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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卫视9月13日《鲁豫有约》,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鲁豫:王总您好您好。
解说:鲁豫相约亚洲首富王健林,首次亮相30年神秘收藏。
王健林:我这一般都秘不示人的。
解说:商界大佬尽显萌萌画风。
王健林:一定要干几件事,一定让人觉得中国人说是行,这个事就是行了。
解说:王健林如何评价儿子王思聪。
陈鲁豫:但你是说服不了她的。
所以富二代是应该怎么样教育才能够?
王健林:这个。
解说:首富的第一桶金从何而来。
王健林:1989年赚了一千万。
陈鲁豫:那是你第一桶金。
王健林:那相当于现在十个亿都不止,如果人生连这个目标都达不到,做这一行就算白混。
陈鲁豫:但你会觉得我的出处是可以说得清的。
王健林:当然,也许可能多数民营企业有原罪感,我们这个公司没有原罪感。
陈鲁豫:对于他我还是挺好奇的,因为每一个成功的人,不是随随便便有今天的,应该会有很多的故事。
您好您好。
Sophia say hi。
你好你好你好。
Hello。
这个就是我的人生。
鲁豫有约·大咖一日行
2016年5月北京
陈鲁豫:我现在是在北京东边长安街边的那个广场,王健林在这办公,介绍王健林之前,应该不需要加什么定语了,一般人都会说集团的老板,首富,之前我见过他一次,是不久前凤凰台庆,然后我们当时就是简单的寒喧了一下,我说很想能够采访您,他特别爽快,他说行,然后我发出邀请之后,就安排了今天的这个采访,等一下我们见面之后,会先一起吃一个工作午餐,然后再开始聊天。
王总您好您好您好,谢谢谢谢。
解说:他是中国地产界的龙头老大,更是令人艳羡的亚洲首富,他的名字几乎已成为财富的代表,他的每一个举动,大到海外企业并购,小到个人生活娱乐,都能牵动公众的神经,2015年300亿美元的身价,让他回归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榜首,他也在三年内两次超过马云,登上胡润中国百富榜的榜首之位,在他鲜明的财富标签下,是敢想敢干,霸气十足的果敢性格,他就是集团董事长王健林。
陈鲁豫:您今天又7点半就到这了?
王健林:每天7点,7点10到这。
陈鲁豫:那您的秘书每天要比您要早到。
王健林:对对对。
陈鲁豫:那她,这个秘书不需要陪到晚上,您下班的时候她才能再下班吧?
王健林:是是是。
陈鲁豫:就是你吗?
王健林:对。
陈鲁豫:你每天7点钟就到了。
王健林:对。
陈鲁豫:辛苦。
王健林:但是也有好处,我就是出差多,对,她等于就不用每天上班,我差不多一半时间都不在这,可能更多一点,不止一半时间,然后我出差比较多的时候,她就可以请假回去。
陈鲁豫:可以休息一下。
王健林:集团的食堂是很好的。
陈鲁豫:听说了,像您这种大公司的食堂都很棒。
王健林:不,我们这是最好的,因为他们是,最多去那种绿色公司去买,或者怎么样,在延庆我们自己办了个农场,就租了六七千亩地,养猪、养鸡、养牛、养鱼、养鸭。
陈鲁豫:就直供北京你们。
王健林:直供这个餐厅,所以全部是真正的是我们自己。
陈鲁豫:有机,你一来,大家都紧张吃饭,得。
王健林:来这么多人。
陈鲁豫:打扰。
王健林:这都是我们副总裁以上的,都在这里。
陈鲁豫:打扰大家。
王健林:对对对。
陈鲁豫:就吃饭,好好好好,谢谢。
王健林:我们是自助的。
陈鲁豫:好好好您来。
王健林:自助的。
陈鲁豫:这一看就大连风格的。
女:对,这个是狮子王。
陈鲁豫:是吧,对。
王健林:这什么玩意。
女:董事长今天有菜盒子。
王健林:菜盒子,好,你们都没吃?
陈鲁豫:尝尝集团的。
王健林:这好吃。
陈鲁豫:尝尝集团的饭,好吃。
王健林:而且我们是供应三顿饭,为什么我来得早,在这吃。
陈鲁豫:员工吃一顿多少钱?
王健林:不要钱。
陈鲁豫:不要钱,太喜欢这样的公司了,吃饭不要钱。
王健林:这个是有机的。
陈鲁豫:蓝莓。
王健林:你也可以来一个。
陈鲁豫:我的最爱,好甜,一个一个。
王健林:为什么一个一个吃,来几个在盘子里就省得转来转去的。
陈鲁豫:好好。
王健林:再来几个。
陈鲁豫:好。
王健林:蓝莓不怕多的。
陈鲁豫:是,蓝莓对眼睛特别好,员工吃的跟我们一样吗今天,员工应该跟我们一样。
王健林:一样一样一样。
陈鲁豫:菜谱都是一样的,您是28号得去南昌那边剪彩是吧,集团的那个。
王健林:对对,品牌城开业,游乐园不也要开了吗,在我们之后,开了以后大家会有比较的,我相信网上什么样的评论都会有的。
陈鲁豫:那您有没有派人去趟游乐园先看一看?
王健林:那还用看吗,设计图纸都知道,不用看。
陈鲁豫:我看大家吐槽比较多的就是价格特别贵。
王健林:它没办法,它成本太贵。
陈鲁豫:是吗?
王健林:它没有办法,纯室外乐园我们的成本大概就是游乐园同样面积,南昌跟游乐园差不多。
男:差不多。
王健林:面积、设备数是吧。
男:我们设备比它多。
王健林:还比它多吗?
男:我们设备比它多。
男:我们46个。
男:我们设备是它的一倍。
王健林:那就真有问题了,面积跟它差不多。
陈鲁豫:价格呢?
王健林:然后我们成本大概只有游乐园的,我看,八分之一,九分之一这样,那你想想除了建造成本,他们是我们的九倍十倍之外,还有管理成本,至少是我们的五倍。
陈鲁豫:这个为什么呢?
王健林:它不相信中国人,一个园听说来了一千多老外,你这不开了玩笑吗。
男:当年的香港游乐园开业以后这么多年不盈利,最后你知道怎么盈利的吗?就是把外籍的管理人员全砍掉。
陈鲁豫:全部砍掉,他们很多时候不是说不是相信某一个地方的人或相信,而是因为这个企业太大之后,它有一些非常僵化的机制,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你只能这么做是吗?
王健林:东京游乐园是海外游乐园唯一盈利的游乐园,就是东京游乐园这个公司投资公司,看出来游乐园这个毛病,所以这个公司就是给它谈,我用你品牌的牌子每年给你交钱。
陈鲁豫:但人不用你的。
王健林:但是你不参与运营,你也不参与其他分成,我固定给你每年交多少钱,所以东京游乐园其实不是游乐园,其实品牌的牌子,叫特许经营,所以东京游乐园开园就盈利一直到现在,他们自己运营的,巴黎的、香港的,巴黎快25年了,都亏损,所以我们很有信心,我都不用等太远,等9月份我们合肥再一开。
陈鲁豫:那它在上海会不会具有一些优势,因为上海那个城市会吸引到一些人。
王健林:对了,它在上海有一点优势,但是正因为这样,我们在无锡干了一个,无锡居于上海、南京、杭州的等边三角中心,都是30分钟到35分钟,现在不都有轻轨了,全轻轨,一体化,很难说究竟在交通上谁更有优势了。
陈鲁豫:好。
王健林:目标就是针对品牌去的,我们的目标就是让上海游乐园20年内盈不了利,就这目标。
陈鲁豫:这事他们知道吗?
王健林:知道,我公开演讲,我公开演讲,就这个目标,我一定要让那个崇洋媚外的这批人,好好的认识,就是说游乐园可能在10年前,乃至5年以前,乃至80、90年,它成立90多年了,肯定是世界最优秀的游乐公司,但我们就是你就是想胡牌,你叫了,我们叫截胡,我在中国这么多城市周边到处建,我叫你胡不成,为什么开游乐园,它是因为缺乏文化自信,我去参加凤凰,就参加你们那个颁奖仪式。
陈鲁豫:对对。
王健林:我就专门讲了这个观点,我还第一次去,而且长乐还告诉我,我是第一个获奖企业家。
陈鲁豫:是。
王健林获得2015-2016影响世界华人大奖:
到这来了以后才知道我不是因为商业成就而获奖,是因为我搞文化获奖,今天这个奖还是让我些须有些激动,小小激动,这10年了,100多位获奖者,为什么才只有一个企业家获奖呢?所以要我现在发表获奖感言,我就说一句话,中国实力的增长,来自于商业的推动,所以不要忘记企业家,我获奖就这一个感言,希望以后每一年都能有一位企业家,能够跟所有获奖者伴行,谢谢。
王健林:我说为什么给我颁这个奖,他说因为你,你旗下的公司AMC,今年拿了两项奥斯卡奖,所以我就,不是不高兴,我只是开玩笑。
陈鲁豫:因为我们这奖叫凤凰影响世界华人大奖,就光影响中国人还不行,还得影响老外太行。
王健林:难怪你们这个立意就是所以说就是,全部得看外国人怎么说是吧。
陈鲁豫:但是我觉得您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就是以前的评论标准就中国人还没有话语权的时候,基本上外国的标准,就是国际标准。
王健林:对对对。
陈鲁豫:那以后中国有话语权的话,中国的标准是国际标准。
王健林:至少应该在某一些领域,就当时我讲,那我今后给自己有新的目标,本来想退休,现在又定了新的人生目标。
陈鲁豫:是什么?
王健林:新的人生目标就是说一定要干几件事,起码几个奖,不是说一个,至少那么整几个东西,就让外国人觉得这件事,中国人说是行,这个事就行了,对不对,比方说电影,现在都唯奥斯卡、金球这些,好,咱们想办法来整一整。
鲁豫说:
反正他就是特别自信,我个人很欣赏这样的,就是一个人他不被自己的位置所束缚,他敢说,敢发表意见,我觉得特好、特逗。他可能真的是他的性格使然,包括他的这种收藏,一方面是因为他喜欢,然后他也收藏了差不多有30年了,他也其实也是内行了,他讲了很多反正至少我这个门外汉听起来觉得好像挺专业的。
解说:许多人都知道集团在地产界的显赫地位,却很少了解王健林那个价值连城的收藏王国。从八十年代起王健林就开始做收藏,许多入他眼的画现在已升值数千倍。 1992年傅抱石的家人就曾将傅先生的代表作《龙盘虎踞》主动出售给他。30多年来他对毕加索、吴冠中、刘海粟等诸多大师的作品出手从不含糊,吴冠中、石齐能在业界声名显赫,都得益于王健林的幕后推手之力。
陈鲁豫:我是因为看您的东西才知道这个石齐先生,以前好像真是没怎么听说过。
王健林:很厉害这个人,现在这个人很厉害,我里面背景有一张他的画,那个更有特点,这张画更有特点,色彩更重,长城万里图,看到吧,他在这题了字,中国画着重笔墨,第一风格,第一趣味,第一时代,第一石齐,说明这个画家自称也比较自负。
陈鲁豫:他这不是说特别传统意义上的中国画,有一些。
王健林:对,他的画你发现没有,是有点油画和这个水墨画的结合。
陈鲁豫:对,那种颜色中国画里面很少见。
王健林:他跟吴冠中一样,先学的中国画,后出国学油画。
陈鲁豫:他去哪学的油画?
王健林:法国,中国画用色彩最多,在这个人之前是吴冠中,六种颜色,黑白灰红黄蓝,这个吴先生也是我们发掘或者是扩大影响的,所以我现在是吴冠中最大的收藏者。然后在那之后我就发现了这个石齐,觉得他这个人更加大胆,他是第一个在卢浮宫举办个人画展的画家。
陈鲁豫:是您帮他办的吧?
王健林:对,当然了,第一个在卢浮宫办个展的华人画家,所以我当时也排了五到六年吧,而且排了很长时间以后,他们来通知,你先拿40幅过来鉴定一下,你40幅画你是不是得。
陈鲁豫:运费,保险费。
王健林:你运过去,保险,你还得,看了还有一种可能,看完跟你说不行,你得硬赔了,再拉回来,看完还不错,他现在价钱已经很高了,我收藏的是好多年前就不怎么收了,我藏得比较早,30年吧,接近30年历史,那个时候买好多东西。
陈鲁豫:等于这个。
王健林:你有兴趣吗,你有兴趣看东西吗,我拿几张东西给你看。
陈鲁豫:我当然愿意,当然愿意,我当然想看。
王健林:我这个东西。
陈鲁豫:这是难得一见的。
王健林:一般都秘不示人的。
陈鲁豫:难得见。
王健林:刘海粟的,丈二匹。
陈鲁豫:这也太,这颜色真好。
王健林:泼彩。
陈鲁豫:我喜欢这颜色。
王健林:不是,刘海粟是学张大千的。
陈鲁豫:对,我喜欢这颜色。
王健林:这丈二匹,你看这个,你看写了这么多字,这张画他是极其,他的代表作了,人生,刘海粟的代表作。
陈鲁豫:这颜色真好。
王健林:豪情挥笔浓如昔,1983年。
陈鲁豫:1983年。
王健林:这张画应该算刘海粟数一数二的精品,你看这泼彩泼得好,你看到没有,这个泼彩的发明者就是张大千,过去中国画是没有泼彩这一说,有泼墨,古人有泼墨,把墨泼开。
陈鲁豫:这是把颜色泼开是吧?
王健林:这是要颜色,这个就是,这个是功夫了,再一个这个纸你发现没有,这个纸,这个叫金潜纸,这个纸是只有日本才产,中国没有,极其贵,所以刘先生那个年代能用起这种纸,就可见地位了,而且再说打印,你看连打三个印,这下边,你看多少个印,画家打印的多,一个印是寻常物,如果打上三个印,那就说明上品了,如果打了一圈,好多自己所有的印全打了,那就说明这个。
陈鲁豫:他自己极其满意才会这样。
王健林:对了。
陈鲁豫:这样好的画不能整天这么卷着。
王健林:不,我是看一看有的时候,就叫人来换一下。
陈鲁豫:让他们来帮我们,您来帮一下。
王健林:不不不,我来弄,我来弄。
陈鲁豫:不用吗?
王健林:这个卷画,不不不。
男:他要自己弄。
王健林:这个是功夫,我还真不能叫他们去,我是刘先生的收藏大家,十上黄山画了10张黄山的丈二匹,我现在收了9张,就是那一张。
陈鲁豫:还有一张在哪?
王健林:不知道,如果知道我已经把它干回来了,拿东西换一换。
陈鲁豫:我先把那一张找到,然后。
王健林:对对对。
陈鲁豫:然后卖给,卖给,我说我这第10张在我这,您要不要。
王健林:那你真找到发财了。
鲁豫说:
因为后来我才知道就这种画打开来再卷上,打开,就这样一卷一打,这一次其实是对画是有挺大的损害的,所以可能一般,他们说那些同事都没有看过。
陈鲁豫:这是谁的?
王健林:吴先生的。
陈鲁豫:吴冠中,我喜欢吴先生的。
王健林:是吧?
陈鲁豫:我喜欢他的画,现在国内几乎所有的拍卖上,都会有一幅他的画。
王健林:看看,很难找到的,拍卖行,多少拍卖行找我就是说,您能不能,这是吴先生的一个代表作,你看看。
陈鲁豫:这是他1996年的。
王健林:对,而且这个是他极为得意的一张画,看似好像没有规则,其实各线条,这个线条。
陈鲁豫:一个人没事的时候打开这些。
王健林:对,我自己没事的时候,这个傅抱石的。
陈鲁豫:傅抱石的。
王健林:也是傅抱石的一幅代表作,人物,你看看叫二湘图,傅抱石的特点就是画侍女,你看这是他自己,画得好了,他写这么多字,这是他的儿子,先父抱石什么二湘图,人物神韵什么什么,细致刻画生动,笔墨什么传神,如何如何,写意,写了一大堆反正赞美的吧,很多收藏者是这样的,藏家到了那种境界,都会在这张画上,比方这个空白处,或者留白处,在这写几个字,我怎么怎么怎么的,都会这样,或者打一个章,我还没到那个程度,因为我想,这么好,第一是我没个底气,我觉得我能写吗,你看古代的好多名画,到现在清以前的,或者说尤其更早的名画,哪一个画的,这张画值钱不值钱,当然首先是腕大不大,是不是真品,其次是。
陈鲁豫:还要看谁曾经拥有过。
王健林:其次就是传承有序。
陈鲁豫:谁曾经拥有过。
王健林:谁拥有,如果皇帝拥有,打两个印,乾隆、康熙,再就是明朝谁哪个皇帝,题两笔,得,这就更值钱,将来这个商界地位再高一点,好,我也给它来两笔,将来一说,曾经被这个世界什么什么谁谁富豪。
陈鲁豫:您觉得华人首富还不足以让您题两笔,得世界首富的时候才能写是吗?
王健林:反正倒不能那么说,反正就是现在觉得底气还不太够。
陈鲁豫:那到什么时候,那只有到世界首富,你才觉得底气够?
王健林:也不是,就是不光财富吧,还有修养,还有修养,再说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陈鲁豫:他(傅抱石)字也好。
王健林:他字也写得好。
陈鲁豫:他字很有。
王健林:他字非常有特点。
陈鲁豫:字好。
王健林:似兰斯馨如松盛,还有很多人不会认,还是怎么的。
陈鲁豫:他就是按那,我们现代人的阅读习惯。
王健林:对对对,这是他的另一张山水。
陈鲁豫:在楼下那幅特别大是吧。
王健林:那个是世界第一画,中国画,目前已知世界上最大尺寸的中国画。
陈鲁豫:真的,那得。
王健林:当时我这个酒店建的时候,就有这么大一堵墙,但是因为我是喜欢画的原因,我就说最好画一张画来把它补上,那就有味道了,坐在咖啡厅看一看,找了多少个,中国画家不敢接,没人敢接,一听这个尺寸,完了,傻了,不敢接,很多人就我都不说名字了,如日中天的地位,一听画这个,不敢接,就石齐敢接。
陈鲁豫:这幅画我站得远一点。
王健林:站这里看。
陈鲁豫:站在这看就可以了。
王健林:多漂亮。
陈鲁豫:我想没到是这样的仕女图,我以为是一个景色。
王健林:不,它是一百个美女,但是你要慢慢去找,有的是影子里边,一百个美女,中间戴了帽子那个男的,就是唐明皇,袒胸露乳这样正面露那个最大那个美女,那就是杨贵妃,宽九米五,高接近九米,这种画是没有场地来画的,他只能一幅一幅地画,它是几十张纸拼接在一起,而且他很聪明,用了几根柱子,画了几个大柱子,实际上这几个大柱子就弥补了那个缝,中国画当中少有的,山水花鸟人物于一体。
陈鲁豫:这题材是您要求的?
王健林:他是这样给我画了六张。
陈鲁豫:就小的,你们挑一张。
王健林:小样,画小样,我一下就选了这一张,为什么?这个酒店档次特别高,在长安街,另外国家发展又特别好,我觉得这就应该叫做现代新逢盛世,这个大唐盛世实际上是借古喻今,我下次可以找一张石齐的画给你,比较小一点的或者什么。
陈鲁豫:谢谢。
王健林:因为我现在给他拿画,基本上都不会花什么钱的,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陈鲁豫:倒是。
王健林:知道吗,接下来我准备再发掘下一个人,已经在开始准备了。
陈鲁豫:有目标吗现在?
王健林:有有有。
陈鲁豫:有了。
解说:做收藏时阔气十足,下手快准狠,做企业时雄心壮志,野心勃勃,1988年王健林以住宅地产起家,之后转型商业地产,10年间用全国147座集团广场和292座集团影城悄悄影响着都市人的生活方式,把房地产做到最大也毫不满足,继而进入体育、文化、旅游等多个领域,还不断收购海外企业以扩张版图,他曾说只要我们集团进入的领域,别人就别想跟他争第一,他的不动产规模已是全球最大,影视收入全球最多,并通过并购把体育产业做到了世界第一,对于刚刚进入的旅游产业,他计划再过4年就要做到世界榜首的地位,首富的胃口越来越大,究竟是源于个人对事业的兴趣,还是心底对财富的欲望呢?
陈鲁豫:现在你们旗下这些哪个是你个人最喜欢的一个产业,就你最感兴趣的?
王健林:最感兴趣的现在体育产业,过去体育产业有句名言叫和平时期的战争,一个国家,一个地区或者一个公司,或者这个一群人互相间竞争就表现什么?最好的表现方式就是体育,竞技体育,真性,男人那种就对抗性的就非常好,足球、篮球、冰球像这些,橄榄球那真是,三年前布局体育产业时候,国内几乎没人看得懂,或者看好者极少,觉得花10多亿欧元去买一个体育公司,说它的价值在哪里,但是现在你看这个价值就出来了,而且中国把体育产业以前提的目标10年之内做到世界第一,我们规划是5万亿人民币,那比美国还大呢。所以我现在最喜欢这个,这个体育产业它一个是观赏性好、对抗性强,看的时候,有的时候热血沸腾的,你看在这种好玩当中还能赚钱,甚至能赚大钱,我现在要讲最喜欢应该是这个。
陈鲁豫:那在好玩跟赚钱相比哪个更重要?
王健林:那当然赚钱最重要了,因为我完全是我自己玩倒无所谓,在1、2年内还要把它推到市场上去,叫它IPO上市,那我就有一个对股东负责的问题了,规模做大、收入增加、利润增加。
陈鲁豫:财富对你现在还重要吗?
王健林:不重要,我现在不是追求财富,我是追求一种境界、追求一种情怀,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试图努力改变世界上什么事情由洋人说了算,以洋人标准作为国际标准这件事情。
鲁豫说:
我非常相信这一点,因为真的,只要你有更高远追求的人,当你可以用你的财富去改变一些什么、帮助一些什么,他一定会有情怀,我特别相信,因为历史给了你这个机会,如今王健林你还需要什么呢?你可以帮助中国比如走向世界,如果是我的话,我当然会觉得能够帮助中国走向世界,难道你不想这样吗?当你可以的时候,你一定会去这样做。
陈鲁豫:谈情怀需要底气的,您觉得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底气,有这个追求的?
王健林:应该是一个阶段性的,大概就是最近5年,在5年之前这个企业也是一样,集团的企业的文化是变了三次,最早提的口号就是“老实做人、精明做事”,那层面觉得很低,但是那个年代就是可以了。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哪一年?90年代中期改了一个,叫做“共创财富,公益社会”,90年代中期就有这种意识了,2004、2005年又做了一次提升,就题了八个字叫“国际集团、百年企业”,这个口号我估计再改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永远都是这句话,“国际集团、百年企业”,但是能不能做到还不知道呢,那个时候,应该说是大概四五年前,特别是走向国际以后,万达的这种自信心就越来越强了。
解说:近几年王健林的海外购物清单遍及了英美法澳等众多国家,他用26亿美元把世界第二大电影院线AMC收入囊中,花35亿美元并购美国传奇影业,在加上买游艇,投资酒店,并购盈方体育和世界铁人等等,买买买的节奏愈演愈烈,集团的国际化也在慢慢成型,但在最初跨出国门时,王健林心中却并没有十足的底气。
王健林:我们原来也是特别害怕,国际化特别害怕,觉得能行吗,其实我们早就有能力走出去了,就是觉得这行吗?国际跟国内的这种文化、制度,这种管理能不能行?
陈鲁豫:害怕什么呢?
王健林:害怕失败呀,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你成功了做事就特别怕失败,所以我们就有好多次这样的机会都没敢走出去,自从买了AMC,而且由于我们自己的制度调整获得了成功,彻底建立了自信,觉得跨国发展或者说企业管理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特别是在国际化的发展上获得越来越多的成功,集团的这种自信心就越来越强了。
陈鲁豫:但作为个人的自信您一直是有的?
王健林:有有。
陈鲁豫:做企业要成功的话,需要具备一些大家共有的特质,比如说你必须要很刻苦,你要非常的对自己要求到,可能严格到在别人看来是非常吹毛求疵的程度,就有很多共同的特点,这些您都是有的,比如吃苦、严格。
王健林:但是我觉得以我个人体会来讲,做到一个简单的优秀企业或者一般的大企业容易,就是做得优秀比较容易,做到卓越就非常困难,如果要成为一个超级的企业或者一个卓越的企业,我自己认为最最重要的品质就是一定要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想别人没有想过的事情,而且商业模式尽量跟别人不一样,要独特。你就比如说你创新,你就获得定价权或者议价权,或者获得超高的利润,而且别人也难以超越,你像别人做住宅地产我就做商业地产,别人开始做商业地产,开始模仿我,我就开始做文化产业,然后别人也开始做文化产业,我现在就整个集团转型,我全力转向文化、体育、旅游、网络。
陈鲁豫:每一次转型前你们害怕吗?
王健林:转型害怕谈不上,但是如履薄冰,哆哆嗦嗦这个心态是有的,就不敢迈得步子那么大,或者说试着来。
陈鲁豫:如履薄冰,你是越做越意气风发,还是越做越如履薄冰?
王健林:应该越做越如履薄冰了,还不是意气风发,真的,现在做决定可能就更多的比较瞻前顾后,各种因素考虑,可能不是我个人性格的改变,而是公司大了,制约的部门多了,以前可能我们总裁、副总裁,可能就3、5个人开会就定了,现在我们内部叫会签,这个往往内部有一些文件会签,一会签就两三个月,一两个月,所以我也在想,我好几次在年会上说过这个问题叫大公司病,只要公司做得大了,逐渐逐渐地都会染上这种病,就是安全性增加了,但是创新性,比方说发展的速度和创新能力有所降低。
陈鲁豫:我看有一个采访您说当年,1990年第一次到香港,就站在那个君悦酒店,然后看对面说有一天,我要有对面什么一个楼,或者一层楼就好了,那个时候。
王健林:一栋楼。
陈鲁豫:一栋楼,那个时候是意气风发是吧?
王健林:对,1991年,第一次去香港,跟我几个朋友一起,在君悦的11层平台上,它是四个楼组成的一个平台花园,当时觉得这个太好了这个,看完这个产生一个感悟,他说什么感悟?我说我这一生奋斗,一定要拥有这一栋楼,倒不是说香港,因为不敢说,就在大陆,我说一定要拥有一栋楼,人生的奋斗目标,所以朋友们当时还觉得刚做生意两三年,觉得这一栋楼在香港几十亿,大陆也得几个亿,觉得你还敢说拥有一栋楼,我说如果人生连这个目标都达不到,那我们就做这个生意做这一行就算白混。
陈鲁豫:所以人的目标是一点点变大的。
王健林:是的是的是的,肯定是的。
陈鲁豫:情怀也是一点点变大的。
王健林:也应该是,一定是这样,尽管有那句俗话,心有多大舞台多大,但是这个心和舞台是一个逐渐放大的过程,很多学生一见面或者会谈,上来一句话就是我要当首富,我要做世界最大的公司,这个你得跟他聊,就是哪方面做的最大,从什么地方开始呢,说不出来,所以我就跟他们讲,通过我自己的经历,我觉得有这个想法,想做世界最大,想做首富这个是对的,奋斗的方向,但是最好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比方说我先挣它一个亿,你看看能用几年挣到1个亿,你是规划5年还是3年,你看看能不能用几年能赚到一个亿,你是规划五年,还是三年呢,应该到了一个亿,我再说下一个目标我奔10亿,100亿。
陈鲁豫:这是你当初的第一个目标吗,先有一栋楼,或者我先赚一个亿?
王健林:先赚一个亿。
陈鲁豫:这个你当时的一个目标?
王健林:那个时候一栋楼可能不止1个亿,我在公司里提的目标是3年之内做到1个亿,当时公司很多同事还是觉得不可能实现。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还不叫部,那个时候都叫科,下边什么什么科长,什么科什么科,我说我们的奋斗目标就是3年争取做到1个亿,马上就有一个人,科长站起来,说你这个经理你这是,说胡呢这是,这我们现在100万都没有怎么能做到1个亿,我说这是个目标嘛,定个目标他们去奋斗,做到了更好,做不到你看赚了八千万咱也挺乐呵,挣了五千万不也挺好,那先把目标放大点。
解说:出生在50年代的王健林,曾经走着那一代人最正统的人生道路,16岁当兵,32岁进入大连市西岗区人民政府任办公室主任,而就在35岁这一年,他却选择了下海经商,放弃能给他毕生带来舒适保障的铁饭碗。
陈鲁豫:你内心一直没有那样的障碍吗,我是从部队出来的,我是国家机关的,我是正统的,这种跨越你的内心一点障碍都没有吗?
王健林:没有没有,为什么没有?它有特殊的年代和条件,就是我1986年转业后,在地方政府做区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那个时候国家推出了一个特殊的政策,叫做停薪留职,就是大概五年,后来五年以后就取消了,我就在那个之间下去了,不管是机关干部,大学老师,还是谁谁谁,你只要下海做生意,给你保留五年职务,这个制度一推出来我一看,这上哪找这种好事,我就下海了,但是没想到,真是,蒙得正了还是怎么,第一年就赚钱了,赚了很多钱,所以我第二年就回去办了一个辞职手续,当时引起很大震动,多少人来劝我,你不要辞公职,留条后路,我说不能留,为什么不能留呢?也是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我当时去这个公司,干得很好,我去开创一个新模式,中国城市旧城改造的第一单,就是我们开始的,1988年,1989年,1988年底1989年初,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人搞旧城改造,不可能的,人们都想不到这个,那我是因为拿不到批文,拿不到这个指标,我找政府,政府说得,好,市政府北门,正好就有块棚户区,就是最烂的棚户区,就是政府肯定也觉得大连市政府觉得面子不好看,政府其实好,在这之前找了三家市属国有企业房地产公司,叫他们三家来改造,第一家进去去调研调研,跑了,不干了,又找第二家,第三家,三家都不干,所以我去找,政府说行,正好,你干不干这活,你干这个就给你所有的指标,给你公司,又给你计划指标,也给你批规划,所以逼得我就,逼上梁山,我就干了这个事,但是没想到一下子蒙着了,成功了。
解说:面对这个多家公司都避之不及的改造项目,王健林决定要盖就盖跟别人不一样的房子,当时大连的房子都没有明厅和卫生间,他就给每套房子加了明厅明卫,把木窗改成铝合金窗,再给每家每户都安装防盗门,在当时大连最好的房子也不过每平一千零几十块,而王健林的房子一经推出,就一下卖到到一千五百元一平。
王健林:当时市中心区,没有这种产品供应,所以我们推出来,一下子火爆得很,一个月,把接近一千套房子卖光,第一单就赚了一千万,1989年赚了一千万那是相当于现在。
陈鲁豫:那是您的第一桶金。
王健林:对,那肯定是相当于现在十个亿都不止了,赚了这个钱我就高兴,你想房子还在坑里边,我们三月份推出来,三月底就卖光了,钱全到手了,那时候没有按揭,那时候没有按揭的说法,就全到了,一个性房款全到了,这账目上堆了这么多钱,算过账把它全盖完,还能剩一千来万,这下高兴了,我就领着大家伙就出去了,出去旅游,比方说现在讲话高消费了,住着好的宾馆什么什么,门票、会餐、喝酒,那一趟花了20多万,那回来就给纪律检查委员会查了一通,不知道谁告状信,在公司里还有这样的人,旅游他也跟着去,他回来他给你写告状信。
陈鲁豫:肯定是没有旅游的人告的。
王健林:不是不是,都去了。
陈鲁豫:全都去了。
王健林:这种旅游谁不去呢,那后来就提出一条就是全部退回,那就不处分你了,所以我们最后没办法,大家又得把这个钱全退回去,但是这个事以后,就给我一个,促使我想了一个问题,一个是公司要改制,再一个首先我自己必须要辞职。
陈鲁豫:那你最开始的原动力是什么,是我要改变我的命运,还是我要改变这企业这些人的命运还是什么?
王健林:不不不,我最到的愿景就是自己生活得好一点。
陈鲁豫:就改变我的生活和命运。
王健林:对,改变我自己生活的好一点,另外当时还有我们公司人不多,当时不到一百个人,像股份制企业或者叫民营企业,是没有保险的,你比方医疗、退休等等,都要你企业支付,有钱就报销医药费,没有钱你就等死,就这样的事太多了,当时我真正是源于我们公司有两个员工,都得了特别严重的病,癌症,两个人都是,一个是癌症,一个什么病,当时就花了一百多万一个人,幸亏公司已经做了三四年,有积累,所以当时给不给这个钱来报销,打不打这种针,也是我要下决定的,就等于公司要掏钱,后来我就从这发现一个问题,我说我说兄弟们,咱不能奔着房地产,再往下一直做了,我说你看,咱们现在都刚创业,年轻,如果公司发展了一千人,还没想到说发展一万人,我说如果公司发展了一千人,将来都到了60岁,我说这不坏了吗,这个房地产大家没看到一个问题吗,现金流不稳定的,买了一块地,一卖上去了,这块地卖完了,现金流没了,所以房地产不是一个,应该说它不是一个产业,它不是一个持续现金流的这么一个产业,当时我跟他提这个词,我们一定要寻找持续稳定的现金流,我做过超市,我做过医药,我干过三个工厂,变电设备,电梯厂,我都干过,可以说是什么都去摸索过,后来发现这些行业都不太靠谱,最后还是觉得做一个商业地产靠谱,为什么呢?我跟大家讲起码商业地产我给大家说,地产咱会,这个活咱会50%,就差50%不会,咱去找一些商业人才来,咱去做这个事靠谱。
陈鲁豫:我们中国人老说一句话,说叫英雄不问出处,意思可能英雄出处有些语焉不详,就说不清的那个东西,但你会觉得我的出处是可以说得清的。
王健林:当然,所谓民营企业原来最早很多人讨论民营企业有原罪感,我觉得是对绝大多数民营企业,也许可能多数民营企业有原罪感,我们这个公司没有原罪感。
陈鲁豫:我印象最深,你接受一次采访,就央视体育记者问你,说大家都说你是中国的阿布,当时你就怒了,你记得吗,你说他怎么能跟我比,你说他的德行是怎样的,我的操守是怎样的,我当时觉得特逗,我在那之前我其实不太了解你,就那次采访,我说我一个对体育不感兴趣的人,我就看完我说这人很有意思。
王健林:对对对,因为阿布俄罗斯的企业家,操守上的缺失大家也看得到,炫富,各种一系列这个问题也比较多,所以说,他有人说你是中国的阿布,我当然不高兴了,首先你说我是中国的比尔·盖茨,可能我还高兴点,起码他是个正能量的人,说阿布,我说我不需要,我说你这个比喻我不接受。
陈鲁豫:所以比尔·盖茨是你还。
王健林:对。
陈鲁豫:比较欣赏的,能够认同的一个。
王健林:比尔·盖茨、巴菲特,起码人家首先财富做的地球最牛,是吧,再一个做了财富以后,最后财富的这个归向,还是各方面做法都是正能量的。
明日播出:
陈鲁豫:我们现在就跟着王健林先生的飞机要去南昌了。
解说:同步直播亚洲首富的一天生活。
王健林:我背着你点。
男:你背我点,最赖的就是你。
女:董事长好。
女:旁边有游客留下的照片,董事长要不要拍一张?
王健林:我不用。
女:我还想跟您合张影呢。
王健林:要挨批评。
陈鲁豫:你团队都很怕你吧?
王健林:有可能。
解说:王健林如何评价儿子王思聪。
陈鲁豫:你也说过儿子是可以的话,也是儿子,如果他不可以的话。
王健林:儿子呢,不是可不可以。
陈鲁豫:但你是说服不了他的,所以富二代是应该怎么样教育才能够?
王健林:这个。
陈鲁豫:你从来没有严厉过?
王健林:话说现在你讲权力也不好使了,现在年轻人他不理你。
王健林: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 比方说挣它1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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