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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浮生一丝联想？又怎能左右了我们的心境，图的这世不得安宁！”
By: 阿.布
1.
爱，究竟是什么？
贞小菲对着窗外自言自语，这种时候，我只会端着一杯茶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她自有她的故事，深切的，悲欢的，娓娓道来。
今日看似贞小菲并不想说多余的话，任由我悠然的看着她，一直也未见下文。
爱，只是一个话题，而掩盖在爱下面的伤痛才是让这个女子如此消沉的原凶。
贞小菲，花样女子，16岁开始初恋，一路走来，男朋友换了多少个她是记不清的。最爱的却始终如一，那个大她9岁的初恋始终在她的记忆里如影随形，又怎能够忘却呢？那个带给她太多美好回忆的男子说着一辈子的誓言却消失的像风一样干净。
茧儿，我先走了，约了陈述然，不等我回话，贞小菲已经踩着她的高跟鞋咄咄咄的下了楼。我想她并不想听我的说教，其实我亦是不想说的，我看着她的背影，我只能默然心疼，就如同心疼自己。
除了茧儿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个大她九岁的男人给予我的伤痛有多少。
江泽，我的夫，一个曾经深爱我的男人，纠缠在我与我妹妹中的同时，与另一个女子私会的途中死于车祸。
我也不知道我是看错了男人，还是太相信自己，所以才换的了今天这个结局？曾经有人无数次的提醒我，我的爱人跟我妹妹厮混在一起，我怎样都不去相信那个曾信誓旦旦说是最爱我的男人和我最爱的妹妹能创造奇迹出来。妹妹亦没有成为他的奇迹，却看见了他的终点。
陈述然是贞小菲的心理医生，我的大学同学，对我的事一直看在眼里，偶尔会说：贞茧儿来我这里吧，我可以给你提供温暖。
我缺乏又怎是温暖？陈述然你懂的，我要的太多会伤人。每每我只能这样回答陈述然，然后继续我的骄傲，对于一个学着心理学却隐埋了爱情的伤痛的女子纵然是放不下过往的。陈述然很执着，我也不会干扰他的执着，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正当我沉迷在往事时， 陈述然电话来了：茧儿，小菲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我说：没有感觉到，还是跟往常一样。
我是真没有感觉到，每天上班下班，我就如行尸走肉一般。
那你最近要注意一点。陈述然又说，见我没有回答，便挂了电话。
我掐算了时间，拨通了贞小菲的电话，电话一直忙音，不知道又是哪一位追求者在跟小菲煲电话粥，这些我是不管的，我不问，她要是说，她便会通通告诉我，我们俩从来都是这样，能说出来的都不是秘密。
挂上电话，觉得眼皮很重，沉沉在沙发上睡去。醒来时天已黑了，只是一杯清茶就消耗了我一个下午。电话的音乐突然响起来，依然是陈述然，除了陈述然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陈述然约我一同吃晚饭，他是知道的，如果他不叫我，我又会在家里这样游荡着不吃不喝无所事事。
我不及换衣服，陈述然已经在楼下叫我，我穿上平跟鞋就出了门，坐在陈述然的车上，只见陈述然一脸的愁容，想必是有话要说，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来手轻轻抚开我的发，一脸温柔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欲言又止。不过，没有关系，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我的事情可以发生了。
2.
陈述然如果你敢告诉姐姐，我便死在你面前，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我躺着心理咨询台上威胁着陈述然，她根本不去看这个默默爱了姐姐10年的男人，这种男人对于我，我是看不上的，想爱不敢爱的男人在我的眼里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可耻。就是这无耻的爱情几个字太唯心，所以才让我如今这般痛苦。
陈述然没有回答我，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入行这么多年他应该有他的职业道德，他之所以一直都是这么安静，是因为安静的性格或许比较适合他这个职业，他只要点到为止，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情。
我约了茧儿吃饭，你来不来？陈述然一边说一边开始换下工作穿的西服，这是他对工作和生活的态度，生活他更喜欢舒适一点，每天听那么多病人的烦忧，为何不让自己在生活中放松一下呢？
不来，我去，你会内疚的。我看着陈述然说，眼睛咋都不咋一下。这个男人长的真好看，为什么姐姐就是不爱他？心里这样念头闪过却没有说出口。
我送你一程，你去那？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跟着他后面走，出门时只听见前台说的您走好，接着在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太安静了，又是这种感觉，让我莫名的恐慌起来。幻觉又适时的出现了，一阵一阵放大，是江泽身影，是江泽在叫我。接着一阵眩晕后我只觉得自己跟着江泽的背影深一步浅一步的走了出去，完全没自控的能力，想要挣扎身体却不受指挥，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贞小菲，贞小菲”自己的身子给人抱起，然后放下，这才感觉自己缓慢的恢复了意识。只见眼前人不在是江泽而是陈述然，陈述然一脸的疑惑的问，你要不要去医院？
医院，我是不去的，至从在医院看着江泽的死去后，贞小菲是在也不想踏进医院一步，就算是夜夜失眠，天天头欲裂,也不愿去医院。医院对于贞小菲意味着生离死别，意味着生死两茫茫，更意味着爱情的告终，一来二去这么多就是放不下。
医院不去。说罢我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说，过来接我，我在香山路等你。
想是不用管我了，陈述然倒一杯水放在床边，离开了诊疗室。
3.
我往小菲的杯里放药，动作干净利索，完全不像是没有意识的行为，完成后还不忘擦一擦杯口，然后把杯放在贞小菲的床头，离开。
每晚我都会为小菲泡上一杯牛奶放在她的床前，这个习惯只要小菲在家住就一定不会忘记。
贞小菲不停的换男朋友，这是在江泽去世后才开始的，贞小菲没有安全感，比任何人都缺，她很恐慌，必须要人陪着她的身边她才能安心，贞小菲有一张让人心动的脸，追求者自然是不少，但是她从来没有带过男人回家，也从来不离家过夜，不管多晚她总是会回来，我想她是怕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我们俩心照不宣，默契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磨合的。她知道她欠了我。
我离开贞小菲的房间，回到床上躺下，开门的声音一阵传来，茧儿我回来了，你睡了吗？是小菲回来了，我没有回答，继续我的睡眠，这是我一贯的习惯，躺下后就不在发出任何声音，她只是想让我知道她回了来，所以总是回来的时候叫上一句。
也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我无法原谅贞小菲，我的梦里全是江泽的身影，为何江泽带走的不是我？
贞小菲可以告诉我她跟任何男人的事情，却不提江泽，除了那次在江泽追悼会上失声的控诉，她是内疚的，自责的，抢了姐姐的男人，却在最后时候让她知道真相，为何不继续隐瞒？让我生不如死？她这辈子也按不了心。
我每晚在她的牛奶里下药，安眠的药之外还有一种微量的振奋剂，长期使用带来的副作用一定会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我等待着这一天，为她夺取我的夫付出代价。
厕所里传来阵阵的呕吐声和哭声。是贞小菲的哭声，夜夜都是这哭声，不知道是为爱人往昔还是对亲人的愧疚。
眼前又浮现了那年我带着江泽回家，贞小菲眼光的闪动。这不得不承认，我是多么的幼稚。
我用一年的时间嫁给江泽，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他带来的伤害，太多的不公平。让我下药的量一天比一天多，我恨他们，为什么都是我最爱的人要伤我如此的深？
贞小菲的呕吐声可以断定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抗药，凝聚的成分足够她受的了。
我怎样才能原谅他们？痛心的过往又历历在目。江泽不过是个登徒浪子，趁我出差之余带来了自己的女秘书在家夜夜笙歌，不巧是我提前结束了会议回来，也让我撞见了那对狗男女的好事，我不动声色的出了门，在江泽的车上动了手脚，那条他离开的路就是他的黄泉路。
只是我忽略了江泽的能力，那个女秘书不过是为了带来演戏给我看，真正的主角居然是我的妹妹贞小菲。在他们自演自画的戏剧里，江泽就这样丢了性命。
贞小菲自责在江泽的葬礼上哭的撕心裂肺，似乎她才是她的妻子，而我只是陌生人，他们相爱的过程逐渐曝光，全场的人都替我不值，我没有一滴眼泪，我去拉扯贞小菲，贞小菲任然述说着他们的海誓山盟，还哭着叫着让我成全她，成全她什么呢？追随江泽而去？好，我会成全你，一定会成全你。
哪天以后，我们什么也没提，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像没有江泽这个人出现过，我们相安无事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4.
世上有没有后悔药？让我活得如此辛苦，遭最爱的人离开，最亲的人痛恨，却都是我的咎由自取。
那年茧儿带回江泽，我的眼神从此只为他停留，我并不想抢去姐姐的男人，我强忍着对江泽的渴望，等待他们结婚后，我对江泽的爱恋却是是愈演愈烈。
江泽的身上充满了父亲的身影，对于我们这对孤儿太需要父爱，才让我控制不足自己。
那年我住校，学校与家来回也不过20分钟的车程，我却执意要求住校，这样我便可以瞒着姐姐对去对江泽纠缠。
我性格开朗，姐姐性子薄凉，江泽对于我的追求就像是一把火似地困住了他，男人对爱也是有幻想的，从接纳我的那天开始，江泽便带着我出差，带着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到处都是我们依偎蜜甜的身影。姐姐却一点也不知道。爱情越演越烈，似乎我们没有不相爱的理由。最后江泽对我说，我离了你姐姐，在来和你如何？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应对，我怎么可以自私到让江泽去伤害姐姐。可是在我看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了，可是伤害茧儿，就如同伤害自己一样痛苦。
我不愿意。我只能这样回答他，不管我是否愿意，爱情总要经历时间的洗礼，时间等不了，最后为难我的竟是肚里的孩子，我终究是怀孕了。
江泽说，宝贝，我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给予你和孩子一个名分。
为了孩子，我们看似别无选择。
我们计划由江泽出演负心汉，让姐姐离开江泽，而后江泽在带着我远走高飞。却知后果却是从此我们阴阳两隔，从此以后在也无法相见。
江泽走后，我悄悄去拿掉了孩子，我没办法独自生活下去，更没有能力面对一个酷似江泽的孩子，我一心求死，我不希望孩子胎死腹中，不如拿掉后一人走的轻松，江泽的死跟姐姐有关，这我知道，姐姐每夜每夜在我的牛奶里放药，我也是知道的，我又怎么会不知呢？只是作为负了她的人，这样的的惩罚我是要承受的。活着世上对于我已经没有意义，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像江泽那样让我想念，失去了我最爱的男人，活着就是一种罪恶，不如让我去死，慢慢的去死。我希望姐姐可以加大剂量，这样我就可以早日见到江泽了。
我的苦无处诉说，整夜整夜的失眠，也许是药的副作用让我产生幻觉的次数越来越多，然而，死亡对于我的恐慌远远没有想念来的磨人，我只能找心理医生一解心中痛诉。
5.
我显然低估了我的内疚，又忘却不了爱人背叛的伤痛，结局是自己选择的，我恨自己，也无法确定我似乎还爱江泽，只是每个晚上仍然都是江泽的身影，不断的提醒我，爱，恨，痛，还有亲人，我纠缠至此不肯醒来。
我时常对着窗外发呆，想到动情的时候总要泪流满面，也许我该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我面对不了的人和事情也就会在陌生的环境中消失，我不会去死，为无法活着的人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车票定在今晚，我的出走不惊动任何人除了陈述然。如果陈述然愿意，那就这次没有终点的路程就不会那么孤单。
贞小菲，我最终还是原谅她了.
去医院为江泽办理死亡证明的时候，看见贞小菲匆忙离开妇产科，也许是江泽想让我未他做最后一件事，留住他的孩子。才让我知道贞小菲有了孩子，毕竟是我妹妹，我又怎能做到恨她一辈子。贞小菲动手术哪天医生只是给他适度的镇静而已，并没有拿掉孩子。而我每夜给她对下的药也只是安胎的药，每每看到她的妊娠反应，孩子应该很健康的成长着，这也是我唯一能为江家做的事情了。
6.
茧儿走了，我是在两天后才知道，房间里剩下一封信。
茧儿的离开，也许对她跟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茧儿太固执，原本应该离开的是我，可茧儿却为我留足了颜面。茧儿说，为了江泽，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为了江泽，为了孩子，我想我会好好的。可是，茧儿走了，留下了我收拾起一地杂乱的心情。
窗外的雨逐渐收起，慢慢爬上了雾，让我想起那是第一次遇见江泽的大雾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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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8 17: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