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 发表于 2011-7-12 13:59

《斩不断的血缘枷锁,回顾那场错乱情殇》

本帖最后由 小花 于 2011-7-12 14:04 编辑

             斩不断的血缘枷锁,回顾那场错乱情殇一盈满的月光洒出来,铺在晏笙瓷白柔软的身体上,像一匹展开的绸。她已迷上游戏,轻唤我,哥哥!声音稚嫩,像讨糖的孩子,急切而期待,胸膛微微起伏,拉过我的手,按上去。感觉捂着两只温热的馒头,我喉咙有点干。
晏笙长着瓷娃娃般的脸,长长的睫毛在半弯的弧度里排成小巧的扇,护着乌黑的眼珠扑闪。我心头一软,她还算一个孩子呀!但一阵隐痛骤然掠过,我瞬间决绝,叠身上去,晏笙便在我身下嬉笑,让我忘了她的无辜。
过后,晏笙蜷在我怀里说累,脸颊绯红双唇温润,像安躲在自己壳里的花生米,满足而惬意。晏笙已安然入睡,我别过脸去,扯了扯嘴角,笑意诡秘。
二去墓园那天,是父亲的忌日。不拔一根草,连香烛,都不带一支,为的是不让人知道我来过。清明不远了,到时会有人来。攥紧拳头,我跪在父亲的遗像前低声诉说一个秘密,如复仇者。我相信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
离开时,小雨飘散起来,带着墓园阴森的湿腻,扑在心头,没人知道我的冰冷。回到家,爸爸妈妈在厨房里招呼晚饭,何叶也在,带着晏笙玩耍。晏笙一见到我就兴奋地小跑过来,响亮地叫着哥哥,格格地笑不停。
晏笙喜欢笑,会说的话不多,叫得最欢的是哥哥,偶尔会控制不住涎下几滴口水,但无碍她面容姣好,身材别致。我轻轻刮了一下晏笙俏皮的鼻子,然后拭去她下巴挂着的一滴口水。
爸爸常说晏笙有我这个弟弟是她的福气。每当此时,妈妈总会眼睛湿润,鬓角的皱纹把满足往眼里拱。旁人不会怀疑这一家四口的幸福,更不会想到他们错综复杂的关系,包括何叶,她常说晏笙比我长得更像妈妈。我也一直奇怪。她没有长得像妈妈的理由。
三送何叶回去,在楼下说晚安。每次看她脚步恬静,背影婀娜,我都会迷惑,我这小子哪修来的福,可以消受这个女子脱俗的爱恋?
认识她在夜店。彼时,她正蛇一样娴熟地缠在钢管上,狐魅地兜售风尘,台下众生起哄。只有我,静坐一隅,擎着酒杯,乜着醉眼,对她的妖娆,不拒绝,不谄媚。她在一支舞后坐了过来。我淡淡地说,洗把脸,再加件外套,顺便提个醒,回来时自己带杯酒,我没带多余的钱。她用劲眨了眨长得夸张的假睫毛,妩媚一笑,转身而去。一刻钟后,重新回来,多了点良家的温淑。
那一夜,我比她醉,在这个陌生的女人怀里嘤嘤地哭,吐得一塌胡涂。于是,她把我带回了家。醉后哭得那么伤心的男人坏不到哪里去,这是她的想法。
这是她的第一次。我惊诧。没有向我要承诺与责任,以略显专横的固执,辞了夜店的工作,到一家公司上着朝九晚五的班,从此素面朝天与我谈着烟火人间的恋爱。我想过放弃,因为那个深藏的秘密,我可能给不了她未来。然而终究舍不得,她是我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暖。
回到家,爸爸妈妈跟着进房,说完清明上坟的事后,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们一直想告诉我真相。像往常一样,我笑着制止,我说我都知道。
爸爸妈妈每次都莫明其妙,他们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什么,就如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一样。一张泛黄的旧相片早就告诉我了。要不,我不会这样对晏笙。
四晏笙胃口不是很好,医生查不出原因。只有我知道,她常吃一种阻止怀孕的药。我给的,吃多了有肠胃反应。我不能让她怀孕,这是我对她仅有的慈悲。没人看出破绽,如果那晚何叶不是毫无征兆地中途折返。
晏笙越来越缠我,那晚何叶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因手机落在我房间,便中途折回。她有我房间的钥匙。随着门把转动的声音,我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何叶,她因过度受惊而脸色煞白,脚步趔趄,离开时客厅传来椅子被撞翻的声音,重重地砸落我心。
何叶发现了我和晏笙所玩的游戏。接着,爸爸妈妈循声前来察看。
从敞开的房门看入去,蹬到地上的被褥,散落的衣衫,加上床上赤身裸体的我和晏笙,不明白刚刚发生过什么的除非傻子。不错,我教给晏笙的,是一种成人游戏,用身体作道具。
瞟一眼门口两个惊魂未定的人,雪耻般的快意让我边穿衣服边笑,像偷了油偏不想揩嘴的老鼠。拉开床头的抽屉,掏出一张泛黄的相片,狠狠地扔在那对龌龊的男女跟前,我愤恨地扬长而去。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五我去墓园找父亲。碑台上的供品显示不久前有人来过拜祭。可我认为这是忏悔!再多的忏悔与一条鲜活的生命相比,永远微不足道。所以,我永远都学不会原谅,复仇的土壤里,栽不活菩提,容不下恻隐。晏笙再无辜也不能豁免。
没人比我父亲更无辜!但现在,他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他的儿子终于亲手帮他报了仇,虽不以命偿,但此后也生不如死。不知过住的人们,只会认为他们的儿女乱伦不堪,这种家丑,他们敢外扬吗?我就是要他们知道,被最亲近最疼爱的人背叛,结果会有多残忍!这就是我的秘密。
瞪着通红的双眼,我回去收拾东西离开。没有想像中的销烟四起。只有晏笙不改初衷地叫着哥哥,如过分信赖身边的人的孩子。她本身就是一个孩子,除了身体。她永远凭六岁的判断能力称呼她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固执地叫了我十年哥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第一次见到她,我十三岁,她十五岁。背上行囊,我不忘回头,明确地告诉门口那个佝着背脊的苍老男人,我不会娶他的女儿。可以去告我。我等着坐牢。
六我想最后一次看看何叶,这个甘愿为我洗尽铅华的女人,是我今生唯一的辜负。何叶没有问原因,就像我当初没有问她为什么爱上我一样。她只要求我,再留一夜。
月光真好啊,从窗口洒出来,铺满了房间,皎洁得让人心生疼痛。何叶的吻在颤抖,解到我第三粒扣子时,我抽泣着抓住她的手,不敢再吻她的唇,移到额头,喃喃地说着对不起。这个温顺的女子,以辞职时的固执,坚决以欢爱为我饯行。她在我耳边哽咽呢喃,我愿意,可能不再有以后。我痛哭失声,像受尽委屈的孩子找到失散的至亲。
天亮了,没有勇气说再见,我故作豪情,大步流星,一个转身,便鼻子发酸眼睛发胀。何叶不知道我心里的秘密。不知道,是一种幸福。我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所以痛苦。
七到了陌生的城市,在火车站出口处,液晶大屏幕正在播报新闻,是一宗刑事大案,那个潜逃了十多年的流窜犯,归案后供认的案件里,包括多年前那宗悬而未决的命案,死者是我父亲。
我呆若木鸡。然后疯一样冲向售票处,购买回程的车票,我要娶晏笙,以最快的速度,以弥补我的罪孽。那个对我视如己出的沧桑男人,仿佛我不曾犯下弥天大罪,像迎接归家的游子,紧抱着我,喉头打结,儿子,不可以。
晏笙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这是妈妈年轻时任性犯下的错,她嫁给爸爸生下晏笙,后来与我父亲私奔,在我父亲逝后与爸爸奇迹般重遇,并带着两个孩子远走他乡。瞒着我,一开始是因为我小,后来是因为我拒绝。而我后来却因一张偶然发现的旧相片给过程下了一个错误的定论。
相片里,爸爸妈妈明显年轻于他们重逢后,我从怀疑到认定,妈妈背叛了父亲,与爸爸合谋犯下滔天罪行。带我远走,对我过分的好,只是欲盖弥彰。此后,我学会了隐忍,藏起一个秘密,对晏笙照顾有加。晏笙是最容易对付的人。到头来,真正的罪犯却是我,无辜的,不止晏笙一个。
八我决定去警局自首,只是隐去了晏笙是我亲姐姐的事实。
宣判后,意外地,何叶来看我。她素衣布裙,如处子般静好,让人怀疑,夜店的那夜,我遇到的到底是不是她。低头说着对不起,我孩子般嘤嘤地哭了。如果可以,我宁愿初识那晚,我不曾这样在何叶怀里哭过。那么,她也许免去了这场劫难。何叶声音细软,说,善待晏笙,她天天哭着找哥哥。
我永远都没法忘记何叶离开时肩膀微微耸动的无助。她是个孤儿。但我已没权利说:等我出来照顾你。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已失去让爱为他等待的权利。或许,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叶所说,善待晏笙。
晏笙,你要乖,别哭,等着弟弟回去做你一辈子哥哥,不再让你留一滴眼泪!此后苦了何叶。这是我无法弥补的错。

小花 发表于 2011-7-12 14:06

阿傻,这篇不是旧的了。不过稿费也没到,没得请你吃。我的天啊,我真不懂编辑啊,我原来是编辑好了才发上来的,但是发上来后格式就不同样子的了。晕啊~~~~

三少爷 发表于 2011-7-12 14:17

读罢全文,想起电影《钢琴教师》。

生长在残缺家庭,不懂自我救赎而扭曲了的人格,扭曲地着长大。

还有生活,爱情,性和死亡。

宁兰 发表于 2011-7-12 16:50

不知为什么,总向往美好的东西

willbe122 发表于 2011-7-12 19:08

作家,高人!

乐韵悠扬 发表于 2011-7-13 00:15

想起纪伯伦的一句说话:愿望是半个生命,淡漠是半个死亡。
成长环境无法去选择,长成人后路子是可以自己去选择。或上天堂或下地狱,一念之差。

飘飘何所以 发表于 2011-7-13 01:15

乐韵悠扬 发表于 2011-7-13 00:1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想起纪伯伦的一句说话:愿望是半个生命,淡漠是半个死亡。
成长环境无法去选择,长成人后路子是可以自己去 ...

悠扬你是不是做老师的?

乐韵悠扬 发表于 2011-7-14 00:22

飘飘何所以 发表于 2011-7-13 01:1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悠扬你是不是做老师的?

呵呵,何出此言?
曾经年少时有着这样的梦想,然而生活总是不经意的和你开着玩笑。

飘飘何所以 发表于 2011-7-14 00:46

觉得你做老师生肯定会是一个好老师,几时都给人新鲜的知识.

落叶的春天 发表于 2011-7-14 10:57

人不要一味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和自己所联想到的

有时候要给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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