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看家乡】炊烟在山村远去
以前普遍使用柴火灶
现在许多已经煤气化
炊烟,是文人墨客之爱。孟浩然的"孤烟村际起,归雁天边去"写得很出色,读来震撼。然而,早些年我回到信宜市平塘镇老家,却是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尤其是飘舞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炊烟却不见了。
过去农家用的是大锅灶。炒菜、烧水、煮饭用的是柴草,烧起来烟大,做饭时,家家户户的房顶都升起一股炊烟。清晨,炊烟冲破浓雾,撑起乡村的天空,迎接着太阳升起。中午,炊烟用妙曼的舞姿,衬托得阳光绚丽多彩。傍晚,炊烟托举住天幕,缓缓地蠕动着,像是一幅水墨画,涂抹着宁静与闲适的山村夜色。
小时候,我们看到房顶上袅袅摆舞的炊烟,知道这是开饭的信号,无论在外面玩得多么入迷,肚子里一下便感觉到饥肠辘辘,只好依依不舍地跑回家里。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蹲下瘦削的身子往灶膛里添柴草,亮亮的火苗跳着,把母亲的菜色脸庞映得通红。母亲点燃的是生活希望,还有知足和一种淡淡的忧伤。做饭,烧菜,续火,都是母亲一个人的事。她乐于这样做,从未觉得苦和累。其实说是做饭,是很少的事。长期煮的只不过是稀粥,或是番薯、木薯、玉米、芋头、南瓜。那菜就是青菜萝卜或擦菜之类,奢侈一点就是从溪里捞来的小鱼小虾。在炊烟的摄合下,形成了一种独有的乡村的甜甜的酸酸的生活味儿。
每当这时,我会走过去帮手。拿些柴草放入灶膛,用木棍撩起柴草,用吹火筒向灶里吹气,那浓烟便沿着烟囱升上屋顶,向空中轻盈飘去,十分美丽。但是,厨房里的烟可不一样,尤其是柴草不够干爽,烟又大又浓,烟囱容纳不下,烟便倒流出来,低矮的厨房通风不足,有时满屋是烟,呛得人鼻流涕,眼冒泪,做一顿吃也不容易呀。此时,母亲便会叫我到屋外去,她一个人在那里"断后",冲锋陷阵,赴汤蹈火。灶火里的灰烬散发着余热,一家人借着灶台的余温和昏黄煤油灯,围着一大锅热腾腾的番薯,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有说有笑,那种场景,那种温情,是何等犹新的记忆呀!
参加工作之后,特别是调到城里,炊烟难见,我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每当打开记忆的窗口,仿佛一股炊烟在眼前晃动。那是一缕缕殷切的期盼,马上就联想到诱人的饭菜香,对生活的希望也像炊烟一般上升!那是一团化不开的温馨。
家乡这个深山小村,现在泥砖屋少了,小楼房多了。我家低矮的泥砖屋也变成一幢小楼,有了空调、冰箱、电视机。厨房更是"鸟枪换炮",电饭煲、电炒锅,电子炉、热水器一应俱全,全都用上石油燃汽和电。母亲做的是真正的饭,再也不用往灶膛塞柴草,更不会被火烟熏得眼泪扒沙了。过去回到乡下,多是来去匆匆,不太经意周围。这次,我站在门前,向村里各家各户的楼顶看去才发现,此时的乡村几乎没什么炊烟升起,只有那饭香、菜香的味道飘逸出来,我的心情悲喜交集。
炊烟远去了,它随着改革开放和推进城镇化的东风越飘越远。故乡的山村已脱胎换骨,生机焕发,我为之高兴。愿炊烟在更多乡村,更多人的心中变成记忆吧! (罗本森) 路过看一看,好贴。 了解一下。 时代在前进 路过 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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