争,无论是对于左派还是右派——或是一切有志于此的力量——“根据地”将永远具有非凡的意义。 2 “资本主义汪洋中的红色孤岛”。这个生动的政治比喻在强调了本体的尊严和可贵时,也指出了她所面临的巨大压力。这比喻当然不是仅仅指的古巴,“重庆”在中国的出现或许也是如此。关于“重庆”的意义,现在众说纷纭:有人撕心裂肺,谓之“时光倒流”;有人手舞足蹈,谓之是向“社会主义回归”。“倒流”“回归”,立场不同,但在确认“重庆”是在向后运动时却达成了奇妙的一致。王绍光先生提出“重庆”是社会主义的升级版本⑶,用心良苦;因为无论是波浪形还是螺旋式,社会主义革命的历史本质都只能是一个上升的运动,而“过去”的社会主义再美好,实际上也不可能真正的“回归”。右派长期以来设置了一个话语陷阱,即把对社会主义、对革命的追求——同时也就是对任何形式的资本主义的拒绝——称作“倒退”、“复辟”、“想回到毛泽东时代”,将对手在精神和生理上老朽化、反动化,从而将“文革余孽”和“封建流毒”捆绑在一起,置之于“世界主流文明”进化链的末端来一番道貌岸然的审判。而有些左派尽管是出于真诚,但他们对毛泽东时代那种田园牧歌式的怀念,正好为右派的话语陷阱提供了证据。也许会有这样的观点,即认为中国在毛泽东时代之后,经历的是一个反革命或至少是去革命的时代,所以“回归”就是回到原来的社会主义革命被中断的地方。这个观点有其说服力,但是必须认识到,这种“回归”不是为了回到断裂处的另一边,而是在断裂处的再出发。所以现在应该明确地告诉右派:共产主义者再神通广大,也不会冀望于造出时空穿梭机来回到过去;我们不是要“回到”毛泽东时代,因为——用张广天这句掷地有声并且十分准确的话——
毛泽东是我们的未来,而不是我们的过去⑷。
在当下的中国,低估“重庆”的意义可能远比高估她来得错误。自从1992年的“第二个春天”以降,新自由主义的加速和官僚资本主义的恶化,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可信性遭到了国内外左右翼的一致怀疑。在这样凶险的形势下,很多人——不光是右派——
已经开始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共和国的寿命展开了倒计时活动,反共反华势力天天都在撰写幸灾乐祸的悼词。20年来,在被咒语化的“改革开放”及“市场经济”神学的压迫下,我们只看到社会主义国家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全面败退,“红区”一个接一个地沦陷为“白区”,直到“重庆”这一“红色根据地”的出现,而这是近二十年来不曾有过的。
“重庆”这个根据地的意义究竟何在?对此张宏良的见解一针见血:“重庆”证明了中国共产党“仍然具有自我更新的历史能力”⑸。今天的各种影射史学都试图在晚清或是其他覆亡政权的尸体上嗅出现实的味道,他们称其为“历史的宿命”,但“重庆”的出现却对这所谓“历史的宿命”构成了挑战,对某些人的“建国大业”形成了威胁,让人仿佛再一次看到了中共革命史上多次“再生于死地”的回天之力。 “重庆”这个根据地必然要成为众矢之的。右派来围剿这个根据地无足怪哉,“蒋委员长”怎么可能不围剿红军呢?但有些左派却也对这个根据地咬牙切齿,用一句“修正主义”来傲慢地将其抹杀。这些朋友自诩为“真正”的毛派,在“草庐”里不断地发出一个又一个空洞的“革命指示”,宣称除了“炮轰油炸”外已经别无他途;这些朋友把“毛泽东”当作党同伐异的大义名分,虽然声称自己是“毛泽东思想”的信仰者,实质上却是陈绍禹之流最忠实的信徒。
“重庆”的社会主义之路并非是刚建国时的白纸上画图,“重庆”在再出发的同时也一定会受到所有已经变化了的主客观条件的限制,所以那种要求完全重搭以往的革命布景,按照过去的剧本从头到尾再来演一遍,非如此就是“修正主义的欺骗”,必须批臭打倒之类的所谓“正论”,只能说是自以为是的空论。再伟大的革命也不能原封不动地复排,否则就只能沦为笑剧。实际上,“重庆”在继承以往革命遗产的同时,也根据新的历史条件创造和发展了新的形式。以“红歌”为例,虽然“红歌”不是“重庆”的发明,但现在却是根据地文化的代表。“红歌”不只是过去那种单纯的群众文化活动或老百姓空闲时的娱乐方式,她既是对于历史的呼唤,又是对于现实的呐喊,还是为了重振失落已久的士气——苏东的败亡无一不是首先在士气上的崩溃。此外,“红歌”组织其实还可以看作是灵活性比较强的一种小型根据地,这种小型根据地假如遍布全国,因为其具有文化和政治的双重身份,将发挥不可忽视的作用。
对于“重庆”的前途当然不能盲目乐观,光有一个“红区”独木难支,这样的忧虑是完全合理的。但我们同时也要这样来思考:为什么会出现“重庆”这个“红区”呢?首先不正是因为现在的“红区”,过去曾是最反动的“白区”吗?然后当一些真正的共产党人来到“白区”,打击了反动势力,恢复了群众路线,于是过去的“白区”又重新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3 如果“重庆”是直接处于前线的根据地,那左翼网站就是为前线提供舆论、精神支援的大后方根据地。乌有之乡就是大后方一个最重要的根据地。
在百度百科上,乌有之乡很“荣幸”地成为被“锁定”的词条之一⑹。所谓“锁定”据说是为了“表示该词条内容可能存在争议,为了保证内容的公正、客观”⑺而设置的功能,至于“保证内容的公正、客观”的这个主体又是如何来保持自身的“公正、客观”,这一点完全是语焉不详。乌有之乡创立之年与本文作者踏入网络世界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因此我倒是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是看着乌有之乡“长”起来的。乌有之乡草创期的影响力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那时的文章点击率普遍很低,如果有一篇文章能超过五千,就可谓之“壮观”了。而当路爱国的雄文《私有化与中国共产党的命运》⑻在乌有发表、点击量几日内超过二万多的时候,我除了感到欣喜,也隐约觉得这个网站过去几年所积累之量变有转化为一次质变的苗头了。我的判断力也许还不算太差,今天,上万点击量的文章已是家常便饭,甚至十几万点击量的文章也屡屡出现——要知道,我们是在谈论一个政治倾向性如此鲜明的网站,不要用大明星“走光”之类的八卦点击量去做比较——而且这是在左派几乎丧失了所有传统媒体上的阵地、在非传统媒体上也备受打压的情况下取得的成就,我们能不为之致敬吗?当然,那些高点击量的文章一定少不了乌有之乡敌人的“贡献”,那些一心想置这个网站于死地的力量,没准儿比乌有之乡的支持者还要更勤快地来光顾乌有,找找上面有没有“反动”和过激言论,抓住把柄好除此大患。我在此不揣冒昧地替乌有之乡向这些“朋友”也道一声:“你们辛苦了!”
和作为前线的“重庆”一样,乌有之乡这个大后方根据地也是屡遭围剿。自从这个网站诞生之日起,围绕其的各种流言就层出不穷。不过“中央社”造“解放区”的谣一点不稀奇,毋宁说是其本性使然,但如今有些不见上阵杀敌,专顾背后捅刀的左派也加入了进来,让人不安地感到,在左翼网站壮大的过程中,开始出现了内部不和的危险征兆。乌有之乡被如此的左派扣上“保皇派”、“机会主义”之类的帽子,支持乌有的代表性学者则成了“宋江”。 在我看来,乌有之乡的确是一个“梁山泊”,是一个向“主流”霸权——即上文所说的被咒语化的“改革开放”及“市场经济”神学——举起叛旗的英雄聚义之所,但那里根本就不存在被“主流”霸权招安的所谓“宋江”。如果“保党救国”就是被招安,难道非要“亡党毁国”才过瘾?如果说毛泽东苦心孤诣缔造的这个党、这个共和国,最终也和中国以往的所有政权一样,只有靠彻底打倒才能获得新生,那中国革命史、毛泽东思想的意义到底何在?如果“打倒”是惟一的真理,那我们有陈胜吴广、赤眉黄巾足矣,根本不需要马列毛。轻易地大谈非打倒无出路,只怕当这个党和这个共和国真的“如愿以偿”倒下后,到来的不是任何意义上的社会主义复兴,而只能是国际共运史上又一幕巨大而耻辱的悲剧罢了。 有人指责乌有之乡太“左”,这是右派;有人指责乌有之乡还不够“左”,这是有些“超级左派”——或许可以换一种更准确的说法:是一些疑似非左派——撇开右派的指责不论,指责乌有不够“左”的观点在我看来是没有根据的,如果你一直关注这个网站就会知道,乌有之乡的历史是一个不断左翼化的过程。当我们回顾乌有之乡草创期的一篇重要的旨趣文《什么是乌有之乡?》⑼时,就会发现当时的草创者们与其说是左翼的,不如说是怀着一种更宽泛的理想主义而建立了这个网站,所以她被赋予“UTOPIA”之名;另外那作为网站宗旨的二十四个字,也很难说是左翼独有的思想,更多的还是表达了理想主义、人道主义的情怀。但是理想主义假使不能被坚实的思想体系所入主,最终也只是停留在情感层面上的迷人之物而已。乌有之乡正是因为明确了这一点,才能发展成为左派的重要根据地,于此同时她仍然保持了草创期那种年青的理想主义面貌,与其他著名的左派网站形成了区别。经常有人对“乌有之乡”(UTOPIA)这个名字提出批评,
认为实在是太不“左派”了,但我认为这名字包含的意义恰恰是这个网站特有的一个优点:即对一切理想主义者敞开大门,而理想主义是一个重要的出发点。在乌有之乡纪念毛泽东诞辰117周年的文艺汇演上,大学生们表演的小品《新生》——我相信是有其现实原型的——就揭示了这一点:女大学生经由理想主义、现实的教训,然后才到达了“毛泽东”⑽。就像当年奔赴延安根据地的青年人一样,从理想主义的激情之路走向共产主义的觉悟之家,乌有之乡也是如此。如果乌有奉行“非左勿入”、划清界线的貌似“凛然”的态度,只会减弱自己的影响力。而正是因为乌有之乡有那样一种元气淋漓的理想主义气质,她才能成为众多的左派网站中最能吸引年青人的根据地。最后,关于“UTOPIA”,我愿意接受这样的释义:“我使用‘乌托邦’这个词完全不是为了表明它之不能实现,而只是为了表明它是最高的理想。”⑾
当乌有之乡在2003年登场之时,相信也会有人和我一样,对她的前途表示忧虑,忧虑她像一颗即逝的流星,虽然能在左翼思想史的天空中留下难忘的痕迹,但也只是一时照亮了天空。今天我很高兴自己错了——当然,乌有之乡及其他左翼网站今天仍然有不少值得担忧的问题——很快(夸张了一些)乌有之乡会迎来她的十岁生日,相信到那时,真正的革命者、爱国者都会衷心地为她庆祝。
结 语
要是没有乌有之乡、旗帜网等大后方根据地这些年来的努力,会不会有“重庆”的异军突起?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没有大后方根据地的支援,前线的根据地将面临更大的生存压力;反过来说也一样,如果没有作为实体的前线根据地,无论大后方再怎么奋斗,也很难突破单纯理论战的范围。
对于“重庆”或乌有之乡并不是说要采取无批判的态度。“重庆”或乌有之乡都存在着各种不足,但指出这些不足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巩固根据地,而不是为了削弱、甚至是和“蒋委员长”、“中央社”一起对之痛加围剿。 总而言之:珍惜和保护好现有的根据地,同时建立和发展新的根据地。无论有什么分歧,至少这是可以取得共识的吧。 ⑴安德鲁·坦泽《天高皇帝远》,转引自T·克里斯托弗·杰斯普森《美国的中国形象:1931—1949》,P235,江苏人民出版社,2010。 ⑵之所以要加双引号,是为了强调此处的“广东”不是单指一个地名或行政区划,而是一种特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力量的代表,下面的“重庆”亦然。 ⑶王绍光《探索中国式社会主义3.0——重庆经验》,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4/201106/240443.html。 ⑷张广天作客新浪,纪念毛泽东,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7/200312/74.html。 ⑸张宏良《重庆模式证明了中国共产党仍然具有自我更新的历史能力——在上海“重庆模式”高层研讨会上的发言》,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4/201012/200721.html。 ⑹百度百科“乌有之乡”词条,一个编制得非常拙劣混乱的词条, http://baike.baidu.com/view/2063973.htm。 ⑺关于百度百科的“词条锁定”, http://www.baidu.com/search/baike_help.html#锁定词条。 ⑻路爱国《私有化与中国共产党的命运》,是文写于2005年,2009年发表于乌有之乡,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6/200908/98492.html。 ⑼《什么是乌有之乡?》,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200307/1.html。 ⑽《乌有之乡纪念毛主席诞辰117周年文艺汇演》,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6/201102/212457.html。 ⑾尼·别尔嘉耶夫《俄罗斯思想——19世纪至20世纪初俄罗斯思想的主要问题》,P105,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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