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我们很可能要面对一个奇葩无厘头

王师傅

作者： 中业君
“希望换另类领导人做做看”，居然成了太平洋两岸一个超级大国和一个小国民众的共同心声，这真是好戏连台呀！“特朗普现象”不再是美国的一个特有现象，也成了美国小盟友菲律宾的现象。菲律宾5月9日大选，目前“四大天王”中支持率排第一的总统候选人杜特蒂，以口无遮拦著称，尤其爱吹牛他和多少女人睡过，却受到支持者的疯狂追捧。这次他声称“如果当上总统，他可能随时与美国和澳大利亚断交”，“直接与中国对话”。外界因此拿他和同样口出狂言、却在选战中无往不利的美国总统参选人特朗普做比较。   
试想一下，如果杜特蒂上台，特朗普上台，这个世界可真是热闹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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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菲律宾总统候选人，从左到右依次是格莉丝•傅、杜特蒂、比奈、罗哈斯、圣地亚哥

爱飙粗口不影响人气旺
目前距5月9日的菲律宾大选投票日不到两周，选情仍十分胶着，排名靠前的“四大天王”势力相当。民调机构“亚洲脉搏”24日公布的民调结果显示，以铁腕打击犯罪著称的达沃市市长杜特蒂获得的支持率为34%，形象清廉的女参议员格莉丝·傅获22%，财力雄存的副总统比奈支持率为19%，执政党候选人罗哈斯支持率为18%。另一个民调机构“社会气象站”公布的民调结果显示，杜特蒂获得27%，格丽丝·傅23%，比奈20%，罗哈斯18%。
   
71岁的杜特蒂人气最旺，草莽气颇重，围绕着他的新闻也最多。这位达沃市的市长以铁腕打击犯罪著称，曾成立“暗杀队”，清除市内的罪犯，才将达沃市打造成菲律宾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而“人权观察”组织2015年曾将杜特蒂形容为“死刑市长”，声称他从上世纪90年代至今可能下令私下处决了1000多人。他还放话说，如果当上总统，必定在3—6个月内解决治安问题，否则辞职。许下这个承诺使他受到期望治安改善的广大选民，尤其是年轻人的追捧。本月21日凌晨，杜特蒂在马尼拉的竞选大会上再次放出“豪言壮语”，说要将所有为非作歹的人都抓起来，若他们反抗，就“将他们全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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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杜特蒂。

据悉，1989年达沃市监狱发生暴动，有近20人到监狱里探望囚犯反被挟持，包括一名澳大利亚籍女传教士，她被先奸后杀，而杜特蒂是时任市长。视频网站YouTube日前出现了一段视频，显示杜特蒂在一场造势活动上说：“他们（囚犯）强奸所有的女人……当时就有一名澳大利亚传教士，当他们将她的尸身抬出来时，我看到她的脸后就想，‘这些混账，真可惜，他们强奸了她，他们排队轮流性侵她’。我很生气她被强奸了，她长得太漂亮了。我当时想，‘要上也得市长先上呀’。”话毕，引起哄堂大笑。
   
“人权观察”组织亚洲负责人罗伯逊称，杜特蒂的这番言论“就是和性暴力的施暴者为虎作伥”，绝对应该受到谴责。批评者认为，这足以说明杜特蒂“不适合”出任菲律宾国家元首。总统阿基诺的发言人说，此番言论恰恰暴露出杜特蒂“无法胜任总统这一职位”，也说明他“对女性毫无尊重可言”。副总统比奈也抨击称：“杜特蒂就是一个不尊重妇女还乱咬人的疯子，他不配做总统。”但杜特蒂的支持者们却不以为然，替他辩解说，“这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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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蒂以大嘴著称

谁在挑动菲律宾民族情绪？
杜特蒂的窜起令许多政治观察人士感到意外，有分析认为杜特蒂在挑动菲律宾的民族情绪。一些分析人士认为，“杜特蒂现象”反映出民众对菲律宾社会治安及秩序的不满意，以及对传统政治人物失望，“希望换另类领导人做做看”。美国CNN认为，有“菲律宾的特朗普”之称的杜特蒂，支持率领先并不让人意外，因为他在从政生涯中一直善于“用出格行为将舆论玩弄于股掌之中”。美国《纽约时报》称，菲律宾选民唯一关心的就是把现任总统阿基诺三世的势力拉下马，而杜特蒂恰恰符合这一标准。
   
南海问题是目前最能挑动菲律宾人情绪的。《菲律宾商报》写道，菲律宾参议员圣地亚哥在24日总统候选人辩论期间表示，“全世界都相信该片海是属于我们的”。杜特蒂更激进，他表示将亲自到“西菲律宾海”中一个岛插上菲律宾国旗以示“主权”，但他又澄清说，他“不愿意引发战争”。此前，他又主张放弃将南海议题国际化，主张“直接跟中国对话”。
这就是大选期间菲律宾总统候选人为了讨好选民的煽动性言论，“语不惊人死不休”，因为奉行强硬的南海政策在菲国内能够得到大力支持。据《菲律宾每日问讯者报》报道，杜特蒂竞选早期还说，“如果当选总统，我将在南海问题上不惜与中国挑起战争，并寻求盟国协助”。杜特蒂似乎从来不担心自己的言辞是否影响外交关系，他也攻击美国和澳大利亚。过去十年，他一直拒绝在达沃市举行美菲军事演习，最近还抵制在该市建造美国无人机发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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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蒂受到支持者的疯狂追捧。

这次杜特蒂调侃被奸杀的澳大利亚女传教士的视频被曝光后，遭到澳大利亚与美国的谴责。澳驻菲律宾大使在推特上愤怒写道：“强暴或谋杀都不应被拿来大开玩笑，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更是不可接受。”美驻菲律宾大使也对杜特蒂的言论进行抨击。杜特蒂还挺强硬，叫美国和澳大利亚大使“闭嘴”。他在另一场造势活动上说：“如果我当上总统，与美国、澳大利亚的外交关系，尽管切断吧！”通过对美澳的警示，杜特蒂阵营似乎在暗示改变外交政策，并将就南海问题“直接与中国对话”。
   
中国人民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主任时殷弘告诉《环球时报》记者，菲律宾人的 “殖民地情结”是很复杂的，爱恨交加：“没有外敌时，殖民地前主人美国是坏蛋，压迫我们；有外敌时，殖民地主人美国能够保护我们，对付中国”。因此，美国这个菲律宾最重要的盟友对菲律宾总统选举中的影响力是不容忽视的，目前菲国内政治逼着舆论“投靠美国，对付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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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蒂在拉票

杜特蒂异军突起，会打破菲律宾政治王朝的轮替吗？
自菲律宾建国以来，政治家族就掌握着国家命运。据美国《赫芬顿邮报》统计，菲律宾有178个政治家族，牢牢控制着80个省中73个的行政权。菲律宾的民主更像是过去的封地制度基础上的权力流动和竞争。尽管马科斯独裁统治对菲来说是“很不愉快的回忆”，但他的遗孀、以生活奢华无度出名的伊梅尔达，依然保住了议员席位。当地人仍将选票投给了这个家族的人，因为他们一直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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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梅尔达

菲律宾前总统阿罗约在其执政时，儿子及其他亲戚也相继从政。而且，菲律宾其他高官也曾是政治领袖的二代或三代。在菲律宾省内地方政府机构中，政治王朝更为常见。当一位家庭成员在一活动期间去世后，他的妻子、女儿或者儿子可以顶替他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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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总统阿罗约

此外，名人效应在菲律宾政坛屡试不爽，新选出的国会犹如“名人堂”，充斥着政治家族的政治明星、演艺圈名人、体育明星，当然还有名人的亲戚们。例如，在电影银幕上扮演绿林好汉著称的前总统埃斯特拉达没有显赫的家世和学历，之所以深入人心，是因为他树立了一个“亲近平民的政治家”形象，与以往那些出身于上流社会的政治家不同，被誉为“菲律宾的里根”。
但埃斯特拉达从不隐瞒自己沉迷女色、放荡不羁的私生活。埃斯特拉达曾经公开承认，他的太太（前第一夫人）露依莎埃杰西多和另外5名情妇分别为他育有11个孩子。他说，他继续和这些情妇来往，是要确保他的孩子得到良好的教育。尽管如此，埃斯特拉达在当上总统后还不断传出他有新女友，并按时通过第三者签支票给她们的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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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总统埃斯特拉达

2000年4月，多个政府的部长与总统幕僚长扎莫拉一度联合邀请了埃斯特拉达的一名情妇共进晚餐，要求她向总统转达，如果总统继续豪赌狂饮至深夜，并且为情妇兴建豪宅，这种行径在政治上就是“自取灭亡”。果然不出所料，埃斯特拉达在担任总统的两年半内，种种的胡作非为终于使他被“人民力量”推翻。
   
一家独立民调机构认为，政治家族的确限制了菲律宾民主，但过去的民调显示，多数菲律宾人对此并不在乎。他们投票时依然会挑大家熟悉的姓氏，而不是那些政绩清廉的陌生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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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蒂的弱点是背后没有强大的政党支撑。支持杜特蒂的菲律宾民主—人民力量党在有24席的参议院中只占一席，在292席的众议院连一席也没有；81位省长中表态支持他的也只有一人，副省长是一个都没有。没有强大政党作后盾，意味着没有人在基层为他大力拉票，这在买票猖獗的菲律宾选举中是个致命弱点。杜特蒂现在只能祈望随着他的民调支持度不断上升，会有越来越多地方官员向他靠拢，以弥补他的政治弱势。
   
有分析称，杜特蒂这样一个充满争议性的总统候选人能异军突起，说明民间对政治精英非常不满。但如果杜特蒂在接下来的冲刺阶段“再不管好自己的嘴”，代价很可能是总统梦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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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