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荣波 发表于 2013-6-18 19:23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小说)

一      靳雪芹今天起了一大早,弄好早餐后,匆匆吃了,然后让丈夫高明送儿子上学,自己开着摩托车出门。原本她不想起这么早的,但她没办法,她的一个亲戚从娘家的那个县城来了,一连住了几天,现在又不知什么事,急急脚想着要赶着坐火车回去。所以她吃过早餐后又趁上早班的时间,把亲戚送到了火车站赶最早的那班火车。把亲戚送到火车站后,站着说了几句话,扯了一阵子闲篇,然后看看表,见时候不早了,这才骑着摩托拐往环市北路赶,车到环市北路再拐往平安路。那所在的凯美公司就在平安路的入口处,那里有一块陈好做的祛斑广告——“天下无斑,白大夫就是让你白”的大广告牌子,往右拐个弯,大概二百米左右,就是她们的公司办公大楼了。
  离那块牌子不远的地方,她刚要拐弯,却发现公司老总那辆黑色的雷黑萨斯就停在广告牌下,车后一股热气,将路边九里香的叶子也喷得不住晃动,几张碎纸片吹得连翻了数个筋斗,乱扑扑的飞。这时,从车上走下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这女人先是伸出一条修长的大腿,穿一双水晶红撒金高跟鞋,留一头清纯的短发,穿一袭黑色吊带裙,身材高挑,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
  靳雪芹倒想看看老总带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就将车停了下来。
  只见那女人下车后,清澈的眼睛里全是笑,她的脸轮廓分明,睫毛长长的,配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起来温婉秀丽、亭亭玉立。只见她弯下腰隔着窗和车里的人摆了摆手,黑色的雷黑萨斯随后也很快就绝尘而去。她然后迈着碎步,走向林荫小道,走起路来有几分挺拔,且扭动窈窕的腰肢,腰肢里头有一股女人天生的婀娜态和与生俱来的禀赋,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奶子颤颤的,她那鼓胀胀的前胸随着她走动时颤抖着,她腰肢臀部水波一样扭动,风摆杨柳一样向前走去,那袭黑色吊带裙也显得异常灵动,极为婀娜多姿,流露出一种不可言说的优雅意味。
  靳雪芹吃了一惊,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却是公司的财务科科长卢霄花。卢霄花是公司众多美女中的皎皎者,只是为人心性高傲、性格孤僻,平常不大和人交往,见了谁都是一副不瞅不睬的模样,即便是和老总,也很少搭话。现在却坐在同一辆车里。靳雪芹不禁暗暗生疑,便有意悄悄跟在卢霄花的后面,等卢霄花径直进了办公楼后,她才将车放到办公大楼后面的车棚。
  靳雪芹锁车的时候想,这卢霄花为什么提前下车呢?她可以在公司办公楼下车的呀?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怕被熟人撞见,如果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大大方方却又何妨,何必遮遮掩掩呢?想到这,靳雪芹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走进办公室,靳雪芹没有像发现新大陆地去散播些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处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也没有向谁打听什么事,该干啥还干啥,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只是心里头对卢霄花的去向倒了多了几分留意。
  经过几天的观察,靳雪芹逐渐发现,每逢刘总外出,如果需要卢霄花一起的,总会打电话给卢霄花,卢霄花放下电话,先是处理一下手头上的工作,然后就借故离开,装作没事一样向门外走去,两人一先一后,前后大概十来分钟,不知底蕴的人很难看出什么端倪。如果刘总外出时不需要卢霄花,出门时他就一定经过财务室,让财务科的人看到他的身影,而卢霄花也通常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间或在财务科露一下相,难怪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从没被人窥破过。
  靳雪芹虽然勘破其中的谜局,然而还不太肯定,最终能窥探到她们之间的那种关系,是靳雪芹到科长办公室送报表的时候。这天她刚做好几份报表,送到卢霄花办公室让她签字,卢霄花看了一遍之后,抽出笔来刚签了一份报表,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却响了。
  她拿起了电话:“何工你好!泰新商厦的装修预算?已经做完了,不过有些细节需要跟你详谈,好,我这就拿过去!”
  听完电话,她在桌面那叠文件上查找了一下,从中抽出一份,见靳雪芹还在旁边呆站着,就示意靳雪芹将报表放下:“你先将报表放下,等会我回来再签。”说完,就拿着文件转身出去了,一副女强人风范。
  靳雪芹私下撇了撇嘴,等卢霄花出去后,办公室就只剩下靳雪芹一个人。她刚想转身离开,见四下无人,心里不由一动,迅速过去瞟了一眼卢霄花的电脑,发现卢霄花的聊天窗口竟然开着,其中有“花枝俏”与“风之子”的聊天记录。靳雪芹知道“花枝俏”、“风之子”正是卢霄花和刘总。
  靳雪芹按捺住突突乱跳的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并不比别人少个心眼,连忙打开自己的邮箱,飞快地将他们的聊天记录发送到自己的邮箱里,发送完后,把桌面上的东西整理好,这才不露声色回到财务科去。
  快要下班时,科里人办事的办事,开溜的开溜。办公室就只剩下自己和李小嫣两个,见李小嫣在那边忙着做报表,于是她悄悄地上线,打开了邮箱,一看,那些内容净是男女间打情骂俏的话,看过之后竟然有点心跳加速。她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醉心于网络聊天,她不仅看到卢霄花和刘总两人之间肆无忌惮的对话,更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看完对话内容,靳雪芹心中一喜。这些对话,如果整理成小说,一定让那些黄色小说黯然失色。如果公诸于众,其轰动效应肯定不亚于重磅炸弹。如今这些强而有力的武器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握有老总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就如同手中有了可以与老总直接讨价还价的筹码,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难得碰上一两回,天底下到哪找那么好的事情?机遇就在眼前,既然遇上了,岂能轻易放过?
  在财务科,五个人中有三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自己学历一般,是个一辈子当一般小职员的料,要凭真本事出人头地的话,能有多大能耐自己是一表二楚的。如今就不同了,机遇就在眼前,把握不把握,如何把握就看自己如何去做了。
  回到家里,她反复地想了又想,衡量了又去衡量,经过烙了一夜“烧饼”,她得出结论是:机会难得,把握当前,不能让它白白消失了。
  她咬咬牙,便决定付诸行动。
  第二天,她给刘定风写了一封信,将那些聊天记录一字不漏地打印出来,在信署上自己的大名,末尾又添上了刘定风妻子张月凤的手机号,一起装进信封。
  中午,回到家里,靳雪芹打点好了一切,便提前到办公室上班,她悄悄溜到总经理办公室来,趁四下无人,把那信封放在刘定风的办公桌上。
  刘定风上午刚参加完市里一项工程竞标会,刘定风一路吆喝,气壮山河地拿下了那项工程。当然,他的大舅子也担当着重要角色,他大舅子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在市里也算是说一不二的角色。刘定风拿下那项工程之后,他中午大宴宾客。当他醉醺醺回到办公室坐下时,就发现桌上有一封信。他打开信一看,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非常暴怒:居然有人胆敢写这样的信来威胁他,不给她点颜色看还行?于是,他拿起电话,想通知人事部立即把靳雪芹开除了,电话刚拨了一半,马上发觉处理问题不能这样草率,于是慢慢地放下了电话。
  是呀,开除她容易,她来个鱼死网破,一个电话打到老婆那里,还能有自己好果子吃?她这般有恃无恐,可能她手中还掌握有更加确切的证据,不容自己置辩。如今把柄在人家手上,处理起来就不能不慎重了,投鼠尚且忌器,在这类问题上一有闪失,会惹来更大的麻烦。自己公司一直仰仗妻子张月凤那握有实权的哥哥暗地里的照应,才有今天这样的规模,凭自己的能耐要打下这样一片天下,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如果妻子一时性起要跟自己离婚,公司一半的资产就划了出去,儿子也一定判给妻子的,公司的经营就更不用说了。这事要让妻子知道了,那还得了?
  看来,这事得缓,小不忍则乱大谋呀!但这件事到底在什么环节上出了纰漏?居然让靳雪芹知道了,不管如何,先看看她有什么打算?先顺着她再说,反正在这件事上因急躁而误了大事。
  二   丈夫还没回来,她系上围裙围裙开始做饭。男人不大顾家,整天不是下班在家睡觉,就是生活小区的路口推麻将、打牌九,要不就是上朋友家打扑克。
  饭刚做好,丈夫带着儿子回来了,儿子将书包往沙发一扔,钻到书房玩电脑游戏去了,丈夫坐在沙发上抽烟。
  她在饭厅张罗着,丈夫摁熄烟头过来布碗筷,拈起一块香芹炒的牛肉,她把丈夫的手打了一下,“洗手去,说过多少回了,抽完烟洗手。子浩,吃饭了。”叫了半天,儿子才从书房里出来。
  吃饭的时候,她问丈夫:“高明,你有报销小票吗?”高明在里边问:“你要那干嘛?”  “报销呗!”  “你又没出过差,要那玩意咋报?”  “你别管,给我就行!”  “好嘞,那我明天问哥们要去。”
  第二天中午,高明真的给了她一叠小票。
  上班的时候,她拿了一叠小票找到卢霄花报销,数目不大,也就七百二十块,说到底是因为底气不足,在办理报销时,靳雪芹一阵慌乱,小腿都有点打颤。可事情竟出乎意料的顺利,可能是刘定风打了招呼吧,她在整个报销手续过程中一路顺风,没遇到什么阻力,卢霄花找刘定风签了字后就给报了,只是在签字时卢霄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靳雪芹可不管这些,小试牛刀竟能得偿如愿,证明刘定风还是在意自己。靳雪芹一招得手,慢慢地品咂出一种味道,觉得这下一步棋肯定也是胜券在握。
  她又给刘定风写第二封信,信中说自己在公司工作多年,希望刘总能给自己一次晋升的机会。
  信写出去了,几天来都是杳无音信,靳雪芹心里不由得一紧。莫非刘定风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以这件事要挟他感到不耐烦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要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这一招不凑效,还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呢?说不定还要被扫地出门!靳雪芹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做法有点欠妥了,过高估计了那封信的威力。想到这,靳雪芹有些惶惑了,心里怦怦直跳。不过,事情已然迈出了这一步,就只有往前走了,往后是没有退路了,当务之急就是想法子如何善后,免得到时候焦头烂额。
  这一夜,靳雪芹几乎一夜没合眼。
  幸好,事情没有向着她所担心的方向发展,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刘定风不希望将这件事张扬出去。
  不久,就传来了好消息。
  在周一经理办公会上,靳雪芹被邀参加。会上,刘定风作了一项宣布:鉴于工作的表现,将靳雪芹提升为财务科科长,卢霄花提升为财务总监。
  靳雪芹心中暗喜,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科长。
  然而不久,靳雪芹却发现有些不大对路。自己虽然是当上了科长,却形同虚设,自己只是例行在报表上签个字,手中没有多少权利。不似卢霄花在位时,手中有大小额资金的进出,有自主报销权。而她这个财务科长既受总经理的领导,又有财务总监的监督,更让人气愤的是,财务总监经常对自己指手画脚,稍不如意就劈头盖脸地骂。更有甚者,卢霄花竟然以提高公司运行效率为由,直接给财务人员分配工作,完全架空了她这个科长。
  此时的靳雪芹才明白,公司尽管很大,但毕竟是私营企业,什么都是老板一个人说了算,职位再高,和老板关系搞不好那也是白搭。
  靳雪芹只好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她犹犹疑疑又一次走进刘定风的办公室,向刘定风递上了辞职报告。
  刘定风看到她的辞职报告,不由得皱了皱眉,眉头渐渐拧紧,还没等他回过味来,就听见一旁的靳雪芹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刘总,辞职后我打算做点小生意,可是,家里资金周转不过来……刘总能不能借我一些?”
  刘定风绷着脸,不动声色地问她:“那你需要多少?”靳雪芹低头咬了咬嘴唇,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憋出了两个字:“八万。”
  听了她如此一说,刘定风倒是放心了。几万块摆平这件事,也可以接受。她只是简简单单地要八万块钱那好办,痛痛快快地给了就完事,没事羁绊在心的感觉总是好的。但人心叵测,永远是难以得到满足的,如果给了之后,她又无休止地要挟下去,那如何是好?让她牵着鼻子走,这也不是个头啊?刘定风犹豫了,他想先稳住靳雪芹再说,慢慢考虑一个万全之策,以便能制住靳雪芹,免留后患。
  刘定风想到这里,紧绷的脸突然一松,把辞职报告放进抽屉,悠悠地说:“你辞职的事让我考虑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你先不忙离开公司。”“好吧!”靳雪芹只好怏怏地转身离去。
  靳雪芹走后,刘定风紧紧盯着她尚算苗条的身影。突然,他灵光一闪:靳雪芹虽然已三十多岁,已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身材不见臃肿,皮肤白嫩,如果把靳雪芹也收做情人,岂不一举两得?既可以彻底堵住了她的嘴,自己还能左拥右抱,岂不是美事一桩?刘定风后一靠,交叠着两脚放在桌面上,他为自己这个计划感到满意,右手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靳雪芹发现,自从自己实行那招以退为进后,财务上的很多事情开始交由自己处理了,财务科的人有事不再绕过自己直接找卢霄花,而是毕恭毕敬地向自己请示和汇报工作,甚至一些本属于财务总监的权利也逐渐落到自己手上。除此之外,刘定风和卢霄花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刘定风不再单独约卢霄花外出,和卢霄花说话也是一脸严肃,看得出刘定风在疏远卢霄花。
  看得出,卢霄花对自己的大权旁落很是不满,每次开经理办公会,刘定风每次都倾向于听取自己的意见,对卢霄花的提议一次次予以否定。目睹了卢霄花的难堪与失落,说不上为什么,靳雪芹心里渗出莫名的快意:原来一个人的失意时是可以失魂落魄的。  三    为了尽快把靳雪芹弄上手,刘定风安排靳雪芹跟自己出了一趟差。
  在途中,刘定风对靳雪芹非常殷勤、体贴,既有上司对下属的关心,也有对恋人般的体察入微,举手投足很有一个男人应有的风度。
  有人说,成功男人的风度是最能吸引异性的,难怪卢霄花会喜欢他。
  不知不觉间,靳雪芹对刘定风渐渐有了好感。和刘定风相比,丈夫的不足是显而易见了。丈夫经常和朋友打牌、喝茶,找朋友聊天,把家当成旅店,那和她好好相处过?家庭的开销又大,加上丈夫好赌,领点儿奖金也要藏着掖着,有时为了钱的事,靳雪芹丈夫会吵上好半天。丈夫回来啥事不干,那些锅碗瓢盘,洗洗涮涮的事全扔给她,让她天天买菜、做饭、洗衣、打扫房间、送儿子上下课。
  出差临回来的前一晚,刘定风见时机成熟,便以慰劳靳雪芹为由,要单独请她吃饭。
  靳雪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她着实梳洗了一番,对着镜子细细地敷了一层粉,将头发盘起,露出粉白的脖颈。她不急不忙地打扮着,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赴男人约会时的心境。靳雪芹不急着去吃饭,就连出门也是不慌不忙。她要让刘定风去等她。毕竟是处身外地,她打的来到了约会的餐厅。这是她们出差的那座城市最好的酒店,中式西式的都有,她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来到刘定风约定的雅间。入得门来,只见刘定风正坐在一张茶几上品着茶,见她来了,刘定风便站了起来。他分咐小姐上菜。那位小姐便微笑退下。对于她的姗姗来迟,刘定风倒不说什么,只是赞了一句:“真漂亮!你看,女人就得打扮,脱胎换骨了似的。”靳雪芹好像被他夸得很不好意思,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他们喝了不少酒,刘定风是颇有酒量的,想不到靳雪芹也挺能喝,喝着喝着,话题也热乎起来,很快,一瓶五粮液就见了底,刘定风就让再上一瓶。
  酒来了,靳雪芹俯身替刘定风斟酒。靳雪芹穿着的是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外套,俯身时,领口就露出一截白嫩的胸脯沟坎来,玉石般的细腻白嫩,且被胸罩勒得饱饱满满的,深深的乳沟足以引起任何遐想,刘定风眼睛都直了。刘定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时都感到口干舌燥,喉结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虽然靳雪芹已是三十五岁的人了,人不算拔尖,但耐看,属于风韵犹存的那一种,身材也保养得好,该翘该凸她全都有,丰满的地方圆润,瘦的地方不见一点横肉,更添那肉嘟嘟的嘴唇挺诱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乍一撅起来,倒像一朵绽开的花朵,红润润的,使人忍不住想在上面蜻蜓点水一样吻上一吻。加上精心修饰和打扮,靳雪芹与平常就大不相同,这种成熟的女人,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在吸引着他,向他传达出来的某种性的召唤。刘定风不由自主地抓住靳雪芹的手,往自己身边拉,一边嗅着她头发那温软的香味,摩挲着,温存地说:“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你……”
  靳雪芹的心怦怦直跳,她不是糊涂人,莞尔一笑,连忙闪开,脸也恰到好处地微微一红。对于刘定风挑逗性的说话,靳雪芹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欣赏我?你欣赏的恐怕是另有其人吧!”
  费了半天唇舌,靳雪芹却不肯轻易上钩,看来靳雪芹竟然对自己还是怀有介心。思前想后,刘定风决定向卢霄花坦白。看来,只有争取到卢霄雨的支持,才能稳稳当当将靳雪芹弄到手。
  晚上,刘定风找来卢霄花,两人到酒吧一起喝酒。在幽暗的浅紫色灯光下,一齐啜着红酒,刘定风将靳雪芹要向妻子告密的事情和盘托出,希望卢霄花能配合,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没想到她居然一口回绝。
  卢霄花说:“知道又怎么着?她又插一杠子入来,我算那一棵菜?”
  刘定风说:“我还不是先应付着她嘛,她一脚踏了进来,就无话可说了,撇了她还不是迟早的事?”
  卢霄花胸脯一鼓一鼓,扔出一句:“不行!看到她都恶心,你要跟这样的女人来往咱就散。”说完,头也不回就走出了酒吧。
  刘定风没有追出来,他可着劲灌了两杯红酒,然后付了帐就出来了。
  没能和卢霄花好好地谈下去,这使刘定风多少有些失望。他知道,如果得不到卢霄花的合作,自己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在某种程度上一定会顾此失彼,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四    想不到事情竟比刘定风预料中要好。
  靳雪芹对自从出差回来,心里就装着刘定风了,刘定风的影子在她脑海里老是挥之不去,睡着的时候想,站着的时候想,连做着报表的时候也想。她原本以为她的感情已到了尽头,丈夫和儿子就是她感情的全部。不想现在却是心潮澎湃,觉得自己又一次进入了恋爱期,死水微澜的感情开始发芽了,走路时两脚生风,像换了个人似的,有了一种久违了的自信和自豪。她似乎在等候一个约定,可偏偏刘定风像忘了似的,看来不给对方一点启示,连刘定风走过财务室,自己的心也莫明其妙地怦怦直跳起来。
  靳雪芹开始注重打扮了,衣服一次比一次光鲜。有一次在电梯间碰到刘定风,她直瞪瞪地看着刘定风,眼神带笑。刘定风感觉到她的眼神有异,也用火辣辣的眼神逼视着她。碰到他回敬的眼神,她便低着头,脸上浮现出带有一丝狡黠的、若有所思的微笑。她知道,只有这样才惹起男人的眼火。果然,刘定风在电梯门打开之前,悄悄地拉了一下她的手,紧紧地握了握,还在她脸上吻一下。这一下,使靳雪芹使她心旌摇荡,浑身乏力,脸颊一阵阵发烫。电梯门打开,他已整了整衣领走了出去。她还为刚才那一吻方寸大乱,有了少女般的羞涩。她幻想着和刘定风如胶似漆地拥抱在一起的情景,心头一阵舒恰恰的。
  感情的牵牵扯扯,使她一整天都被兴奋维持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为了避嫌,她不太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截了当地去找刘定风,不过她感觉得到要找刘定风摊牌那是迟早的事。但接下来的几天来,刘定风除了在无人的地方和她有些亲热的举动外,还没有其它实质性的行动。刘定风可能是情场的老手,一直采取的是欲擒故纵的办法。靳雪芹觉得自己已然陷入到这场感情的漩涡中去了,热情已超过了理性,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事情可能就失之交臂,打铁还要趁热呢?事情一丢淡,很多事就得重头再来,重头再来时就要颇费一番周折。做事不应该犹犹豫豫,越快越好,当为不为,延至最后可能反受其累。
  刘定风也是聪明人,他隐隐感觉到了这一点,女人目光里藏着的东西他一眼就看得懂。他开始同样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既然她主动向自己传递了信息,自己一定要趁机将她弄到手上,对方情感的火焰一旦熄灭,就有可能会另生枝节。对于卢霄花的不合作,那也管不得许多了。
  情场上的男女目光一旦有了情意,一方的目光,就情不自禁地被对方牵引,想不到,人到中年的男女也是这样。
  时机成熟的时候,他约靳雪芹星期天到市郊森林公园玩,靳雪芹没有拒绝。
  星期天,到了约定时间,靳雪芹如同云一般飘来了,一闪身便上了刘定风的黑色的雷黑萨斯。
  车子箭一般朝着市政郊森林公园驰去。
  他们在森林公园玩了半天,让她享受着山间的绿阴和清新。小桥流水、回廊曲径,恋人一般在花间漫步,在湖边徜徉……
  他们在“醉仙阁”酒足饭饱之后,没等天黑透,便来到了“迎风阁”他们订好的房间。
      他们的房间在三楼,窗外有一棵叫不上名字的大树,树影婆娑,半个月亮透出云层射了下来。开了门,刘定风便开了灯,坐在席梦思上,一把将靳雪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靳雪芹虽然早就预知刘定风一定会这么做,一旦刘定风真的这样做时,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悸动了一下。她微微闭目地半躺着被他拥在怀里,还在感受被人拥抱入怀的滋味时,刘定风已开始解她的衣扣,她猛然吃了一惊,她不想让刘定风看到自己的妊娠斑纹,死活也要等灯熄了之后才把衣服脱光。刘定风一只手掀灭了床头灯,一条胳膊伸过来,扯开她仅有三粒纽扣的外套,解开她红色的胸罩,搂住了她的肩。她当然也希望能通过上床来把彼此关系推进,只是略作推拒,也就乐得顺其自然了。
       黑暗遮掩了她最初的羞愧,靳雪芹觉得男人的胡子在自己脸上摩挲,在她的脖颈上、面颊上轻轻地来回游动,这撩拨显得不急不燥,很有风度,她只感到脸上、脖颈上痒丝丝的,心里却是麻骚骚的。有一股粗重的男人气息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自己脸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跟着就鼻子擦着鼻子,紧接着一根舌头舔着自己的唇,撬开了自己的嘴。刹那间血液凝固了,女人心底那点脆弱的矜持一击即溃,她双颊滚烫,目迷神乱,全身的毛孔都涌起着一种久违了的情欲,有种如饥似渴的感受,便再也抑制不住春心的萌动,舌头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双手紧紧地回抱刘定风,完全投入到这偷情的愉悦中去了。一阵兴奋的晕眩,浑身变得瘫软,之后就响起了与丈夫在一起也从未有过的呻吟声。
  听到她的呻吟,刘定风仿佛又回到青春焕发有年代。
    当灯亮了的时候,刘定风穿着条裤衩地坐在沙发上抽烟,靳雪芹背转身慌乱地穿上衣服,在扣乳罩时,带子松了,越是慌乱就越扣不上,这时刘定风在背后替她扣上拉钩,尽管经过了刚才的接触,她被背后那双手触碰时还是有了触电的感觉,她满脸羞怯,之后她拽过张毛巾被包住了身子,到卫生间里去了。
  出来时,她将头发梳得溜直,左右摆了一摆,这头发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异香。靳雪芹像一个初解风情的少女来到苏方定身边坐下,娇嗔地在刘定风腿上拧了一把,刘定风却将一口烟喷在她脸上,令她一阵咳嗽,她伏在刘定风的大腿上咳,一边擂着苏方定的大腿。刘定风把手放在她的头上,一边抚着她黑柔的秀发,鼻息里还嗅着香皂好闻的味道。靳雪芹就一直枕在刘定风的大腿上,轻声细语地对刘定风说:“你以后要好好待我,少跟那个骚货来往。”刘定风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她发觉刘定风的裤衩里头动了一下,就拨拉开裤头一看,刘定风的命根子又紫涨起来,她先用鼻子轻轻触碰它,一下一下,来来回回地,将刘定风撩拨得燥热难耐。然后用舌尖轻轻地舔,再张开嘴轻轻地将它含在嘴里,温热的嘴唇让刘定风的身体有些蠢蠢欲动,加上靳雪芹用舌头轻柔地痴缠着,刘定风脑里刹那间一阵晕眩,浑身有一种欢快而发软的感觉,他用手使劲地揉搓着靳雪芹那还很湿润的头发……
  窗外,一轮明月挂在中天,树影在月光中摇曳。  五      刘定风每次跟别人胡混回来一定要跟老婆温存,这一次却是无能为力。回到家里一摊下床,很快就睡死过去,鼾声如雷。
  张月凤上床的时候,推了他一把,刘定风就醒了。张月凤横了他一眼:“昨夜回得又晚,又鬼混去了吧,应酬那能没日没夜的?”刘定风揉了揉惺忪的眼,装作委屈说:“不是应酬嘛,那来那么多讲究,就算累得趴下了,不也是没法子的事?”张月凤说:“没有应酬别的女人吧!” 刘定风说:“天地良心,我敢吗?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呀!”“你有多久没交‘功课’了?”张月凤说的“功课”, 刘定风自然心知肚明。
  卧室的床头灯蒙蒙胧胧的,月色与灯光交织在一起,光线却不柔和,秋天的月光有了一种冷色调。张月凤把窗帘布拉上了,房间就只剩下柔和的灯光,一下子变得宁静起来。
  张月凤长得不算好看,也绝不算难看,最出色的要算身材,非常丰腴、圆润、富态。头发烫成羊毛卷,又染成了浅粟色,发梢有点焦,一觉醒来时,头发就显得乱糟糟的。刘定风有点讨厌老婆这种发型,不过老婆对自己的发型好像很满意,对着镜子左拨弄右拨弄。张月凤在自己身上喷了点香水,穿件薄纱睡袍,她奶子丰满,透明的薄纱将她胸前那一对乳房变得更显山露水了,张月凤上床前将身子一挺,那对乳房便将睡袍撑得鼓鼓的。有时刘定风就情不自禁地腻了上去,张月凤就由得他将薄薄的睡袍脱下。
  这一次,尽管张月凤一脸柔情,风骚无限,对于这些,刘定风没有多大兴致,他似乎对老婆的暗示懵然不知。张月凤自然对此有所不悦,上得床来,她直奔主题,伸出右手,粗短的手指越过了他脆弱的防线,摸着他蓬松的草地,食、中两指继续向下,沿大腿内侧找到了他的命根子,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疲塌的东西,像逗弄小猫小狗儿一样拨弄着。往常,它用强硬的态度来回应手指的挑衅,高昂着倔强的头,任老婆怎样按都不肯低下服输的头来。今天,它任由张月凤百般挑逗,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应命,如同败军之将,连抬起头来的勇气也没有了。
  自从年过四十,刘定风从来没有试过一天之内连续有三次的成功例子。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发也得发了。他从来就不敢应付着老婆,以例行公事的态度与老婆虚与委蛇。每次交“功课”他都丝毫不敢马虎,务求使老婆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得到的愉悦,使老婆达到空前的畅快与轻松,床笫之欢成了他取悦老婆的一个途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刘定风积极地去回应着老婆,把手放在老婆水桶腰那松软的腹部,用指尖在上面摩挲、游走。老婆最受不了他这个,主动把乳罩掀了,老婆蛇一样缠绕着的他,身体贴到他身上,自上而下地掀动屁股,拼命地扭动腰身。他只好抱紧她,去迎合了老婆的热情,无奈他不管如何凑合,总找不到往昔的雄风,倒是额头上急出了一头热汗。为了弥补这一缺陷,老婆把他翻了过来,运用了全身的力气,特别是腰部的力量,无奈表不强,里也不壮,再大的努力也是白费,事情就匆匆办完了,他匍匐在老婆的身上不动。
  枯竭的水源是不足以润泽久旱的土地,他的身体很疲软,自然无法和妻子取得一致的和谐。虽然他竭尽了全力,这次“功课”最终还是交不了差,以他的失败告终,草草收了场。老婆怒不可竭,气咻咻地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毕竟夜深了,闹起来有诸多不便。尽管恼恨,但也只是愤愤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疼得他龇牙裂嘴。
  老婆甩给他一个后脑勺,一把拽过被子就睡,再也不理他。刘定风知道老婆就是这样的小肚鸡肠,只好讪讪地从书柜里拿过一本书,靠在床头就着床头灯看书,张月凤好像被灯光刺眼,睡不着,烦燥地一把抢过刘定风的书往地板一摔,跟着把床头灯也关了。  六    女人总是善妒,善妒的女人在一起,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且事情的发生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更何况暗地里为一个有钱的男人较劲?觑觎使女人之间有了非此即彼的较量,两个女人只要反目成仇,就一定势成水火,她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是谁都化解不了的。两个女人都在暗里较着劲,力图使天秤倾向自己这一边。
  靳雪芹觉得似乎是自己抢了先机。在经过一场场疯狂的变异之恋后,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和接踵而来的第三次、第四次……他时不时地和她往来,两人的关系转趋白热化。靳雪芹开始有了底气,但她对于总经理身边这个女人涌出些妒意,她觉得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她不能容忍卢霄雨处处占了她的上风,她不怕和卢霄雨强对抗,她要将卢霄雨彻底从刘定风身边清除出去,这样才一了百了。
  靳雪芹决定了的事,她没有理由半途撤手的道理,一想到这,她心里就不平衡了。
  想不到事情的争端竟然出在一份财务报表上,为了一项工程预算,两人起了争执。财务科李小嫣早上拿来一份报表,经靳雪芹审核之后,送到卢霄花那里,不想给卢霄花打了回来。李小嫣找到靳雪芹,嘟囔着说:“一个财务章盖得正不正有什么大不了嘛,要人跑来跑去,以前可没这种规矩,当了财务总监,规矩倒多了,架子也大了。”靳雪芹听了这话,她可受不了,认为卢霄花故意耍架子,意在刁难自己。等李小嫣走后,她要到总监室去大兴问罪之师。
  还没等她走出办公室,却见卢霄花在财务室训斥着李小嫣,李小嫣一脸惶恐,气也不敢出。她马上走了过去:“骂啥骂,有气冲我撒得了,不就是个总监吗?有啥了不起!”
  “一份计划都做不好,骂她有什么错。再看你,将其它开销折入到这项预算中来,在刘总那也通不过。”
  “我跟刘总通过气来了,是刘总答应过的。”
  “通气?在哪里通?在床上通?”
  一听这话,靳雪芹气不打一处来:“臭不要脸,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早晚我要叫你从这里爬着出去。”
  “别以为刘总跟你上过两回床就蹬鼻子上脸,做梦!迟早滚蛋的应该是你。”
  靳雪芹冷笑地说“你别臭美了,该谁滚还不定呢?刘总已经不会再对你有兴趣了,你这样死乞白赖着还有啥意思?”
  “我死乞白赖?”卢霄花气急败坏,扬手狠狠打了靳雪芹一个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你才死乞白赖,凭你也配跟我争?也不照照镜子,你争得过我吗?”
  一听这话,靳雪芹羞愧难当,她二话不说,在卢霄花脸上抓了一把:“你这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刘总早就不把你当回事了,亏你还好意思拿糖做醋!”边说边扯住卢霄花的头发。卢霄花也不甘示弱,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把扯住了靳雪芹衣领,两人推推搡搡,不顾一切地扭打起来……
  卢霄花原没靳雪芹那种放泼使辣的本事,动起手来便输了一截。靳雪芹肆无忌惮,下起手来就更为凌厉,所以卢霄花根本就不是靳雪芹的对手,虽然自己紧紧地扯着对方的衣领,但被靳雪芹搡一把便应声倒在地,刚好碰在一只半打开,倒竖在地的文件夹子上,脸上被划了一道红杠,耳后还被靳雪芹抓了一把,现出五条红色的印痕,耳根火辣辣地疼,嘴唇瘀肿了。靳雪芹也狼狈不堪,发髻散乱,衣领也被扯掉了两颗纽扣,胸罩也扯得歪歪斜斜,露出大片胸脯……
  跌坐在地的卢霄花像一个备受欺负,有苦说不出的孩子,她满脸委屈,眼里噙着一汪泪水,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刘定风。于是也不顾仪态,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刘定风,打了几次,都是“嘟嘟嘟”的声音,语音提示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她失望极了,心中一阵酸楚,于是便“腾”地站起来,挣脱了扑上前来靳雪芹,如同失去了理智,发了疯似地砸财务科的电脑、撕扯账本……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财务科里没人拦得住近乎疯狂的卢霄花……  七    这种事情不论如何滴水不漏,影影绰绰的,没缝也会钻出缝来,一旦暴露,就像会传染一样传扬开来,想捂都捂不住。况且在公司内部,有不少张月凤的眼线,她的姐妹、姨妈、表嫂……稍有风吹草动,即予上报,那自然是瞒不过张月枚的了。
  刘定风慌神了,知道事情一经发生,很难想出什么理由来推搪得。
  张月凤知道刘定风那些花花草草的事情后,待刘定风回到家后,也不多言,将刘定风不知从哪里买回来的一对五彩花瓶掼了个粉碎,摔得满屋都是瓷碎。刘定风吓了一跳,愣住了,还没醒过神来,猝不及防地被张月凤刮老大一个耳聒子。尽管刘定风在公司一呼百应,在张月凤面前,刘定风没有老总的威严,也没有作为丈夫的尊严。他比自己手下的职员表现得还要乖巧,妻子每“闹”一次,他总像经历了一次炼狱,咆哮、吼叫接踵而来。妻子的每一声怒喝对他来说都无异于如遭电亟,家里头啥事都是妻子说了算,公司里头的事,张月凤要是支了声,不管有没有理,他也丝毫不敢违背,只管老老实实按张月凤的吩咐办。
  如今是自己理屈在先,刘定风也就无话可说。张月凤指着刘定风骂:“狐狸精骚情,你也是头发了情的种猪,这个也上,那个也上,爱怎玩就怎玩,将你胯下那东西当搅屎棍来使。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哩!”刘定风像个弃械投诚的降兵,完全放弃了抵抗,一副任由处置的价势。他眼睛看着客厅的满地碎片,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忍气吞声装着没看见,任凭张月凤指着鼻子骂也不回一言半句。等张月凤骂累了,竭下气来的时候,刘定风轻声地说:“你骂也骂够了,要是觉着不解恨,你就再打一次我这张丢你人的脸吧!我可以向天发誓,仅此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类事情了还不行吗?”张月凤生气归生气,现在见刘定风俯首帖耳一个劲地悔过、认错,在自己面前作了一千个保证,心里的气这才稍稍消减了一些。张月凤也知道男人有时候是需要台阶,放得太松不行,勒得太死也不行,毕竟还需要留给男人一点面子,不能太过分了,一下子将他撸死了。要怨也只有怨那些恬不知耻的狐狸精,让自己的男人骑着不过瘾,还到处去骚情。男人更多时候像只贪嘴偷吃的猫,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稍不留神就会在外面拈花惹草,胡天胡地。算了吧,暂且饶了他这一遭,倘若他胆敢再有下一次,一定不与他干休。想到此处,她瞥了刘定风一眼:“马上把卢霄花和靳雪芹辞退了,一刻也不得迟缓。”那口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刘定风到此也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迟疑了一下,马上掏出了手机。面对目前的残败局面,刘定风不知该如何收拾,即便是上竿掇梯的事也要做了,听了张月凤的分咐,便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更不敢作过多的辩解,将电话打到了公司人事部,分付他们将卢霄花和靳雪芹辞退了。然后一连几天也不露面,撒手不管,完全置身事外。
  卢霄花和靳雪芹离开公司时,在楼梯口碰了面,四目交投,她们既是仇敌,也同样是失败者。除了相互之间咬牙切齿的怒目而视外,除了敌意,更多地也夹杂着对刘定风的怨怼,还有是深深的绝望。卢霄花悄然饮泣,悔不该将自己的青春时光献给了刘定风,到头一无所得,只好自己暗自躲在一角偷偷地舔着自己的伤口,顾影自怜;靳雪芹的计划终究落空,丈夫又让自己卷铺盖走人,吃不着羊,反倒惹了一身臊……生活就是这么残酷,但凡做别人背后的女人的,都没能逃脱这样的宿命……
  她们哪里知道,其实人与人的关系就像一张纸,脆弱得很,一捅就烂,一扯就破。男人哄女人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肯干,要天上的星星能摘,水上的月亮能捞,什么样的甜言蜜语都说得出来。然而,在当今社会里,女人说到底是男人的附庸品,男人爱女人的时候当宝贝一样爱着、宠着,等到把女人当作累赘的时候,则视为敝履……                   广东省茂名石化公司港口分部第一作业区      许荣波                邮编:525027              邮箱:gdxrbyj@163.com              2013-6-18

澧军后裔 发表于 2013-6-19 09:29

生活气息浓厚,叙述也很精彩。好看。就是感觉结尾似乎潦草了些。

许荣波 发表于 2013-6-19 10:29

澧军后裔 发表于 2013-6-19 09:29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生活气息浓厚,叙述也很精彩。好看。就是感觉结尾似乎潦草了些。

多谢老师,是啊,急于收尾!

小柔 发表于 2013-6-19 11:22

我觉得很好,对于那些小三来说是很好的警醒。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啊……

许荣波 发表于 2013-6-19 11:23

小柔 发表于 2013-6-19 11:2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我觉得很好,对于那些小三来说是很好的警醒。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啊……

多谢朋友来读,多谢鼓励!

小柔 发表于 2013-6-19 11:32

多谢你的分享就真,期待你继续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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